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男神请你滚! 作者:色胆包天 我姓何,我如何才能放下你? 我姓周,我注定在你身边周转一生? 我姓王,我却网不住一个你。 当这样的造句在贴吧火了以后,我转过深情的对着陆予深情款款的告白:“我姓陆,我却撸不出你一颗爱我的心。”陆予慢慢的把视线从报纸上移到我的脸上,眯眼打量了一番,神色不变:“…” 两年后,我重新回到了A市。 我大方表示我新的择偶标准: 我不嫌弃他的跑车有多丑,我不嫌弃他的别墅说话有回声,不嫌弃每天陪他吃他喜欢的法国餐厅,不嫌弃陪他周游世界,我也不嫌弃我生气的时候,他把钱甩在我的脸上,只要这个男人懂我一个眼神,就该知道打多少钱就好。 于是,陆予甩了一捆钱冲过来了。 救…命… 女主被男主□□拖走,血槽已空(?﹃?) 此文又名:《追妻攻略》《陆楠的坑爹日记》《那些年与男神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儿》 小公告 PS;这是作者亲生经历 真实高达百分之四十五 不喜勿喷 再PS;此文绝壁轻松爆笑秀下限+HE结尾+1V1+宠文+甜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甜文 都市情缘 爱情战争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楠 ┃ 配角:陆予 ┃ 其它:XXXX ==================   ☆、(一)精神病人 神经爱人   “感谢乘坐此次航班飞机——”空姐甜美的声音响起。   下了机场,我忍不住用手机群发了所有好友,宣告我重新回到了A市。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懒惰而安详的气息,阳光让我睁不开眼睛。   A市,好久不见了。   我难得四十五度仰头作忧伤状,但是,眼前一个男人却让我本就不大的眼睛睁开了。   他黑色的长短发柔顺的贴在脑后和脸的两侧,穿着浅米色的衬衫,澄澈宛如深潭般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红润柔顺的嘴唇,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足以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他还是没有变,冷冷清清的眼睛,全身上下散发着禁欲的气息。   我一阵起鸡皮疙瘩,我确实没有想到陆予今日会在机场。   其实吧,这里不是什么浪漫剧,也不是啥狗血八档偶像剧,更不是天雷阵阵的小说。所以没啥好说的,就像猫遇到老鼠,凹凸曼遇到小怪兽,小三遇见正版妻子,就如干材遇到烈火,一下子就熊熊燃烧起来,别管是否刮风还是雨打都无法消灭我心中的那把火。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到陆予。然后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对着他进行了女追男的游戏。   只是我用自己的惨败来证实,女追男也许不仅隔着一层纱,也许还是软硬不吃的沙和尚。   我曾经两行清泪两茫茫,冲着老天怒吼过:“苍天啊,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对他说,你把我的智商还给我吧,如果硬要加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这时,陆予往往会清清冷冷的用他的桃花眼撇了我一眼,等我被勾的魂不守舍的时候,他冷不迭的来了一句:“陆楠,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我连忙亲亲热热的凑上,无比献媚:“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你呀。”   刚进大学的时候,我家那位太皇后为了防止我“早恋”,于是硬是逼着我带牙套。我自觉自己贵为皇后,岂能甘受这种屈辱,眉头轻蹙:“怎么说戴牙套也要20块一天,否则免谈!”太皇后满意的看了看我的铁齿小钢牙,满不在乎的说:“准了。”于是,我数着预付款,戴着铁齿小钢牙,满意的踏进了H大的大门。   那一天,头一次摸到大学的门,内心激动,跑的太快,在走廊上撞到了一个高个子穿着蓝色毛衣的男生,正好撞在男生胸前。很悲剧的,牙套挂男生毛衣上了,我轻轻拽了一下,拽不开,我想我不能一直这样趴在人家胸前啊,也怕男生找我算账。于是我心一横,牙一紧,猛的一拽,把男生的毛衣挂了一个口子赶快逃跑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男生名字叫陆予。   所以,此话不假。   对于我和陆予的事,我想卢旭玲作为旁观者和见证者再加上八卦传播者,最有发言权。   说起卢旭玲,作为最佳闺蜜,我还记得她认识我还是上初中那会儿,中午午休的时候和她在厕所偷偷抽烟,还有最后一口,她看见我猛啜了一口,突然教导主任进来了,看见我们靠着窗户,问道:“你们俩干什么呢?”卢旭玲惊慌了转头看向我,我表示很淡定的从鼻子里冒出好多烟说道:“主任,我在生气。”她的表情我至今没忘。   所以,对于我追求陆予那阵子,卢旭玲表示用六个字来形容:很血腥很暴力。   好在不管我怎么拿热脸贴陆予的冷屁股,还是别人大呼,在学校的论坛上说一枝鲜花插牛粪上,当然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鲜花是指陆予。   陆予依旧能做到不冷不淡,冷静面对,导致我最终心灰意冷,然后就在沉默中变态了——   临近毕业,因为喝高了的缘故,我端着温水蹲在陆予回家的路上,然后等陆予他们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我连忙从拐角里蹦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温水扑到他的脸上,然后对天怒吼:“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要摧毁他!”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就连忙撒开脚丫子逃之夭夭了。   因为第二天醉酒醒来,我不敢面对事实,所以我选择离开A市。   不过如今看来,陆予依旧活的好好的,当然也不能排除他去了韩国做了修复皮肤的手术的可能。   我刚想动嘴说点什么,但是眼睛却瞥到了他的身后,一个长发女人。眉眼弯弯,安静美好的样子,挽住他的手臂,笑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原来这两年陪在他身边的是秦杨。   眼不见心不烦。   我转身就走。   我家的皇太后打来电话,我懒洋洋的接过:“喂,妈,干啥呢,我刚下飞机。”   皇太后大叫一声,魔音穿脑:“给你两条路,要么回家,要么饿死街头!”   我愣愣的搭话:“第三条路呢?”   皇太后直言:“赶快找个男人嫁了,让你娘早点省心。”   我笑:“我你还不了解,一般男人降不住我。”   她问我:“那怎样的男人才能降住你?”   我一本正经的说:“鸟要大!”   皇太后啧啧嘴,赞叹不已:“女儿啊,我就喜欢你这一点,没人追,还特挑,特能吹。”   电话一挂,我啧啧嘴。皇太后给出的两条路,我选择哪个都不走,我干脆投奔卢旭玲的老窝。   这女人要是知道我跑来她家混吃混喝,一定开心疯了。   我刚拿出手机,还来不及看手机短信,却看到陆予和秦杨也朝这里走了过来,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我还从未见过秦杨如此打扮,映像中,秦杨一直是很安静,很温婉的一个女生。   我连忙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沿,急急从他们身边走过。   秦杨见陆予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奇怪侧过头,拉拉他的衣角:“陆予怎么了?   他的睫毛似黑翼一般轻颤,嘴巴抿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依旧冷漠,声音清冽:“…不,没什么…”他顿了顿,轻声说道:“继续走吧。”   出了机场,我打的直接奔卢旭玲的老窝,打开门,却看到了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   他“嘶”的叫了一声:“SHIT!”   我“嗷”的吼了一声:“八嘎!”   我一下子扔掉了行李,扑上去和他抱在一团,只为了争夺茶几上那一包康师傅牛肉面,正宗牛肉面,要的就是那个味!我忍不住咽了一小口口水。   “喂喂喂,你们注意一点,这是我的方便面!”正主在那儿慢悠悠的挂掉了电话。   “陆楠!你个小王八羔子!我好不容易休假一次回来看你!你连包方便面也不给我!”他十分愤愤不平,语气中带着幽怨,眼睛化作无数的利剑“咻咻”的直面扑闪过来。   我感受到背后灼人的目光,一个鱼打挺,将方便面放在胸口,轻轻的拆开,面带微笑,将热水冲开倒了进去。我挺直了背,感受着背后的利剑,吃的更欢了。   我呼出一口气, 把方便面飘上来的热气吹散,拿着小眼睛眨巴眨巴瞥向他:“小狐狸,你看今年暑假的湖南卫视都没有放还珠格格,说明今年本来就不科学,这种待客之道也在常理之中。”   狐狸今天穿的是黑色紧绷的铅笔裤,衬托的他的腿极其修长纤细,他盘腿坐在我的沙发,似是在吐气呼气,他头疼的扶额,娇艳的红唇轻启:“你怎么舍得回来了,还待在卢旭玲的家里。”   从初中起,我与狐狸还有卢旭玲,结成三人帮,为非作歹了好久,之间的孽缘是怎么也扯不断了的。   自然,我心底的那几个小心思也瞒不过狐狸那个八面玲珑的心思。我那套说法骗骗卢旭玲还可以,却一定骗不过狐狸。   “啪嗒!”我手一抖,方便面便倒翻在地上,狐狸一脸痛惜,我脸一皱,康师傅在地上滚了三百六十度,然后面向我继续傻笑着。我热泪盈眶:“狐狸,你不做小受可惜了!”   卢旭玲受不了我们这腻歪劲,扔过一个枕头直砸我脸,“专业,让手砸更轻松,蓝月亮洗衣液,就是这么自信。” 她看着,淡淡的挑眉,嘴角微微上扬,大波浪头张牙舞爪,愣是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但是很明显,她把我在枕头下面说的那句:“你广告乱套了!”这句话给赤裸裸的忽视了。   她抽了一口烟,烟雾下,她的脸几乎青白青白的。 “陆楠,你老实交代,四年前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出国了,现在怎么就回来了?”她和狐狸一起逼问我。   我看着电视剧里的男主A说:“XXX,你听我解释!这不是你想的那样!”女主B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你说啊!你说啊!我都亲眼看到了!”男主A着急 万分:“你听我说——”女主B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心中一群草泥马从脑海里奔驰而过——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出国的那时候天还是蓝的,水也是绿的,鸡鸭是没有禽流感的,猪肉是可以放心吃的。那时候照像是要穿衣服的,欠债是要还钱的,丈母娘嫁闺女是不图你房子的,孩子的爸爸也是明确的那一年夏天。   如今却因为打的三份工作通通被辞退,才不得不回国,这种丢脸的事,让我怎么能够说的出口。   我摇头:“缘分来了,怎么也挡不住啊。”   狐狸拨弄着手机,点点头,眼睛似笑非笑:“是啊,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我正疑心狐狸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他却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   “今晚陆予举办08届毕业生的校庆会。”   他看着我,神色捉摸不透。   “缘分一来,挡也挡不住啊。”卢旭玲笑着在床上,慢悠悠的来了这样一句。她就是这样,唯恐天下不乱。   我笑着摸了摸鼻子,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笑死你不偿命!      ☆、(二)精神病人 神经爱人   我回国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少以前的狐朋狗友都纷纷发来短信。我趴在卢旭玲家的床上,手指欢快的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的滑动。   下午的时候,卢旭玲的妈就来了,估计也是听我妈说的。我家和卢旭玲还有狐狸这俩家关系都挺好,于是卢妈看见我,高兴的眼睛一眯,依旧大嗓门:“哟,这不是陆楠么,回国啦,也不在微信里通知我,阿姨好久看不到你,想死你了。”   狐狸在一旁偷笑。   我打哈哈:“阿姨,你看我这不是来了么。要不,反正下午无聊,我们来几盘麻将?”   十几年的交情,让我深知我家的皇太后和卢妈一样,嗜赌如命。   卢妈更是笑开了花,卢旭玲瞥了眼一脸淡定的狐狸,叹气,然后从小房间里搬出桌子:“那来吧。”   我,狐狸,卢旭玲,卢妈围在桌前打麻将,摸了一圈,看到桌子上三个白板,我立刻把它们放在一起,大叫:“消除!” 卢旭玲,狐狸,卢妈集体默然。我眨眨眼,傻笑:“嘿嘿,最近天天爱消除玩多了。”   这一打就是一下午,快到吃饭的时候,卢妈突然说:“哎,一下子这么晚了。该吃晚饭了吧,要不我先到外面去买快餐吧,现在烧饭也来不及了。”我连忙打出一个东风,然后站起来自告奋勇的说:“阿姨,我去吧。”   卢旭玲也跟着说:“我也一块去。”   我有点奇怪卢旭玲的反应,但看了看似笑非笑狐狸,和一脸高深莫测的卢妈,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好久没有回来了,连路也快不记得了。   卢旭玲挑眉:“木子苑在哪你也忘啦?”她的大白腿在我面前晃悠,毫无自觉,挑起眉:“你个狠心的女人,一走就是两年,我想你想的好苦哇。”   我面无表情,卢旭玲要是会想我,太阳不仅从西边出来,还是跳着小苹果升起的。   买完快餐,她先回去。   最近吃坏肚子,所以我又去楼下的义乌小超市买零食,回到公寓的庭院里,看到一个小孩拿着绿色的绳子在跳绳。   我忍不住放了一个屁,他吓了一跳,狐疑的看了眼做贼心虚的我,我咬着牙硬憋着,但我发现刚才那个屁就是好比青春期时的第一颗青春痘,别看小,但那是探兵,后面还跟着一团的大部队。   于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作用下,我终于忍不住放一连串的屁,好像机关枪扫射,小孩被我吓的,绳子把脚绊倒,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吃了嘴啃地,哭了。   我默默地说:“以后还是少吃薯片吧,虽然是油炸的,但好歹还是土豆啊。”   直到我上楼的时候,看到卢旭玲竟然在上面的阶梯上僵硬的一动不动。   我做大义凛然状,不动声色。   她终是欲言又止的对着我说:“王月亮,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我含羞一笑,“怀春少女?”她正色道:“不,失足寡妇。”   卢旭玲进门前,轻轻问了我一句:“陆楠,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陆予。”   我忘了怎么回她的,只是朝她挤眉弄眼:“替我操心干嘛,管好你自己吧。”   卢妈对于我们去参加毕业生的校庆没有异议,只是吃完饭她就兴奋的换了一件衣服,和邻居大妈跳广场舞去了。   我没给狐狸添堵,吃完饭我一溜烟就自己先跑出去了。沿路拦了辆出租车。那出租车司机说话挺逗的,走之前,他又对我说了:“妹子走好啊。”我笑笑。   此时,临近傍晚,天空美的醉人,美的绚灿。那片火烧般的云层笼罩了西边的天际,似一幅绚丽缤纷的水彩画。最初是一片鹅黄色打底,一层淡淡的橙红色,渐行渐远一直扯到天边,就这样把夕阳衬托更加鲜红艳丽。   时光是件很奇妙的事。   当我站在H大的门口的时候,,一些学生正好三三两两的从校门口走出。校门正对着钟楼,太阳刚好停在了远处钟楼的位置,绚烂的不像话。   尽管离别两年,却在我的记忆好像依旧没有离开过学校一样。   就仿佛高考的那次考试还在眼前重现。   进入考场的那一刻,果然气氛是万分紧张,同学们连头也不抬的翻着书,我看着一人的裙子花纹有些奇怪,但就是不知道奇怪在哪里,正巧我坐在她后面,考试期间,我看见那人不停的低头,如小鸡啄米般,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妹子把小抄抄到裙子上去了。   放榜那天,人山人海,全是黑压压的人头,还有待着腿毛的小白腿、小黑腿。   我抽搐一下嘴角,惊讶道:“看!旁边女明星在裸奔啊!”齐刷刷的,所有人的目光在四周扫描,尤其是发春期间的单身男性更是小眼睛直凸凸的,那方面的需求绝对饿如狼。   我伸长脖子,做僵尸状,终于在本来就屁大点的纸张上找到了芝麻大小的名字:“陆楠 xxxx—— H大”   当时我兴奋的整个脑子里都是一片白花,病毒入倾就一个字:H,H,H,H…   由此一入H大,从此节操是路人。   我想着正出神,却听到身后一声柔柔的声音:“陆…楠姐?”带着点迟疑。本来刚刚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一僵,然后尴尬的转过身。   一头黑色的中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刘海适中的刚好从眼皮上划过,长长的睫毛眨巴着,泛着水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秦杨看着我,似乎想上前。   我有时候就在想,如果我长的有秦杨那样儿,有秦杨那家庭背景,有一局长老爹做后台,说不定陆予早就被我拿下来了,生的孩子都可以赶上打酱油了。   “陆楠姐,你回来了…”她轻轻的说,脸上一丝不自然闪过。   陆予就在她的身边,黑耀石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冷漠的气息,挺直的鼻梁,薄唇轻抿。他看向我,眼睛似乎更加深邃了。   我笑了:“是啊,好久不见了。”我伸出手。   陆予突然说:“我们走吧。”他从我身旁擦肩而过,我刚伸出去的手尴尬在空中。我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的味道。那是我曾经替他挑的。   心里一颤。   两年了,心似乎还是会疼的。   狐狸说的没错,我对陆予成了一种执念,一执之念,那是我应有的劫数。   秦杨意外的看着他,却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对着我抱歉的笑了笑,然后走了。“对不起啊…我们先走了。”   我尴尬极了,只能在后面傻笑:“…嗯。”   狐狸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还想在这里待多久啊。”我掩去心思,没心没肺的笑了:“等你们呀。”   我回过头看去,狐狸和卢旭玲站在一块。   如果早知道校庆会这么无聊,我一定不会来。我椅在墙角上自觉没趣,狐狸穿着正经的西装,手里拿着酒杯,笑着看了我一眼,我自然没好气的说:“你们语文老师有没有教你,脸上笑嘻嘻,不是好东西,这句话。”   他看着卢旭玲,把酒杯慢慢靠近唇边,红酒的色泽在灯光下,淋漓水光,唇竟也是红润的不像话。我忍不住暗叹,妖孽啊,妖孽。   他好似知道我心中所想:“你忘了,我们是一个语文老师了?”   我不甘示弱的反击:“六年了,你不也还没搞定卢旭玲这女人么,还好意思说我? ”他突然不笑了,慢慢把视线游移到我的身后。   “李教授…”   我转过身,却见着一个老头,头发秃顶,慈眉善目的样。   李教授这人我有映像,教经济学的。我记得以前经常在他的课上打游戏。那时候游戏也是打地鼠,一不留神就通关了,然后满教室都是游戏声“你好厉害啊”“你好厉害啊”“你好厉害啊”   整间教室鸦雀无声,前排睡觉的人都转过头看过来,后排吃东西的也往我这边张望。   李教授从此以后就认得我了。   他看见我,依旧很是亲热:“你是陆楠吧。”我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点点头。李教授很惊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内向了?”未等我说话,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怀念:“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学生,我的课比较无聊,所以很多人上课玩游戏,睡觉,我见过的多了。”他顿了顿,又说:“就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玩游戏还不静音的。”   我面上一红,顿时有些羞愧。   “哎,后来你毕业以后,做什么工作了?”李教授突然问我。   我吞吞吐吐的说道:“还在找,刚刚回国。”   李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然后语重心长的说:“这样啊,对了小予好像是一家金融公司的,好像叫什么SDKI集团,你可以去那儿试试…”小予…不会是陆予吧?   我这时才想起来李教授的最得意的门生就是陆予,甚至他对经济发展的看法,比很多老师还要更加独到和全面。一下子警铃大作,正想推脱,李教授却很是热心的叫了一声:“陆予,过来一下。”   他一步一步走来,细长的眉毛,高挑的鼻梁,尖细的下颚,加上一双明亮得像星辰般的眼眸,薄唇恰到好处的抿起弧度,漂亮的五官几乎接近于精致的地步,一身名牌的高级衣服,包裹着纤细却不失阳刚的身子,淡漠的气息在人群中特别显著。   “李教授。”他开口。   我只觉得尴尬,李教授却像是丝毫都未察觉般,招呼几声,然后问他:“都是学经济学的嘛,我想你们应该也认识吧。”   我学鸵鸟状,默不作声。   陆予低垂眼睑,以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陆予的那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圆润,手握着酒杯高调和优雅。过了良久,他轻轻的说道:“嗯。”   心里一惊。   李教授高兴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看着我,很是满意:“认识就好,陆予你毕业后是在SDKI集团里当CEO吧,陆楠也跟你一样学的是经济学,要么帮她带带看?”李教授的本意是好,我受宠若惊,但是我却是无福消受。   此时此刻,我多想喊上一句:臣妾惶恐,臣妾做不到哇。   “嗯,正好我这里缺一个职位。”陆予淡淡的说。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绝壁不符合高贵冷艳的陆美人的性格啊…   他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看看陆予的脸色,不冷不热,冷冷清清的眼睛盯着我,我心里就更加发毛了。   一冲动:“滚啊!”   “…”   后来狐狸跟我说,因为我说话时候,语速太快。所以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陆予激动的喊了一声:“呱!”      ☆、(三)精神病人 神经爱人   我听到狐狸这么说,顿时小心肝一颤。怪不得陆予脸黑的跟煤炭似的,连教授唤了他几声,也没听到。我估摸着,按照他一级杀伤力的目光,他是恨不得活活把我掐死的。   我眨巴几下眼睛,大言不惭道:“没事,我反正无所谓。”卢旭玲在旁怨念道:“那是,你从小到大丢的脸还算少吗?”   狐狸斜眼看我,似笑非笑。   我烦了,这俩人像两个苍蝇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干脆把被子一蒙,呼呼大睡去了,管他俩是干柴遇烈火,还是啥的,都不关我事。   梦里,我倒没梦到陆予,倒是梦到秦杨了。   我梦见我和秦杨并排坐在一个沙发上,大晚上好像在一起看警察破案的电视剧,在真凶即将浮出水面的时候,没了。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记得前面说了什么,秦杨突然默默的问:“你知道怎样鉴别真凶吗?”我想了想:“那就要看证据证明力的大小了。”秦杨一笑,然后躺下来对着她说道:“不对不对,像我这样,平躺着,胸塌下来均匀展开的,就是真胸。”   说完,突然冲进一个人,对着我嘶吼:“你个假胸!你个骗子!”   我反手甩了一个巴掌,表示不服:“放屁!罩大不可以啊?”一边嘟囔着,翻个身,就听见上方熟悉的声音“哎呦我的妈”。   睁开眼,原来天已经大亮,太阳在某处的摩托车的催促声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那道金灿灿的线,暖暖的照进房间,把整个房间映成金色。那是一片让人眼前一亮的颜色,清晨的精神振奋,也由此而来。   再眨眨眼,视线更加清楚了些,卢旭玲捂着左脸颊,活脱脱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看着我,手指指着我的鼻尖,几欲哭泣:“陆楠!我操你妈个逼!”顿了顿,她眼神更凄惨了:“我看你睡得不安稳,刚靠近你,你丫就甩我一个脸巴子!”   我慢悠悠的坐起来,卢旭玲的演技那绝对没话说,在H大,她也是神一样的传奇。   大学某天做实验,狐狸打破了一支价值五元的试管,被老师要求赔偿,可是他身上只有10块钱,老师也没有钱找给狐狸,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卢旭玲看出了狐狸的困惑,本着做好事的原则,抓起狐狸手中的又一支试管摔在地上。   “啪嗒!”   据说场面一片寂静,据说卢旭玲的机智打动了在场所有人。掌声经久不息,传遍了整个主楼。   我眯起眼,笑眯眯的对着她说:“你还是把脖子那边的草莓遮遮住吧,估计这脸也被某只狗咬了一口吧?”   卢旭玲突然脸一红,稍转即逝,假装对我横眉怒对:“滚你丫丫的,老娘不伺候你了,你给我滚哪凉快哪呆着去!”   我有些慌了,要是刘旭玲这小娘们真发起狠来,让我睡哪去?想想我躺在天桥底下的光景,我就一咬牙,媚笑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给娘娘买饭去了,求娘娘不生气。”   卢旭玲满意的闭起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远远一看,活脱脱像个弥勒佛样。她说:“晚上我想吃红烧鲫鱼。”我甩下一句话:“让你家狐狸给你烧去。”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到了目的地。   地面是巨大的白理石镶花,四个白色的圆柱支柱,两盏金碧辉煌的巨型吊灯从高高的天花板垂下,吊灯上的无数个毛玻璃的圆灯大放光明。在墙上还有装饰华丽的壁灯闪光耀目。   “小姐,请问你找谁?”前台小姐礼貌性的询问。   我有点傻,我知道SDKI公司是很大,但没想到大到这种地步。想想我和陆予同一个系,一个是烂泥扶不上墙,一个却是飞的节节高,还真是有些惭愧。   “我找陆予…”我一时有些恍惚,疑心自己是不是穿错了衣服。   只穿了普通的休闲装,宽松上衣配上紧身的牛仔裤,与这个公司豪华的简直到了过分的装潢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好的,请问你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微微侧过身子,继续问。   我说:“有,嗯我姓陆。”   前台小姐突然态度变得微妙了起来,戴着美瞳的眼睛打量了我一会儿,说道:“好的,请稍等。”她转过身,打电话的时候,我无聊之极,就偷偷摸摸的观察她的三围,盯了好一会儿,什么时候转过来的我也没怎么注意。   “陆小姐,请你上八楼,然后径直往前走,一直到底,然后右转就到了。”她这样说。   我在门前停下,轻轻的叩门。   不知怎么,我又开始有点紧张,我有预感,里面待的人是陆予。   “进来。”清清冷冷的声音。   白色的袖口,金色的纽扣缝合。穿着英式细条纹的衬衫带上了整洁干净的味道,举手投足之间,戴上了翩翩绅士的风度,灰金色的钢笔被修长白皙的手指握在掌中,拇指轻轻的摩擦笔杆,明明只是二十几岁的年纪,穿出了成熟优雅之外,还特有的一股禁欲气息的别致魅力。   陆予漫不经心的看向我,眼神轻飘飘的略过我的穿着,又把视线移到桌前。   我最见不得他这样,但也最爱他这副冷淡的模样。   只可惜。   我叹了一口气,考虑着措辞:“那个啥,陆予,我们好久没见了哈哈。”说来,自己都觉得干巴巴的。   陆予的眼神越发的幽黑,我总是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然后。”睫毛轻轻颤抖,依然冷漠,嘴巴轻抿,他淡淡的说,好像非要把我逼到死路,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我也不是没理你哈,只是听说你好像去日本,当时可把我急坏了。”我顿了顿,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就怕你去日本留学过,在那里,你交的女朋友带回来,万一大家都认识怎么办。”   我不怕死的继续说:“后来我回来了,看到你和秦杨,我也就放心了,大家都相识一场,嘿嘿。”   陆予手一顿,深黑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的深黑色,显得更加深邃,眼中闪烁的寒光,张嘴反复我的话:“相识一场?”重复了两三遍,他看我愈发奇怪的表情,不说话了。   “你还记不记得陈凯?”他突然这样说。   陈凯?   我一愣,然后嘿嘿一笑,一拍大腿,显得特兴奋:“陈凯啊,我知道,哎呦我去,大学的时候,我跟他关系还行。我记得有一次逛街的时候,偶然见到他女朋友和别的男的一起搂搂抱抱,但是他又很爱他媳妇所以不知道怎么说,于是每次和他聊QQ都会加个小钢盔那个表情,希望有一天他会懂。”   没注意陆予脸越来越黑的表情,我感叹似的说了一句:“哎,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他懂了没有。”   “…”   “…”   “我的意思是,你先去陈凯那边做事,他是人事部的,具体我已经安排过了。”陆予淡淡的说道。   “噢好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啥表情走出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四)精神病人 神经爱人   我一出门,倒是有一个人在门口等我。   不是一脸尴尬的陈凯还有谁?   我对陈凯的映像有些淡了,映像深的就是他是一个对健美十分爱好的大男人。他喜欢进健身房,在激烈的塑身器材下练就健壮发达的肌肉。肌肉紧紧裹着身体,使得体形逐渐庞大,黑黝黝的皮肤是健康结实的见证。性格豪迈,不为平常小事而羁绊,喜欢和他人称兄道弟,有大男人的味道。   我琢磨着怎么着也要挽回局面,还没等我编好理由,他倒是先开口了:“陆楠,好久不见了啊,你毕业可就音讯全无了,之前两次的毕业聚会你可都没来。”他尴尬过后,倒是不甚在意。   我打马虎眼:“那是那是,出国深造,你懂的。”   懂个屁!   出去才知道什么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那四年的经历简直可以写一部催人泪下的小说了,可以说感动天,感动地,感动了自己。   陈凯笑笑,摸摸鼻子尖上的汗珠,没有说话。倒是我喋喋不休的问起他和几个同学的近况来,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陆予和秦杨的事儿。可是陈凯偏偏不说,说话间颇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两年的时间,足够冷却爱一个人的冲动,而且我明白我和陆予是不可能的,首先身份摆在哪不说,我不过是他恬不知耻变态追随者之一,这次回来,如果是前任,那就好比拉完屎,都还要回头看一眼冲马桶。   我能离陆予越远越好,不然我还真怕自己做出啥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了解完公司大体的流程和具体方位,我问起:“陆予一般都几点上下班的?”陈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连忙解释:“我是想错开,你知道的,我躲他还来不及呢,太尴尬了,都是年轻惹的祸啊..”   陈凯疑惑的问我:“你躲他干嘛?你不知道他…”很快的,他禁了口,笑笑:“没事,一般八点准时到公司的。”   我点点头,指着一把红色的桶装的东西,有些疑惑:“这是给我坐的椅子?”   陈凯:“那是…灭火器…”   陈凯介绍完同事就走了,看上去他应该也挺忙的样子。我也不太好意思老是缠着他,耽误了正事就不太好了。因为是第一天上班的缘故,所以工作量非常少,最多被使唤当个跑腿儿的,复印文件,粉碎文件,传来传去,一下午倒是有三四个小时没停过。   还有一小时,就是我和临桌的一小姑娘唠嗑时间。   皇太后说过,职场就好比后宫甄嬛传一般,哪哪都是战争前的硝烟,尤其是女人堆里,那叫一个凄惨。   我环顾了下四周,普遍都是大龄男士,多数为秃头,大腹便便者,顿时安下了心。   小姑娘名字叫萃芳,听说前阵子刚和男友吵架了,这回男友拉下脸来请她去吃烛光,但是手头上却还有点工作,一时犯了难。我大方的应了,谁叫乐于助人是我的美德呢,更何况我也是有意的与她拉好关系。   “那多谢你啦。”萃芳听到我这样说,果然很开心。   上天说,如果你有意想干某件事的时候,他必定要从中增加难度。   TNND!   我要是知道萃芳的工作要干上两三个小时,打死我我也不干!   大概已经是八九点的时间了,整个办公室都安静的有些可怕,只有QQ群里那些疯婆娘讨论的还是热火朝天的。我估摸着整幢公司大概也没人了,干脆打开和卢旭玲的聊天界面,轻快的打了几个字:有好听的音乐可以推荐?   卢旭玲永远能做到秒回,凤姐头像闪了闪,发来一条链接。   我没听到后面的动静,心想刘旭玲跟我等级差不多,音乐品味肯定对我胃口,点开一看,是一首英文歌Selena Gomez的《The heart wants what it wants》.   一听前奏就不错,我挑挑眉,看到外面天色暗沉,路旁的街灯都亮起了,懒得去外面买饭吃,干脆办公室泡点泡面吃算了。一转身,妈妈咪呀,差点没把胆子给吓破了。   陆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禁欲气息,对光而站。前额的头发有些长了,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日光灯的照耀下,男人那层次分明的黑色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   “办公室里不允许吃东西。”他皱眉。   我面对他,有些不知所措。   心里却纳闷:妈的不吃东西?现在又不是上班时间,我凭啥听你的?   我面上不显露,搓搓手,望着红烧牛肉面杯往上扑腾的热气发呆,低着头,就是不抬眼看他。   过了许久,静的听不出一点声音,我都以为他走了,却听见头上冷清的一个声音:   “走吧,我请你吃晚饭。”   我惶恐之极,抬头,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记得他的眼睛很黑。刚想开口拒绝,他轻瞥了桌上的方便面,然后再看了眼我,意思不言而喻,转过身,一米八多的背影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即使是穿着黑色的裤子,都能勾勒出美好的腿型,徒留我一个人望着他的后脑勺发呆。   嘿,两年不见,他的头型也好看了。我暗想。   当陆予开了车门,示意我上去的时候,我默念两声:“总裁你最大,总裁你好棒,只要别玩霸道总裁爱上我,什么都行。”   车里满满的都是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   为了使气氛不这么沉闷,我决定没事找话说:“嘿嘿,你还在用我给你的那香水啊?”说完,我就想那个耳光子狠狠甩死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抿了抿嘴唇,斜眼看我:“因为,很好闻。”   这个理由真他妈的听起来像理由。   我不自作多情,所以我当时真信了,一拍大腿,有些兴奋:“是吧,我品味那是不错的。”刘旭玲和狐狸老是嘲笑我的低俗品味,看看,连陆大美人都承认我的品味,那简直…   很意外的,他带我来了一家很温馨的,门面装潢的比较不起眼的小店。至少我以为以他的身份会去高档点的饭店或者西餐厅。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轻门熟路的走进去,不免有些纳闷:“你来过很多次啊?”他点完菜,把菜单放在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我:“因为有时候下班很晚了,就会来这里吃。”顿了顿,他轻轻的说,我甚至怀疑是我的幻听:“这里的雪媚娘很好吃。”   我记得,我告诉过他,我喜欢吃雪媚娘。   但是他却吃不惯那种软乎乎的奶油东西。   先是一愣,然后我嘿嘿一笑,挠挠头:“你口味现在变的挺多啊,变重口了,好现象。”   我嫉妒你的爱   气势如虹   像个人气高居不下的天后   你要的不是我   而是一种虚荣   有人疼才显得多么出众   我陷入盲目狂恋的宽容   成全了你万众宠爱的天后   对我来说几百年前的老歌回音哥唱的《天后》在喇叭口处响起。店内的灯光黄绿不停的闪烁,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看着面前的一碗红烧肉,那个香喷喷的热气不停的往上冒,我又吞了一小口。   一双黑色的木筷子夹起红烧肉放到了我的碗里,他的手确实像我记忆中的圆滑和白皙,滑润指节并不是过分的骨感,白皙的皮肤下是青色的血管。陆予吃饭的时候总是安静的,禁欲的气息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至尽。   这顿饭,有点难熬。   好在,饭都是对我胃口的。   我心安理得的一口咬下那饱满多汁的红烧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然后那带着浓郁香味的肉汁以一个华丽的抛物线优雅的转身360°,最终准确无误的落在陆予那冰清玉洁的…白色衬衫上。   “……”   这事就是个意外!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也许我还有机会看到陆予那冰清玉洁的身子?   这是我的第二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五)放纵不羁爱自由   我连忙一个色迷迷的眼神投去:“要不,你脱下,我帮你洗洗吧?”   陆予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个很美丽的弧度。我就看到他靠我越来越近,我一时心如鼓跳,一边娇羞的说道:“哎哟卧槽,这个进度是不是太快了,别人都看着呢。”一边用手推他。他的手指很凉,在脸庞轻轻触碰,我一个激灵,看他。   这时,他已经收回了手。   “脸上有东西。”他很镇定的告诉我。   我越发琢磨不透陆美人的想法。   店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离婚带着孩子,头发是自然的黑色,刚好及腰,笑起来有很温和的笑涡,她打趣道:“我从来没看到陆先生带人来吃过,今个可是头一次,陆先生的女朋友可真不错呢。”   我刚想否认,可是一扭头,一条修长的身影背靠着电线杆,陆予正好站在街灯下方,静静的看着我。一双眼睛静默的像海,又像上方的那抹星空,璀璨无比,却捉摸不透。我却觉得他是在等着我回答,摇摇头,我说:“嘿嘿,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只是朋友。”   店主还要说什么,这时,又有几个客人走了进来,她笑着摇摇头,忙着招呼去了。   “有空常来啊。”   我很痛快的回应:“当然当然,这里牛杂也好吃。”   我记得狐狸挺喜欢吃牛杂的。   *   白光灯如水般激荡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没有特别夸张的肌肉身材,却可以看出有着完美的线条曲线,隐隐有着力量的爆发感。白皙的皮肤,黑色自然卷曲的头发柔顺的贴在他的脸旁,水珠顺着他脸部柔和的线条滚落下来,然后掉落到地毯上。   这神一样的进展是怎么回事?   我看似像花痴一样将视线黏在他身上,实际脑里飞快的运转。   我把陆予的衣服弄脏了,然后我说了什么,因为陆予的家离这比较近,所以他先回家把衣服换一下,而陆予是有严重洁癖的一个男人。   我干巴巴的搓搓手,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额,你…”想了许久,我硬生生的憋出:“你冷不冷?”   “…”他轻轻的瞥来,我顿时就怂了。   一放松,就感觉下面一股暖流经过伴着熟悉的痛。   我脸色一变,掐指一算好像大姨妈今天来访了。痛苦一下子鲜明起来,整个肚子就像有一台搅拌机在体内搅啊搅啊,光搅还不够,还要顺时针来几下,逆时针来几下。   我咬着下嘴唇,痛的几乎难以开口,险些站不住脚,妈蛋这次大姨妈来势汹汹啊…   “……姨妈痛?”他蹙紧眉头问我,戴上了金丝眼镜的眼睛像小时候玩的玻璃球,色泽通透漂亮。   “嗯…”   我整个人都快蜷缩到地上,他靠近我,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我的上方,满身的沐浴露的味道扑鼻而来,然后他做了一件打死我我都要念叨三四年的事情————   他面无表情的把我抱到了床上,然后皱着眉头把被子轻轻的盖好。转过身,再出现时,他手里多了热水袋。   乡亲们啊,重点不是陆予抱了我,而是陆予竟然能够抱的起我!   “还痛不痛?”他的声音低哑,沙哑,有些凉的手指从我的肚子中划过,然后轻轻揉捏。   我泪眼朦胧的看向他,鼻涕眼泪在脸上乱流,他的眼神太过温柔,一时迷乱。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忍无可忍!   “你手太冷了…”我在被窝里咬牙切齿。   故意来折磨我的吧?   陆予手一顿,然后用了点力,痛的我哇哇直叫,他面无表情的对我说:“…不服憋着。”   然后我暗戳戳的放了个屁。   小声的说:“……这种事…实在憋不住!”   因为痛的要死要活的,就像紫薇和尔康那样的腻歪劲,我中间醒了三次。   第一次醒来,看到陆予很认真的揉我的肚子,手的力度拿捏的也恰到好处,我舒服的直哼哼,眯起眼,昏黄的有些温馨的小台灯散发着暖暖的熏光,柔和了他的淡漠,甚至可以看到他耳朵上细小的绒毛。   第二次醒来,他坐在边上的沙发上,好像看着当天的财经报纸,金丝眼镜换成了粗边黑框。我猛的坐了起来,大喊了一句:“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然后又倒下了。   第三次醒来的时候,我是被饿醒的,嘴唇发干,想开口,从嗓子里出来的也是“嘶嘶”的声音,窗户被窗帘遮掩光透不出来,估计也已经天亮了。   门外似乎有什么动静。   我稍微坐起来,侧过身子看过去。   陆予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身下是松松垮垮的黑色裤子,赤脚在地板上跳着独舞。那是他舒缓压力的方式。   赤裸圆滑的脚踝踩在光滑的地板上,一下又一下。   衣襟随意的敞开,精致性感的锁骨随着动作幅度的增大,时隐时现。阳光透过纱的窗帘,散射到地板上变成不同的光柱,斑斑薄薄,竟照的他的身影也有些模糊起来,他身上像镶嵌了一层暖暖的光。   他的神情是一片淡漠,即使跳的是色.情的极致。   因为那是他的世界。   没人能够进去。   我暗戳戳的下了床,看到一片洁白的床单上一抹狼藉的污渍,然后很猥琐的一笑,把床单裹成一个团塞在包里,顺溜的走出门。   陆予扭过头,半眯着眼睛,竟带上了魅惑的意思。   “走了?”   “嗯,赶着上班。”我半搭不理的回他,一边低头玩着手指,一边心里盘算着回家把床单洗好然后再来还给他。   他抿着嘴,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对着我,就好像我昨晚爆了他菊花而且还没付钱的脸。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幽色,稍纵即逝。   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楼房里响起,一个嗒嗒嗒…一个蹬瞪蹬。当然,前者是我的,后者是陆予的。   末了,我以为我们会来个深情对望,或者依依不舍的诉说啥,再不济贵为皇后,怎么说也要表达下感谢之情。   我那天清早听的分明,让我恨不得把前几天从耳朵里挖出来的污秽再塞回去。   陆予面无表情的说:“你可以把床单还给我了么。”   我:“…”   后来,这个床单就神秘失踪了。   因为还有一两个月就快要过年的缘故。所以工作相对轻松很多,每天到陈凯那里蹭蹭吃的,到萃芳那里聊聊八卦,时不时接俩三个我家皇太后打来的电话,日子过的滋润。   自从那次碰到陆予以后,我就有意识的没再遇到过他。   工作一轻松,我就忍不住手痒痒起来。点开刚下载好的《江湖》,背景音乐响起,输入密码,人物登入成功。   一个荣光皎然的少女,青丝如墨,肌肤如雪,衣袖飘飞,御剑于半空,盘腿坐于剑上,出现在我面前。当初选这款游戏时,就是因为人物的画面感强烈,我才花了两个小时下载。   点击游戏开始。   [空壳]邀请你进入帮会[不服咬我?]   [空壳]邀请你进入帮会[不服咬我?]   [空壳]邀请你进入帮会[不服咬我?]   我刚进入游戏,就被三个消息滴滴的声音吓了一跳,看了下帮会信息,竟然是排名前十的帮会,将帮会成员名单往下拉,就有卢旭玲的号[南城]。   我点击了同意,于是她光溜溜的头上出现了金色的文字“不服咬我?” 以至于,我在做日常任务时,平白无故的被人轮了几次,每次被人砍死,我都懒得花银子原地复活,直接到监狱里跑出来了又到了敦煌,又被人砍死,又跑出来,又砍死。   最后那个砍人的人先沉不住气了: 我*,怎么回事你?你傻啊?   我在电脑笑得一脸诡异,手指按住几个键,少女的脸上立刻也呈现一抹邪笑:老娘的任务就是连死五次你不知道?   那人不说话了,立刻扭身就走。   我看到自己头上出现一道华光,就知道自己又升了一级,已经有八十九级了。系统自动显示出八十九级的装备,一件墨绿色的黛袍长衫。衬的人物面若桃花,别有一番清秀。我再把视线移到原本八十八级的装备衣服,开始纠结了。   这件嘛…显年轻…   这件…看上去比较霸气侧漏…   于是我纠结的用鼠标在这两件衣服上点击。也就意味着,她在沙漠上一会儿穿上衣服,一会儿脱掉衣服…裸奔给别人看。这是我一种奇葩的爱好。   我在沙漠上闲的无聊,逗逗npc,突然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站在一个山洞口,对朝着苏小白,盘腿而坐。阳光普照在树荫之下,散射不同的光柱,斑斑薄薄,竟照的他身影也有些模糊起来,只是白色的袍子比较醒目而已。   这时,一直没停过的系统公告突然冒了出来,在屏幕的正中央,逼的苏小白不得不看。   『世界』[菊花痒]发布江湖通缉令,追杀[白雪邵华]坐标125.50 悬赏金100000金子。   『世界』[菊花痒]发布江湖通缉令,追杀[白雪邵华]坐标125.50 悬赏金100000金子。   接着,乱七八糟的回复来了。   『世界』[哑巴爱人]哟哟菊花和韶华打起来了?拿起板凳来喊老婆来围观~   『世界』[谁是你爱人]啧啧啧这通缉的有意思,悬赏金很吸引人嘛   『世界』[毛爷爷万岁]其实楼上是一对吧   『世界』[*你爷爷]白雪韶华在敦煌坐标148.23   『世界』[谁是你爱人]嘿,阿毛也在?   我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和坐标,敦煌(138.25),她默默的把鼠标移到不远处的男人身上,果然显示白雪韶华四个金色的大字。   我坚信这是一个机遇。   于是我立刻御剑飞奔过去却一时没刹住剑,直接撞到了一块石头,游戏人物的表情显的有几分狰狞。   那人侧过头看着我在原地一蹦三尺高,额前微长的发垂过眉毛,长长的发自玉冠流泻而下,山洞的雾气很浓,氤氲在雾气之中,显得有些文弱书生的样子。   你对[白雪韶华]说:别动手!有缘千里来相会,相逢便是有缘,刚才公告你肯定也看了,我们俩做个交易,我把你杀了,领了悬赏金,咱俩五五分?   白雪韶华的眼神很深邃,深邃到我以为此人只是在挂机当中。   他突然立起身子,淡淡的来了一句:三七分。   我:这么好,我七你三?   白雪韶华:差不多,人称反一下。   我一咬牙,算了,就这么着吧。于是,我pk白雪韶华的请求马上被同意了。我是修仙,而白雪韶华却是满级的道士,两人等级相差太多,于是我一直出大招,却还要等一分钟技能冷却,再看看白雪韶华的血条值还有一大半,我顿时望着狂点鼠标的手觉得心酸,尼玛,好累啊!   半小时后,终于看到白雪韶华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屏幕中,我几乎喜极而泣,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公告』[白雪韶华]在敦煌148.32被[没事找找虐]杀死。   没事找找虐就是我。   于是世界开始沸腾了。   『世界』[毛爷爷万岁]这位虐兄好生勇猛,好像是生面孔?   『世界』[喵了个咪]邵华被人杀死了?我去,没事找找虐生猛啊,让我们还没满级的人怎么活!   『世界』[哑巴爱人]不对不对,我闻到了奸情的味道,没事找找虐是妹子!!   『世界』[谁是你爱人]哼   『世界』[王八龟]……这下虐兄要完了,要被铭箩会追杀了,自求多福哟亲23333   我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白雪韶华和悬赏金,感到有些大事不妙,立刻换了地图,召唤飞兽跑到白雪山打坐去了。一连过了几天,我始终过着胆跳心惊的日子,连接日常任务也是要跑到远一点的地方才肯接,这让升级速度慢了很多。生怕突然从某处跳出一帮子人喊着要给白雪韶华报仇啥的。   而奖赏金始终也没有到她的背包。我在悲哀之余,又觉得自己有点遗忘了什么。   直到,一抹长衫突然出现在正在挂机中的没事找找虐面前,长发飘飘,温润如玉。   [白雪韶华]对你说:你在躲我?   我欲哭无泪,堆起一张笑脸,颇有狗腿子的味道:大侠,我没脸见你…奖赏金一直没在背包里出现…   他反而好一阵子不说话了,这个时候,我反而开始幻想他突然出其不意给自己一剑,刺穿我的胸口,血大片大片的撒在他洁白的衣袍上,他冷冷的擦着剑上的血迹:“勾搭男人的下场不是已经告诫你过了。”我一边吐着血,一边保住他的大腿:“公子我没有偷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啊!”   我自己先浑身抖了一个,深觉大宅门害人不浅。他缓缓开口:你有他的通缉令吗?   通缉令…   通缉令……   一根弦终于接通,在大脑里连成了回路。   没有接下对方的通缉令,干啥事都是白搭!我大彻大悟了!可是眼前的主该怎么办呢…   我说:“嘿哥们,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被人砍死一次,有一种别样的体会,在这里我又要说一句了,天地为炉,世间万物冥冥众生,谁不在苦苦煎熬?所以,我没有通缉令…大家就当相识一场,做个朋友嘛。”   我一口气打完这些话,顿时觉得自己很有扯的天赋。   后来觉得他挺有趣的,就一直玩这个游戏下去了。   突然自己的扣扣头像闪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漆黑的方格头像。是陈凯。   我连忙缩小了游戏窗口,回了一个笑脸和问号。   他用很大的字体,还是红色的:“陆予在你身后”   那时侯我已经用牙齿咬开了薯片的包装袋,准备大开杀戒,我僵硬的转过身,他面无表情的看完了我面部狰狞的咬开了薯片的一角,轻佻的凤眼微微眯起来,他淡定的看着我缓缓的从嘴巴里匀速吐出来的不明物体,然后冷冷的说:“你跟我去办公室。”   气氛一下子有些微妙。   陆予冷着脸,眼里是一片波涛汹涌,我生怕它把我溺死。   他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宽大的落地窗外,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远处亮起了霓虹灯,都市的繁华,夜生活的灯红酒绿才慢慢拉开帷幕。   我低着头。   老实说,我怕陆予把我给掐死。   因为所有人都以为是毕业那会儿我泼他水,所以现在我要躲他。只有我和他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而我最怕的就是他问我那件事。   因为我和陆予在一起过,卢旭玲和狐狸知道。她曾笑称:“人家小时代里是顾氏夫妇,你以为你们是陆氏夫妇?”   只是,我们分手了。   然后,我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非网游文 不虐。   不喜欢看网游的或者看不懂的 可跳过 反正后面不怎么出现。   ☆、(六)放荡不羁爱自由   陆予的眼底掀不起一丝波澜,又重复了一遍:“你去国外那几年,难道连上班不能玩电脑都不知道了?”   话语之中有着隐隐的危险。   我低着头,活活的像在开批斗会一般,双手靠在背后,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无意识的捏手指。   过了好一会儿,我没听到他说话。我抬起头,看到他已经没再看我了,桌前的文件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杆,干练漂亮。   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窗外不知谁放了一声炮仗。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一颗烟花弹升到了空中,在一瞬间爆炸了,那爆炸了的烟花仿佛是一朵美丽的莲花在空中展开了花瓣,这时,一颗颗烟花又从烟花筒中喷发,像无数明亮而璀璨的流星,在天空中一闪而过。   我记得有一年新年,我和陆予还有狐狸和卢旭玲四个人十二点整在大桥上放了一个很大的烟花。结果把别人家的树给弄坏了,树的主人立刻从院子里冲出来,吓的卢旭玲第一个就跑。   “有本事你们就别跑?”追的人是个胖子,一看跑不过我们就在后面嚷嚷。   我一回头冲着他比个中指:“傻逼才不跑,我们又不傻。”然后再一扭头,我就撞花坛了,头埋在花丛里。顿时脑补成一画面“她在丛中笑”。那时候狐狸和卢旭玲一边笑一边跑远了。   陆予看着我,我看着他,相互无言。   “…”   “咋办?”   陆予难得幽默:“新年接受爱的教育看上去也不错。”   我一下子咧开嘴,抱住他,然后下一秒,我就被那树的主人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了。   …   “你是想这样站到什么时候?”   我没理他,心里想着明晚上相亲大吃特吃的场景,就出了神。   “陆楠。”   他的嗓音低低的,沙哑着,却显得有些清冷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   我掏掏耳朵,接上:“啥?”   陆予用手顶了顶快要滑下来的眼镜框架,一双冷清的桃花眼幽深且深邃。   我反应过来,微微猫着腰:“那…我先走了?”   见他又开始蹙起眉头,我连忙保证:“在这样重要的工作场合下,我却玩游戏,这充分说明,我对自己的工作主与次没有分清,也没有把自己的工作更加做好,现在,我深深感到,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倾向,也是一个极其严重的苗头,如果不是领导及时发现,并要求自己深刻反省,而放任自己继续放纵和发展,那么,后果是极其严重的,甚至都无法想象会发生怎样的工作失误。”   我长长的换了一口气,眼神那叫一个真诚。   妈的比珍珠还真!   “发生这件事后,我知道无论怎样都不足以弥补自己的过错。因此,我不请求领导对我宽恕,无论领导怎样从严从重处分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同时,我请求领导给我一次机会,使我可以通过自己的行动来表示自己的觉醒,以加倍努力的工作来为我单位的工作做出积极的贡献,请领导相信我!”我就差举起手,给他发个誓了。   他漫不经心的抬眼,然后轻垂眼帘,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你可以出去了。”我就溜了。   一出门,萃芳就很担心的凑上来,拉拉我的衣角:“你没事吧?”我冲她眯眯眼:“没事,我一看就吉人自有天相。”耗子看了看我,乐了,“以后还敢玩游戏了?”还有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也看了过来。   我怒道:“当时怎么没人通知我?”陈凯默默的看了我一眼,端来一杯茶,茶香四溢。我乐开怀:“怎么一下子对我这么好?”   陈凯笑笑,给我一叠档案袋,“你这星期准备好和我们去武汉出差。”   我反问:“我?”   陈凯点点头,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似乎抓到了重点,又问:“你们是指?”   陈凯指了指自己:“我”然后又指了指萃芳,最后来了一句:“当然还有…”他故意没说出来。   我有点囧,半天没说出话来。   下班的时候,我家那位皇太后又给我打电话,我几乎想哭给她看:“噢我们那狠心的总管不让我们下班,这次相亲可能就…”电话里,皇太后估计在嗑瓜子,一边说话一边还吧唧嘴:“装什么装,你也够大了吧?再不嫁还有人要?”   我正色道:“一般男人配不上我。”   皇太后一声嘲笑清清楚楚的传来:“你初中时候还说地球男人配不上你,非要找火星人?”听到一声清脆的嘎蹦脆,我估摸着她开始吃蚕豆了。皇太后给我下了一道死命令。“七点必须给我到。”   我惶恐的说:“臣妾知道了。”   挂完电话,卢旭玲给我支了一招,说此招一出没人敢继续缠着我。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我高估了皇太后的审美观。   那男人估计有三十岁出头一点,惨白的一张脸,就像豆芽菜一般随风倒般的身躯,看向我,眼皮懒散的一抬,一副轻蔑的样子。梳着死板的八分头,穿着笔挺却又显得有些肥大的黑色的西装。   他像老佛爷一般朝我招了招手,我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不好意思,今天加班,所以晚点了。”   他皱了下眉,还算客气的回道:“没事,陆小姐。”顿了顿,他打量了我一会,考虑了措辞:“是这样的,我们年纪都已经不小了,父母也都比较着急了。那么,我就先说说我的情况。”   我看着他一口雪白的牙齿缝里蹦溅出几滴口水落在牛排上。   “陆小姐,我是一个博士学位,并且前些日子才刚从美国回来,家中有三套房子,我未来的规划是成立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并且面向海外,将它做大做好…”   他见我有些傻愣,说:“陆小姐,怎么不吃牛排?”他有些自豪的带点自负的语气说:“这里的西餐厅我常来,牛排七分熟是最好吃的。”相亲男打量了下我今日的穿着,面露骄傲,“我想陆小姐应该是第一次来吧。”   我猜他一定是说的太入神,没看到一只苍蝇刚刚停到了他的牛排上。   我突然扬起一抹笑,“不,我不怎么喜欢吃肉,你吃吧。”极其淡定的,努力保持面部表情,看着他极其斯文的用刀把牛排分块,再用叉子放进嘴里。   我说:“是这样的,我家有二十个农场,十辆小汽车每天停在车库里,还有一家川菜馆,衣店和一家大型酒吧。”他很吃惊的望着我:“…这些财产都是你一个人的?”   我正经的点点头,严肃的说:“当然,我的QQ空间只对我一人开放。”   他扑的站起来,瞪大了他的双眼好一会儿,骂了一句:“神经病!”涨红着脸走了。   他一走,我就有多余的时间去观察四周,这家西餐厅安静和典雅的格调是出了名的。   我刚一放松下来,就听见身后一声“陆楠姐…”   秦杨有着淡雅的双眸如水一样纯净;鼻子十分标致;嘴如樱桃般小巧。长长的一头黑色秀发,上身穿白色吊带裙,身上穿了一件白色外衣;手上提了一个淡粉色的包包。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靴子,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安静和舒服。   她犹豫的看着我,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她苦笑:“你回来了,那么你该和陆予在一起。”顿了顿,似是有些苦涩,她继续说:“这是他家里的钥匙,我以后就…”   秦杨都搞到了陆美人的钥匙?   这很好。   我喝了一口茶,手指有意识的围了杯口旋转,“可能有一点你误会了。”   她似乎有些诧异的望着我。   我说:“我现在已经不喜欢陆予了。”   她愣在那里。   我眨巴眨巴眼睛,讨好意味的说:“秦杨,我今天出门没带钱。”   秦杨脸色有些僵硬的笑了笑,替我付了钱,似乎有事情,接了个电话,就和我分开了。我推开门,漫无目的在大街上乱走。九点的街上,小情侣各个都像中年人一样出来溜弯。   一个黑影掩藏在角落里,昏黄的街灯只能照在他的上方,几只小飞虫欢快的围着光源飞来飞去。瘦瘦长长的影子在地上,不知怎么在我看来有些寂寞。   “陆楠。”   他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的眼睛像是一头饥饿很久的猎豹盯上猎物的眼神。   很明显我就是他的猎物。   我不由得后退一步,两年陆予变化太多,我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很想你。”   话一出口,缠绵悱恻。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很傻逼的接了一句:“你说啥?”   他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很幽深,看了我一会,一动不动。   我抱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跟他隔海相望。   叶子被风从地上飘移了一段距离,一个小孩子被一个中年妇女领着走在街上。他说了一句:“妈妈,你看,那俩是不是像望夫石一样啊…”   我先投降了。   屁股有些痒,伸手挠了挠。   他问我:“为什么回来?”   我继续挠:“因为钱花完了,所以回来了。”   他似乎在意料之中,向我步步逼近:“那么为什么离开。”   我抓屁股的手一抖,顿时两眼泪一流,鼻子红红的,跟他开始打马虎眼:“你之前不问我,过了这么久再来问我?”   陆予那双像星空一样灿烂的星眸,长长的睫毛轻轻眯起,笑了:“你不想解释下四年前的事情?我给你机会。”我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好笑:“都是一坨屎一样的历史了,讲它做什么。历史学家都不清楚的事,我怎么还知道。”   他慢慢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是一串红色的绳链子绕成一层一层,像蛇一样缠绕在他本就白色的手腕上,难得轻笑开去。   “你欠我的,你该还我了。”   我大叫一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陆予淡淡的说:“好啊,那你偿命吧。”说完,一把菜刀平空出现“蹭”的一声从我头发擦过。然后,睁开眼,自己躺在床上,俩眼睛对着天花板,似乎对刚才的场景还心有余悸,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跳下床,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   3:42分。   我打开电脑,登上了世纪佳缘网,想了好一会儿,才把择偶标准填上去:   我不嫌弃他的跑车有多丑,我不嫌弃他的别墅说话有回声,不嫌弃每天陪他吃他喜欢的法国餐厅,不嫌弃陪他周游世界,我也不嫌弃我生气的时候,他把钱甩在我的脸上,只要这个男人懂我一个眼神,就该知道打多少钱就好。   有人回复:   嘿,你是找王思聪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七)放纵不羁爱自由   因为武汉天气干燥,所以我和萃芳特地买了保湿面膜和面油。皇太后对武汉的老通城三鲜豆皮垂涎已久,硬是要我到那边买一些来,每天打打电话,然后挂前不忘提醒我:“别忘了买三鲜豆皮啊。”我无语的点点头,一边打游戏。   卢旭玲躺在床上,长发披肩,一边嗑着瓜子打电话:“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跪下来给我道歉,我丫跟你没完。”她很生气的挂了电话,然后一副憋不住的表情来告诉我:“你说狐狸怎么这样!”我应付她:“他怎么了?”卢旭玲生动形象的给我讲诉了一个故事。   大致是这样的:   卢旭玲在看韩剧的时候,女主角很狗血的患上了白血病,男主却依旧不离不弃的照顾在她左右,当背景音乐深情的响起了的时候,她很应景的哭了,一边泪眼汪汪的对着狐狸问:“如果我也得白血病…”狐狸想了想,说:“我不会离开你。”她哭的崩溃,感动:“你怎么这么傻,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狐狸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细长的手指轻抹去眼泪。“反正你也活不长了,在别人面前扮个好人有什么不好。”   卢旭玲呵呵了。   然后她就开始闹别捏。   卢旭玲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叉着腰颇有怨妇相:“陆楠你说嘛,是不是他不对,老娘要是理他,我用脚写卢字!”我一个哆嗦,死在副本终极BOSS手下,最近〖白雪韶华〗都不在线,我玩游戏也没什么意思,干脆退了游戏,听到她这么说,我默默的吐出一句话:“这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卢旭玲突然话锋转,脸上浮现暧昧的神色:“听说你要和陆予起去武汉出差?”想到那梦,我浑身不自在,强调:“那是工作!”她点点头:“噢,工作。”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到了机场。萃芳和我是一齐到的,她和我坐在等候区里,随手拿了本杂志看了起来。萃芳突然在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BOSS来了…”   我把视线从杂志上移到门口——陆予穿着剪裁台身的西装,黑长裤紧里着修长的双腿,颀长高瘦的身材,闲适的态度,面无表情的脸。毕竟陆予也不能说是男孩了,他已经有二十九岁了。中长的碎发,白皙的皮肤,漂亮的五官犹如刀刻一般,长眉如剑,双眸如星,鼻如悬胆,薄唇微微上挑,足以令人心动。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他手上的红绳子。   2011年的新春。   陆予回老家,我在家听着陈奕迅的《好久不见》。   突然很想他。我就在QQ上开玩笑说:“我很想你,我想抱抱你。”陆予的头像沉寂了一会儿,半响在电脑上出现两个字:“等着。”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一点十分。   陆予打了一个电话,我接了。   外面很冷,冷风呼啸,他在那边哈气,声音有些低:“把窗户打开吧。”我笑了笑,关掉了游戏页面:“开窗你想冻死我啊?”手机那头没了声音,就听着窗户“咚”的一声,我吃了一惊,然后蹭蹭蹭跑到窗台前,打开窗往下看。   陆予站在下面,抬着头望我。   从C地到A地。   一刹那的激情,然后我就跳窗了,和陆予到老街买了两条情侣红绳子。最重要的是,那条红绳子,在我去国外那几年,在路上丢失了。也许是被人流挤走了,也许是被蹭掉了。   他伸出手拎起行李箱过安检的时候,露出了红色的一角,边角都已经泛黑了,还有些毛线往外翻着。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腕上原本该有的位置,萃芳有些不耐烦的催我:“陆楠你快点吧,后面还有好多人呢。”陆予回过头,看着我,我慌乱的低下头,胡乱把行李箱抬了上去。   飞机上。   身材高挑的空姐声音甜美的说:“欢迎各位旅客乘坐此次航班飞机,请您配合把自己的手机关机,多谢。”   我关了手机,却发现有两条未接电话。   陆予面无表情的坐在了我身边,我顿时如坐针毡,有些讪讪的:“你怎么…”   他好看的眉微蹙,冷冷的看我:“怎么?”   我被他堵着了嘴,瞧着架势,我要是说您老能不能移驾和陈凯坐在一起,我想和萃芳谈谈女生八卦啥的,估计得被他用眼睛瞪死。我嘘了声,转过头去,不看他。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受不了了,无可奈何的恳求他:“你能不能转过头去。”   陆予慢慢把视线从昨日的财经报纸上移到了我身上,然后反问:“为什么?”   我诺诺的说:“因为…我要揉眼屎,你看到这个画面不太合适。”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太友好。   因为要两小时的飞行,再加上昨晚打游戏打到深夜,我睡眠也变得不太好,窗外是湛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看上去软软的,仿佛触手可摸,看着看着就有点想睡觉了。鼻子边是熟悉的古龙水香味,半梦半醒间,感受到有人把被子盖在了我身上。   气流颠簸了一下,我一下子惊醒。   陆予躺在我身边,戴着深蓝色的眼罩,安静而秀美的面孔,如果那双幽黑的眼睁开,那一定是落满星光的。鼻梁直挺得像用尺子量出来的一般,即使在睡梦中,他也轻抿唇角,嘴边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细小酒窝,五官精致无瑕,凑在一起却又给人一种冷硬的线条中还有几丝魅惑。   最重要的是,我把头低下。   看到身上盖着的衣服,楞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那衣服好像是陆予的西装。   我半眯着眼,然后果断的把衣服扔到了地上,用脚踩了两下,这才心安理得的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掐死你。”   “可是,我舍不得。”   我梦到了自己发了大财,咯咯的笑了,翻了个身继续睡。   下了飞机以后,陈凯找了一家宾馆,安顿好以后,我打开了手机,是狐狸的发我的一段三分钟的视频。   卢旭玲那张大饼脸首先出现在屏幕上,一脸苦逼的对着拍视频的人说:“真的要写啊?”屏幕点了点头,我想她应该是在和狐狸说话。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囧着一张脸,咳咳了两声:“那好吧,陆楠,你看好,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然后,卢旭玲花了一分钟展现了用脚写字的威力。   视频黑了一会,卢旭玲的脸被放大,她神神秘秘的往后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说:“陆楠,你去武汉要小心点。”   “我觉得,狐狸和陆予瞒着你做了什么。”   我愣住了。   因为陆予斜靠在楼梯上方,只见他的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他歪了歪头,笑容在脸上漾开,美得让人心惊。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淡定的目光让人捉摸不定,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觉。   那是草原上的猎豹。   不再是有些冷淡的少年。   他是男人,   我是女人。   属于捕猎和被猎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八)你妈炸了   我正在那边拼了老命般的使劲瞎想,陆予脑子出问题啦?也许我一走,他就发觉自己身体离不开我了,这才明白原来他已经深深的爱上我了?还是他想来一个同归于尽的戏码,有或者言情套路里常来的一个,嫁给我,许你一个悲剧婚姻,来一个虐虐情深最后HE结尾大满贯?   我相信作者是亲妈,应该没有这么神经病。   待我收拾好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想回他一个意犹未尽的眼神时,正主已经走了,留我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让我瞻仰。   一下午,   “…陆楠,你知道你流口水的样子很猥琐吗?”萃芳有些嫌弃的看着我,眼睛弯弯的,脸上没有青春痘。   陈凯咳咳了几下,在她旁边侧耳说了些什么,顿时逗的萃芳哈哈直乐,我趴在饭桌上,瞅着肉就往碗里夹,好在点的都不是很辣的食物,到底是大宾馆,烧的东西也是唇齿留香。看到他们这副光景,我眯了眯眼睛,过了几秒以后然后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你的男朋友不会是陈凯吧?”   陈凯脸一红,萃芳很诧异的说:“…你才知道啊?”   我脱口而出:“是办公室恋情…”   “还是潜规则?”   萃芳笑眯眯的,夹了一个红辣椒给我。“你说呢。”   我自觉失言,缩着头,刚尝了一口红烧肉,突然大叫一声:“好!”陈凯那个外刚内柔的小心脏差点没被我吓死。   入口即化,轻轻一咬,满满都是肉的香味。   我几乎泪流满面,“啊,这才是肉的味道啊…”   陆予原本很细嚼慢咽的,拿着一副银筷子,斯斯文文的夹菜往嘴里送,然后很诡异的瞥了我一眼,终是把筷子放下了,我满嘴都是肉,却还是不忘拍马屁,“怎么不吃了…”   陆予难得调侃:“看见你这吃相,我已经没胃口了。”   学完母猪一笑,我决定拿屁股对着他。   他看我吃的欢,也不知道在他眼里我究竟是啥吃相。他眯了眯眼,眼底流光四溢,好看极了,他盯着我看了许会儿,然后伸出手掌,摸摸了我有些乱七八糟的头发,亲昵的就像我们不曾分开过两年。他的手指是真真漂亮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长度不过肉,圆滑,没有污垢。白的似乎可以看清皮肤下的血管,温暖有力。   萃芳大概从陈凯那里听到了些什么,并无恶意的轻轻“啧啧”了嘴,我脸一红,一是被陆予这温情的动作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二是有点羞涩。   吃完饭,我偷偷拉住了陈凯的衣服,他回过头,冲我傻笑:“啥事?”   我很严肃的问他:“这次武汉出差,公司应该可以报销的吧。”我想的是SDIK这么大的一公司,要是都不报销,那真是没处说理儿去了。陈凯眼神更是怪异,点点头,又跟萃芳恩恩爱爱去了。   我和陆予跟在后面,像俩电线杆真是难受。   武汉晚上时分,漫步在超市,穿行在店内,琳琅满目的商品,新颖时尚的服饰,减缓了散步的人的步伐,临近秋,给人的一种感觉是祥和、繁荣、和睦。某家音像店里放出了仙剑奇侠传的原声带《此生不换》   时光穿不断流转在从前   刻骨的变迁不是遥远   再有一万年深情也不变   爱像烈火般蔓延   记忆是条长线盘旋在天边   沉浮中以为情深缘浅   你再度出现我看见誓言   承诺在水天之间   回头看不曾走远依然目光此生不换。   我是一个仙剑迷,对这首歌太耳熟于心,忍不住多朝店里看几眼,慢下脚步,想再听一会儿。陆予也跟在身后,眼睑低垂,在眼睛下方洒下大片阴影。突然从店里跑出一个肥胖的男人,圆头圆脑,大概三十几的岁数,一边喊着:“喵喵别跑,回来!”在他前面是一只跟人差不多大的狗。   我顶你个心肝肺…   我表情瞬间僵硬,天知道我有多怕狗!“汪!汪!汪!”酷似以前和陆予养的一条大狼狗竟然也一脸欢脱的跟在我身后,我立刻撒腿就跑,它也跑,时不时还底唤几声。   小心肝一抖。   我撒开丫子,一路狂奔,一边回头对着它哭丧着脸:“小白!我们俩曾经还有一段一夜情缘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呢你说是吧…啊啊啊啊!!”那狗一定没听懂我的话,只是看到我回过头更加兴奋的,磨了磨狗爪子,张大嘴巴,口水从它巨大的牙齿缝里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   简直,死了的心都有了。   忽然面前蹦跶出一个脏兮兮的中年乞丐,嚣张的看着我,我一急,往右跑。他随着我往左一挡。我往左,他也往右一挡。   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满嘴臭气的说:“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我淡定的看向他,打量一下他瘦小的身板,破旧的衣服已经很久没有洗了,脸上也有不少偷吃醉鸡的油渍   笑了:“这位小哥,请你往后看——”。   他得瑟的翻了一个白眼,露出一口大黄牙:“叫爷爷也没有,你爷爷我闯南闯北,啥东西没见过?就你着雕虫小技还想骗你爷爷我?呵呵,还早了十万八千年呢——啊啊啊啊——我的娘啊,大狼狗……”他说的话在他看到我身后的狼狗时终是破了音,我趁他一个闪神,立刻一个猫腰,从一个口子里钻到了另一个拐角。不敢有片刻的停留,撒开脚丫子狂奔……   跑着跑着,就听着身后也是“哒哒哒”狂奔的脚步声,我扭过头,就看到方才那个乞丐在身后追了过来,“嘿嘿,妹子!等等我呀……刚才我是开玩笑呢……哎呀妈呀……”   我不吭声,一鼓作气。加足马力,看准一个义乌小商品店,就是一个冲刺。   因此,众人的视角是这样的——   一个穿着宝蓝色牛仔裤,黑色上衣的短发少女脸红彤彤的,不停的喘着气,撒开脚丫子,在人少的集市里一路狂奔。   身后还跟着一个衣服破烂,全身脏兮兮的乞丐在她身后猥琐的喊:“等等我!等等我!……救命!”   乞丐身后是跑的一脸欢快的黑色大狼狗,只见它双目充血,舌头一边跑一边从嘴里伸出来,口水滴了一路,见乞丐跑的越快,越是兴奋。   众人惊奇于竟然从一条狗中能看出‘兴奋’的神情。   还有一个穿着休闲运动装的年轻男人在仔细观察乞丐的身形的之后,立刻在身后大声嚷嚷:“哎哎哎……那不是前日腿瘸的乞丐吗……断腿都能接上?骗子!还钱!”   乞丐一边跑一边道:“还个屁!收进来的钱哪有出去的道理!”   我一转身冲进那家店,一个马跳,躲在了账台之后,悄悄探出头,看着那个乞丐引跑了大狼狗,高兴的大笑。   前台收钱的是一个老大妈,年纪绝对不轻了,见我像个疯子一样跑了过来,以为我要抢劫,话也说不清了,哆哆嗦嗦的说:“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尾音上调,尖锐的可怕。一些人傻眼的看着我,一个圆脸红扑扑的小女孩手里拿的毛绒玩具“啪嗒”的掉到了地上。   我原先想着说:“嘿嘿,锻炼身体,锻炼身体。”转念一想,又不对。   就当我人生陷入黑暗的时候,这时候上帝给我开了一道窗——   陆予漫不经心的拎着那条大狼狗走了进来,他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他嘴唇的弧度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但他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里却有着明显的雾气,让人觉得有一种遥远的疏离感和冷漠感。他欣长优雅,穿着得体的米色休闲西服,即使他左手拎着一条大狼狗。   我觉得,陆予一定是没有看到店门口那块写着“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他瞧见我狼狈的样子,笑了一下,然后很礼貌的对着那个收钱的大妈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有间接性的神经病,刚才被狗受了惊吓,所以…很抱歉。”我愣愣的看着他这张脸,疑心陆予就是指着一只山鸡说这是凤凰转世都有人信的,更别说他说的这么真诚,眼神这么温柔。   大妈应该也是被我吓的不轻,很疑心的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嘴巴张开,眼神放空,装作痴傻的样子,然后大妈翻了白眼,似是放下心来,拍拍胸脯,“哎呦吓死我了,小伙子以后你可得把你女朋友看牢点,实在不行别让她出来了。”   陆予只是冲着我笑,眼神温柔的似乎可以掐出水来,然后慢慢的伸出右手,极其轻的、却认真的说:“陆楠,我们回去吧。”   我一激动,好想怒吼一句:“回去你妹啊!”   可是我不行,我是一个“神经病人”。我抽搐下嘴角,顶着围观群众尤其是正值青春期少女的“哇这男的好帅噢,对他神经病女朋友也太好了”“好温柔好温柔”“哇深情总裁爱上我”的眼神,衡量了一下,一个是被保安当神经病赶出去,还有一个是当言情神经病女主。   我眼一眯,陆予你丫真够狠!   我内心不情不愿的,外表却还要作出很乖巧的伸出手,然后他握住了我的手。他的下巴正好抵在我的头顶上,也许还能看到我许久不洗头发的头皮屑。“这狗真的很像小白。”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说话间的气息在我旁边,弄得脸痒痒的,心下一动。   “哎呀喵喵,我可算找到你了。”狗的主人找来了,跑的很急,气喘吁吁的,大肚子怎么也遮不住,脸跑的满头大汗,却还是摸了摸大狼狗的头,那个叫“喵喵”的大狼狗看到狗主人眼睛放光,口水流的更欢了。   狗的主人注意到我和陆予,很激动:“谢谢你们把狗拦下来,真的谢谢。”说完,他憨厚的一摸后脑勺,“我也没什么能送你们的,要不,送你们一张CD吧?”   陆予礼貌的拒绝,把狗绳子递给他:“不用了,谢谢。”   他多看了我几眼,口直心快的说:“咦,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我纳闷,我都这样牺牲色相了,怎么还这么像明星呢?   他大叫一声:“对啦,我每天都看到你照片贴在寻人启事上!”说完,他自己也是一愣,然后又看了眼陆予,恍然大悟,开心的咧着嘴:“祝你们幸福啊。”然后拎着大狼狗走远了,一边还止不住的唠叨:“喵喵,你怎么可以看到小主人就跑呢,你这样冲出去把人吓到还是小事,万一被车撞死了怎么办,你死了我要伤心,我一伤心,我老婆更会伤心,我们一伤心,你尸首就安置不好了,你在下面也会伤心,何必呢…”   我浑身一哆嗦,心里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他:“他刚才说什么?”   街灯下,他站在那里,身上是我熟悉的古龙水香味。   风渐起,把他的头发吹乱了些,有些过长的刘海飘起,露出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耳有一排小小的黑曜石耳钉,风太大了,短发就乱飞,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为你登了足足四年的寻人启事。”   他的声音不冷不淡。   我喃喃:“你妈该炸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14年过去了又是新的一年哈哈~   时间过得真TM的快呀~   2014年我喜欢过的人都是过去式了,愿2015年待我们都好~   那啥祝小羊阿贝边缘的文都写的越来越好~   同时祝我这篇文能V哈哈哈~   然后再让我贪心的找到一个像陆予一样 有钱任性 脑子有点‘问题’对我的好的 男爬友!   ☆、(九)你妈炸了   很久以前,我就明白一个道理,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   我和陆予生活的处境是天壤地别,就比如说他考进H大是理所应当,我考进H大是祖宗显灵。生活不是童话,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突然有一天交集在一起,就算靠一时的多巴胺,也总有一天会疲倦和劳累,打个比方来说,为什么作者不再继续写灰姑娘和王子之后的故事呢,因为作者也知道,时间一长,王子抛弃了灰姑娘,受了外界诱惑。   陆予的母亲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温婉,大方,甚至也有一丝冷漠。陆予应该更像他妈多一点。至少从外表上来说,如果她讽刺人的时候口水别从嘴里蹦到我脸上就更好了。   回到宾馆,我睡前打给卢旭玲好几个电话,但是她都没有接,唯有第一次响了几下,然后熟悉万分的男音响起:“你所拨打的机主正在裸奔,请稍后再拨。”再接着咔嚓一声,然后电话很干脆利索的挂了。   我面色铁青,拿着手机,幽蓝幽蓝的光照在我的脸上显得狰狞万分。   长夜漫漫,月色迷蒙。我顿时有些惆怅。   萃芳脸上敷着面膜,像个万年老僵尸一样趴在床上,一手拿着遥控器换着频道,一手等着刚涂的指甲油晾干。   “明天我们可要陪王总吃饭呢,你这吃相,我真是…”   我知道来武汉的目的,一是公司有一笔大项目在武汉;二是最近武汉的分公司的高层人员似乎是起了内讧。只是一想到卢旭玲的那条视频,还有晚上吃饭时陆予的那个动作让我有点惶恐不安。   我不动声色的问她:“是不是每个新人都要像我这样出差培训?”   她迷糊了一会:“应该不用吧…反正我没有,我记得我是干了一年多吧,后来跟着总管去过一次北京。”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掉进沟里了,大叫,然后陆予站在路面上,微笑,我盼望着他伸出手,结果他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太重了。”然后他就走了。我惊吓的醒来,发觉萃芳睡的香甜,硬是把我一条腿和半个胳膊都挤下床了,在空中晃来晃去,我一个翻身,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后来,我梦到自己处在墓地里,有一个男人在敲击坟墓,我走近去一看,哆哆嗦嗦的问他:“你在干嘛…”他诡异的一笑:“我家人把我的名字刻错了,我还在改呢…”我这时才看到他嘴里正噶嘣噶嘣咬着白森森的骨头,大叫一声,晕了。   醒来以后,发觉萃芳在我耳边磨牙,噶啦噶啦的声音,我抽搐一下嘴角,一晚上没合眼的后果就是—— 早上起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是一双红肿的核桃眼。萃芳看到我讶异道:“嗬,陆楠,我们认识到现在没见过你眼睛这么精神这么大的样子!”   我揉了揉鸡窝一样的头发,拿眼白看她,自顾自走进厕所里洗漱,进行每日一拉活动。我随手拿了本《知音》蹲在马桶上翻看起来,大致是讲一个女人被男人骗财又骗色结果到头来自己的生命也遗弃了,我忍不住咂咂嘴。   我哼着歌,遇到忘词的地方便用啦啦啦的带过,起来把裤子拉上,一边按下冲水马桶的按钮。   忽然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双白色的男款内增高松糕鞋踏进了白色的瓷砖上看上去万分的和谐。   那好像就是前阵子在网上卖的火热的和王菲同款的黑白条纹内增高学生高帮鞋,号称是走向国际潮流。我一个警觉,立刻把皮裤用皮带系好,像练了龟派气功的弟子猛地跳了起来。   那是一个充满着淡漠气息的男人。那双白色的松糕鞋足足有四公分,再配上他穿的那件黑色的略显宽松的哈伦裤以及迷彩服颜色的双肩包,即使临近中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找到他的脸上,除了在他微翘起的一缕发梢上渲染金色,使他的那头黑发更加看上去顺滑和飘柔。   我暗想那是多梦幻的场景呀,只可惜,伴着抽水马桶的声音,我默然的回头看着那不明的漂浮物在水流的运动中旋转,旋转,旋转然后消失冲进下水道。   陆予面无表情,宠辱不惊。陈凯疑似大口喘气,说:“我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我打哈哈,羞愧说:“是呀是呀呵呵呵呵,额,要不你们先出去?”以我的角度来看,俩人灰溜溜的走了,这让我心情大好,一扫昨晚被人当神经病的不快,乐开了花。   直到萃芳实在受不了我,偷偷摸摸的在耳边语道:“别笑了,乐的跟个绽放的菊花一样的。”我摸摸脸上几乎笑的僵硬的嘴角,顶她的话:“你是夸我像向日葵吗?”   王开立是专门负责武汉这块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我默默的看了眼他的秃头,觉得一直盯着人家的短处不太好,然后我把视线往下,绿豆眼,塌鼻梁,大黄牙,再往下,大肚便便的肚子——   实在没办法,我只好盯着他那双被蹭的发亮的黑皮鞋。看着看着,就有点想睡觉了。王开立看到陆予很是高兴,甚至有点巴结的意味,他率先伸出手:“陆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陆予和王开立谈了很久,我听了一会儿,无非是一方想努力抬高价钱想卖个好价钱,另一方努力的打压价钱,这就跟在菜市场里讨价还价的场景是一样的。   王开立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脸上有些发青:“陆先生,你要知道SDIK集团和我们公司已经算是长久合作了,这价钱当真是连一点余地也不留?”   看了看陈凯和王开立的脸色,我顿时觉得陆予有点狮子大开口,价钱低的过分,但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他没有说话,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我伸长脖子左看看,右看看,两帮人就这么僵着,像是被人隔空点穴一样。   这时一个脸色有点黄,瘦的跟筛子一样,好像被风一刮就会抖三抖的男人站了出来,打圆场:“谈了这么久,想必大家都累了,不如先去附近的地方轻松一下,再谈谈项目的事吧。”   这附近的地方是酒吧。   说起酒吧,就少不了男人和女人,至于纯不纯,有待考究。   那帮女人像是被敢鸭子上架的即视感,看到陆予眼睛都会发光了,涂的花花绿绿的指甲硬生生把我和萃芳挤了出去,那么大块的地方,愣是被她们的屁股给占了。   我学的经济学,可是我干的却是人事部这块的工作,所以他们谈的事情我就跟听天书似的,我忍不住抓紧了手提包里陈凯草拟的一份合同,以及人事部策划的未来五年的规划书。   最悲哀的是,我发现自己大姨妈来了!肚子还一阵一阵的抽搐,我咬着牙,弱弱的举起手,硬是挤进女人堆里,冲着陆予低声说:“不好意思,我姨妈疼,要回宾馆休息。”   陆予瞥了我煞白煞白的脸,说:“你喝水,在这里休息一会儿。”顿了顿,他又说:“再过一会。”   我立刻火了,顾不得王总在场,也许是脑子发抽,也许是借题发挥,站了起来,指着他大白花色的裙子,怒吼:“你非要我说,我姨妈渗透裙子了你才让我走吗!”   众人看去,我的裙子后头果然是一片红,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其中打扮的浓妆艳抹的一个女人捂嘴笑:“呀,好一片满江红。”   陆予神色不变:“你要是有兴趣把你的满江红给其他人看我也不介意。”   我抓狂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回宾馆…取巾!   人家唐僧骑着白龙马,身边还跟着大师兄二师兄,还有沙师弟呢,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得真经,我就一难,拦的住我?   我扭着屁股,用手提包遮住,猫着腰,猥琐的抱遁走了。   却怎料一个穿着高跟鞋鞋的脚横空出世————   我赤裸裸的踩在那脚上,好不留情的,扭到了脚,身子一歪倒在了我后面一个女人身上。   满屁股的血就这么沾到了那个女人白花花的裙子上。   我愣了。   那个女人也傻了。   她手心在发抖,嘴唇惨白,似乎不堪接受现实,“你…你…我…干爹…裙子…”   寥寥几个短语,我嗅到了很强的信息量。   我感受到女生杀人的视线,小心肝一抖,句句考虑措辞: “妹子,你一定没有看过2014年春晚上小彩旗的裙子,跟着一样可美了!”   “………”   “…………”   说完,我撒开丫子就跑了。   在厕所里,换完了姨妈巾顿时神清气爽,就听见隔间的一段对话:   “怎么办,看着架势,你说是不是知道王开立收了威兰回扣了…”   “应该不可能,否则哪有谈判的可能。”   “最近风声有点紧,真是…哎…”   “不管有没有被发现,你把药下了,再找一个女的…”   我真的打死也没想到,对面走出来的那两个人一个是筛子一个是瘦子,但是很明显他们瞪大的眼睛也没料到我就在对面。   就在10秒钟以后,我开始庆幸平时自恋的带上了防狼电棒。当瘦子和筛子一起咧着嘴彻底晕了过去,我以狗爬式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跨步就走了。   就在我走出以后,一个醉熏熏的男人摇摇摆摆的进去了。   风大力的吹,大姨妈欢快的流。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的雨,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十字路边有一个老妇人,略微有些驼背,胖胖的身躯,在空旷的路上缓慢地行走。狂风夹着大雨扑面而来,我痛苦难当之余,眼前一闪,陆予就这么站在面前看着我,眼神深邃,像黑潭混沌冷清。   沈从文的一段话从脑海里闪过:我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他靠近我,终于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不是都说了,让你再等一会儿。”   我还是问他:“你早就知道王开立收回扣了吧?”我努力仰起头看他。   他没回答我,抓起我的手,拉进了早就在一旁等候的出租车。   光晕中,陆予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他搂着我的肩,人体的温度不断的感染着我,他的目光看向车外形形色色的人,流光溢目。   “我的手机号是1536580XXXX。”   我一时没忍住鼻酸,鼻涕先率性的流下来。   情不知所起,却偏偏一往情深。   当然,你们别误会,我是想起了好几次充话费的时候背成了陆予的手机号而感到深深的心痛。   那是钱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最近空虚寂寞冷啊!   ☆、(十)你妈炸了   雨越下越大,雨点噼啪噼啪的欢快的打在玻璃窗上,然后顺着玻璃流下,留成了一道道水渍,然后瞬间又被之后的雨点给掩盖去了。街道两旁的店都飞快的从视线闪过,五颜六色的光也从陆予的衣服上闪过,他就单单坐在那儿,因为谈生意的需要,他又换了一套浅黑色的正统西装,脸庞的线条柔顺,薄唇微抿,丝毫不破坏嘴唇线条的美感,平添了几丝禁欲的味道。   干净。   “阿嚏!”我打了一个喷嚏。   然后我就知道那是开头,接着,几分钟内我连续打了八个喷嚏,一口一个唾沫星子,司机是一个四十已过接近五十的年纪的中年男子,好奇的通过后视镜大量我们。   我大大方方的让他看,反正我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身材前凸后翘,没啥好自卑的。   只是我倒是很不堪的想到了以前的事,那时候,我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流言蜚语,说陆予喜欢可爱的女生,特地头发扎成双马尾,穿着蕾丝领口的衣服去见他,我满心欢喜,期期艾艾,带着古代女子的欲擒故纵的眼神投向他,他斜倚在栏杆上,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下了结论:   “从后面看,你的后脑勺就像是被雷劈开了,而这个蕾丝有点像我家的窗帘。”   我顿时就奄了,抽搐了好一会儿,告诉他:“陆予,我冷…”   我的小算盘很明显,甚至路人皆知。   这时,陆予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一点,然后很正经的跟我说:“没关系,我不冷。”   我怒极,眼睛一抽搐,恨不得沤出几口血出来,陆予叹了一口气,慢慢走过来,然后伸出手,有些凉意的摸上我的脸,顿时脸红成一片,我娇羞的喊了一句:“哎哟,讨厌啦,这么多看着…”围观群众暗叹: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事实上,是我的热脸一直使劲凑上去贴他的冷手,直到我听到他喃喃自语的话,僵硬在原地,然后碎成一团。   “自从青春期过了以后,真的好久没看到这么凹凸不平的脸了…”   !!!   凹!凸!不!平!   我呕血身亡。   我在脑子运转的飞快,一边讪笑,一边又有些惆怅,没听到陆予的话。   “合同在你这么?”他微微蹙了眉,又问了一遍。   我回过神来,连忙从包里掏出已经被卷的不成样的合同书,因为之前淋过雨的缘故,再加上手提包不防水,雨水放肆的钻进里面,合同书湿了一大半,还有里面什么东西褪了色,显得又脏又皱又湿。   他伸出手接过那合同书的时候,我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陆予的洁癖很严重。   亮光处,有了些动响。他正专注的看着那几张皱巴巴、脏兮兮的纸,眉眼低垂,眼底那抹深邃中的亮光随着车窗外的景物一闪而过。他的手,修长干净,骨关节处圆润圆滑,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摩擦过纸的边缘,那手是极其好看的。   那合同书我做了很久,做了足足五天,跑了很多部门,问了很多称得上是老前辈的人关于一部分的细节,和往年常规的规划。   然后,我看到,这个男人抬了抬手,将那份湿嗒嗒的纸轻轻的放入了自己的高档名牌皮包里。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把湿嗒嗒的合同书放入包里,会把包弄的一团乱。   然后他抬起眼,我立刻溺在他清冷如水的眼光里,看着那眼睛渐渐浮现笑意:“做的不错。”   我连忙谦虚道:“是领导教育有方,是总管不忘抽空手把手的指导。”如果那个秃头总管听到我这么说,一定会用他的绿豆眼里爆发出一阵精光,然后难掩赞许的眼光,用他胖乎乎的手拍拍我的肩膀,高兴的说:“小陆真是难得的人才啊…不忘记上司嗯,不错不错啊哈哈…”   陆予不说话了,把夺人心魄的光随着眼睛的闭上掩去了,他似是累极了,刘海在他脸庞上大肆的洒下一片阴影,却也难掩眼下的黑眼圈和疲惫之色。这时我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想必是在酒吧里被灌了许多酒的缘故。一路无话,除了我咯吱咯吱嗑瓜子的声音。   到了宾馆,我很艰难的把陆予从出租车上扶下来,身上还有难掩的酒味,司机从一开始的狐疑的眼神到最后的目的地,看着我和陆予那俩抱在一起难分难舍的姿势,目光暧昧极了。我一边要承受着陆予的重量,一边还要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钱,“师傅,多少钱?”   司机咂咂嘴:“三十。”收下我的钱后,末了,他感叹的来了一句:“唉,现在钱不好赚呐!公司潜规则也是太常见了,小姑娘,你也是辛苦了…”   我黑着脸,收下找零的钱,然后气势汹汹的扶着陆予冲向前台,顶着众人“唉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今晚要被这么女人糟蹋了”等类似的目光,手往柜台一拍,那从手心传来的剧痛,让我脸色一变,却还是硬撑着吼了一句:“小姐,帮我看一下他是住哪号房间的!”   气场是有的,凶悍也是有的。   就是痛了点…   前台小姐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见我刚才如此凶狠的目光,顿时吓的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我怎么…么知道,宾馆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怎么记得住啊…”我冷哼一声:“登记记录总归有吧?”她很快的回答我:“不好意思,不透露客人的信息。”   顶你个心肝肺!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破口大骂,这时那个小姑娘眼睛一亮,仿佛看到自己救星来了一样,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喊了一句:“秦哥哥!”那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扭头,顿时脚抖的跟筛子一样,因为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过救火器一样大小的块状肌肉,被叫做‘秦哥哥’的人浓眉大眼,一米八的个子,脑门上的青筋爆起来,我低头看了看他的大脚丫,估计那脚比我脸都大,恶狠狠的盯着我:“怎么?欺负我的小月月?”   我抽搐一下,讪笑:“呵呵,没有没有,开个玩笑嘛。”说完,我就撑着陆予走了,背后这俩人腻歪的话还是很清晰的传了过来。   “秦哥哥,你好厉害哟。”   “嘿嘿,哪里哪里,谁要敢欺负你,哼,我饶不了他!”   “…”   这俩人花前月下,你情我浓,徒留我被这俩人惊世核俗的话吓的一个踉跄,寂寞而淡淡忧伤的背影。   迫于世态炎凉,我只好把陆予扶进了自己的房间——萃芳和陈凯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可能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回来。   我努力的侧头看了看下巴抵在肩上的人,因为醉酒,两边的双颊呈现不自然的潮红,他眉头深蹙,鼻息间是一阵闷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脖子上。宾馆的灯是暖暖的暗黄色,昨天还被萃芳夸过温馨的光,此时此刻却多了几丝暧昧的气氛。   我马上脑补以下:   上司喝醉酒——别有用心的女下属把酒醉的上司送到自己的房间——然后一顿XXOO——等上司酒醒起来女下属又哭又闹以此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时,我就想把陆予一个过肩摔给扔到床上,然后看他痛苦的模样,我仰天大笑:“陆予,你丫也有今天!”   可事实上,当我也想这么做的时候,陆予却低低的说了一句话,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的名字。   “陆楠…”声线很低,甚至有些沙哑,我以为他醒了,手忙脚乱起来,却发现他还是闭着眼睛,只是睫毛轻轻颤抖,即使靠的很近,近到,他带着浓烈酒气的气息吁到我的耳边。我一时间,有些看呆,尤其是他的嘴唇因为喝过酒的缘故变得红润…   突然灯光闪了闪,然后一刹那的时间,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是我撞的他还是他撞的我,下一刻,两个人像麻花一样都扭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陈赫离婚事件勾起了我八卦的心思..   作为一个新一代都市女性没有八卦心怎么可以!   昨天刚看了奔跑吧兄弟电影 感觉好不值..= =   扯的有点多..= =话说这是天雷勾地火 天时地利人和的节奏啊有木有?   那么有没有看出这是色诱的节奏呢   老实说最近一直在看小说 古代的现代的耽美的 看得我快审美疲劳了..累啊!   明天开始恢复一日一更哈哈 放心入坑   ☆、(十一)你妈炸了   天雷勾地火。      两条毛腿肩上扛。      呸呸…      我脑子一时间转了几个弯,美人在怀,就觉得头脑不怎么灵光。武汉的气温还是非常的高,火热的太阳直射着一切,使那些石级都发了白光。由于这些石级的反射作用使廊檐下也热了起来,外面下着雨,因此这里的空气显得异常沉闷和潮闷,再加上压在我胸前的重量,汗就有点出来了,背后的衣服变得有些黏稠。      因为一下子变黑的缘故,所以听觉就变得尤为敏感。      楼上脚步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乱,还有人嚷嚷:“哎哟我的妈,谁踩我?”“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灯不会亮了。”“宾馆一般怎么会停电?”“妈妈…妈妈…我要妈妈…”还有小孩子的哭喊声和大人的抱怨基本上是乱成了一团。接着过了好一会儿,有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来:“不好意思,因为附近区域工地正在进行施工,所以导致短暂性停电,我们有备用的发电机供电,所以请到大厅等候……”      又是一连串的脚步声,人声渐渐远去。      我以女下男上的姿势待了一会儿,有点难受,左右扭来扭去,突然横空出世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厚实有力,甚至有些疼。      “别动了。”      陆予的声音传来,没有一丝醉意,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是一片清明。他背后是窗户,窗外是一轮明月,风从微掩的窗口里钻了进来,带点古代韵味的窗帘轻轻浮动,缓缓拍打着墙壁。      他身上隐隐还有酒味还有Dior homme法国男士香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在加上应该醉倒不省人事的本尊此时此刻很清楚的说话了————一下子让我脑子彻底空白一片。      老实说,上一秒我还在强烈的yy中意犹未尽,下一秒我就被陆予的手抓着属于我的女性第二发育特征尖叫一声:“强女干幼女啦?”      陆予倒是笑了,慢悠悠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尾音微微上翘,喝过酒的嗓子格外的沙哑,听起来多了几分诱惑。我老脸一红,“嘿嘿”的一笑,又伸出手把馒头从衣服领子里抓了出来,白闪闪的牙齿“吧唧”咬掉一口馒头,冲着他道:“香!”我迟疑的问:“要不…你也来点?”      我知道陆予单看我外貌那一定是清秀淡雅小清新,哪怕交往过程中我内心强大的一面被他发现后,他也是毅然而然的挺了过来,但他绝壁没想到我竟然已经猥琐到这种境界了,僵了好久,我疑心他是要坐化成仙了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嘴巴扬起来的弧度真真的恰到好处,“潜规则?”听上去牛头不对马嘴,但是我马上心领神会,立马结结巴巴的说:“…不、不…哎…”      陆予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做生意的人酒量不可能很差。”      处于礼貌,我回了一句:“哦,恭喜恭喜。”      过了半响,我琢磨过味儿来,一拍后脑勺:“我信了你的邪!陆予你个变态!”      这时,供应电也来了,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陆予留给我一个寂寞的后脑勺。      萃芳半夜才回来,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鬼子进村的即视感,迷茫的睁俩小眼看着她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而且一边还骂骂咧咧的,一边豪迈的踢掉了高跟鞋,直接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怎么这么晚啊?”      她连翻身都懒得翻身,直接回我一连串:“哎哟我去,你是不知道,那王开立竟然吃了威兰回扣以后又在自家公司挪用公款在外面包养小三,勾结了几个财政管理的人,买了好几套房子,结果这次总公司派人来查账,这么大一漏洞,傻子都看的出来,所以今晚他本来想玩个仙人跳…”说了一半,萃芳闭着眼睛都乐了,继续说:“嘿,你是没看到警察局那一幕啊,那小三和正牌打起来那叫一个激动人心啊…好不容易民警分开那俩人,结果却被告知那小三是威兰公司找来的一托…哈哈王开立眼睛都突了…”      我继续问:“难道你们早就知道他收了威兰的回扣?”      萃芳哼哼几声:“陈凯跟我说本来也只是怀疑,我是不知道啦,哎这事情牵扯的人太多了,明天竟然还要去警局。”末了,她又来了一句:“对了,你也要去。”      我傻眼:“我去干啥?”      她眯起眼,断断续续,明显快要进入梦乡的状态:“你肯定干了很猥琐的事…警察的脸色都不好了…听说明天陈警官也来,哎…”      听完她的话,我整个人也不好了。      第二天,我就认识了传说中的陈警官。陈警官真名叫陈靖然,在武汉市是出了名的,年纪才二十七八岁,坐上了这个位置自然本事不用多说了。听说这人长得又帅又满身的正义感,嫁给这种人十足的充满安全感,所以陈靖然一直是武汉市妇女最想嫁的男人排行榜里稳居第二。      话说回来,本人作为21世纪新时代都市女性,一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遵纪守法,除了儿时差点被人贩子用棒棒糖给拐走结果被一个警察给救了在警察局待了一下午的经历之外,还真没啥机会进过警局。      所以那心情,用四个字来形容:非常兴奋。      我跟在翠芳身后,一时间还真没看到陈警官的庐山真面目,就是先听到了陆予和一个人在说话,大致是互相寒暄一番。      “我只是没想到王开立还有胆子贿赂政府官员…”陆予漫不经心的说着,微微侧过身子,我正好对上,那是一双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      陈靖然笑了笑,意味深长:“当然不可能是那个王开立这个窝囊废了,听说是他身边的一个后头军师出的主意…”突然话头一转,“不过这些话要等审查出来之后才能说,毕竟郑大律师在旁边…我还真不敢乱说话。”他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男人和陈凯一起微笑着走了过来——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冷峻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和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西装,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也体现着来人身份不低。      萃芳死命的抓住我的手臂,忍住尖叫,小声嘀咕:“我滴个乖乖,郑森和陈靖然都出马了,这得牵扯到多大的案件啊…”又一会儿叹气:“陈凯跟郑森走在一起颜值也差太多了点。”      我若有所思,如果是普通的非国家公务人员的回扣案,回扣价值构成5000元以上,由公安局处理。但是如今,检查局的陈靖然和刑事律师郑森都出现在这里,说明这个回扣案没有这么简单,至少王开立他们肯定用钱贿赂了政府官员下马,那么也难怪小小一个公安局今天一天迎来这两个贵客,都布置的跟什么一样。      警察局大队长和领导点头哈腰的跟在后面,时不时的问上一句奉承一下:“陈警官要不要喝茶休息一下?”“郑律师昨天坐飞机赶过来累了一晚上够辛苦了…”      陈靖然没说话,郑森笑了笑,眉眼弯弯,看上去很是好说话的样子,“何领导客气了,我也只不过是为自己的工作负责而已。”何领导眉开眼笑,笑的更加灿烂:“哪里哪里。”话一顿,打量了一圈,提议道:“不如我们到里厅说话?”      这时,陈靖然似是有些不耐了,手一挥,目光如炬:“不了,我们直接干正事就可以了。”何领导一愣,又看向郑森,却见他笑眯眯的,也琢磨不出什么心思。郑森回了一句:“何领导,现在王开立,李三贵和梅红在哪里呢?”      “啊在…”他还没说完,大队长连忙说;“在招待所里闹着呢,闹了一晚上了。”      我跟在翠芳的后面,听着郑森对陆予笑道:“久仰大名,我以前一直在外听说陆总的事迹,便想着有机会要好好结交一番,今天也算是一个机会喽?”陆予神色淡淡,一抹幽光从眼底闪过,回过头漫不经心的扫了我一眼,然后礼貌的回道:“郑律师客气了。”陈靖然跟在后面,陈凯在跟他说着什么。      我莫名其妙,被他一扫,小心肝就紧张的乱跳。      走过一个长的楼道,隔着玻璃窗看去,里面坐着四个人。      王开立胖子的形象深入我的脑海,所以不难认,此时他像一个落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耳朵,坐在两个女人中间。左边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涂的乱七八糟,身上弄露的都露了,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右边的女人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没穿的特别好,就是眼神特别凶狠。      然后就是蹲在角落里的一个男人,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不很稠密的胡须,由于脸色显出一种病容似的苍白,那胡须看起来倒黑森森的,身板跟同年龄的男人相比单薄了一些。      “左边的是情妇梅红,右边的是正牌严丽丽。”郑森突然站在我后面,替我解释。      我“哦”了一声,然后大队长解释:“昨天严丽丽突然就闯进来了,骂的很难听,梅红就跟她对骂,骂了一半就开始动手动脚,打起来了,保安脸上都被抓了好几道印子,闹了一晚上,这不刚停战呢。”      这句话告诉我们,要想出来泡女人,迟早要被女人坑。      陈靖然看了看陆予,脸色严肃:“因为王开立牵扯到的案件很复杂,所以你们把你们知道的都交代清楚,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陆予挑眉:“不过,我还有点公司的事情想要问一下。”陈靖然抬眼:“请便。”      我们四个人一同进去了,不过我正在出神的时候,也不知道陆予说了什么,突然梅红就发飙了:“去你麻痹,你个王开立,窝囊废,你就这么让严丽丽他们欺负我啊?啊?”说到一半,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严丽丽冷笑:“贱货就是贱货,祸害,呸!”她一口痰就吐到梅红脸上,算是出了口恶气。王开立“噌”的站了起来,怒道:“严丽丽!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去?这里是警察局!”严丽丽一巴掌挥了过去,用锋利的指甲抓伤了他的脸,大骂:“让你养小三,警察局怎么了你自己都快完蛋了还护着她!”      梅红愣了一会,大叫,就朝人群冲过来。她一开始冲到陆予面前然后怔了怔,转了个弯直接拿头撞上我的胸部,硬是把我顶到墙壁上,然后像疯了一样死命的、一下一下的顶。      我一时没防备,等她冲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然后在玻璃窗外的一群人也终于回过神,纷纷朝我们涌来。      这件事告诉我们:上天如果要整你,什么样儿的都有。      耳边是萃芳的大叫,我胸巨痛,撕心裂肺,感觉自己的器官都被挤错了位,我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感觉气息都要断了:“你…你…撞…撞我胸干嘛………”      梅红痴痴的笑起来,有几分疯癫的样子,神色一凛,又要撞来,却被陆予和陈靖然拉住,拦了下来。      我一口气还没噎上来,望着朝我方向走来的陆予:“你撞他呀!”末了,心口真的疼的特难受,感觉肋骨要断了一样,我咬着牙,抓着陆予洁白的衣袖,汗水在他衣服上留下了汗印,他丝毫不在意,单是看着我,睫毛轻垂,眼底是溢出来的温柔。      我拼了最后一口气,告诉他:“这算是工伤啊!”我眼睛一闭之前就看到,也许是起伏太猛,两个被撞的变形的馒头从衣服底下掉了出来以及其缓慢的速度,中途还翻滚了三百六十度,然后滚出了一个弧度,最后落定。      事后听郑森说,这是物证,要好好保护起来。   ☆、(十二)你妈炸了   在昏迷中,我琢磨了一件事情,为啥梅红看到陆予在前面不去撞他,非要转个身来撞我呢,然后另一个我阴惨惨的转过身,道破真相:“因为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头上有个圈圈的我一脸不可置信,眼中带泪:“不!我不相信…”另一个我甩甩尾巴,鄙夷的看着我,步步紧逼:“你难道忘了你十岁那年,你被人贩子误以为是男孩子拐卖的经历了?”   “你难道忘了你十二岁的时候被豆儿姐用绳把你脖子拴在桌子腿儿上,你开心的学了一下午的狗叫,直到你妈和七大姑八大姨回家解救了你,不过你那会儿正入戏呢,你妈还乐呵呵的说:‘我还以为真是狗呢,我就说这狗哪有这么傻叫了一下午。’的事情了?”   “你难道忘了你十五岁那年披着空调被在床上装娘娘走来走去,自己觉得美极了,然后你妈来了一句:“你装啥丐帮呢?金庸小说看入迷啦?”   头上有圈圈的我一声悲戚的叫喊:“你别再说了!我…我…这个世界不适合我了!”红色的我抱着尾巴,阴森森的笑了:“你以为你头上有圈圈的就一定是天使?我告诉你,你头上顶着的不是光圈,是…屎啊!”   我一下子就被惊醒,胸口还在痛。   醒来的时候小护士在我旁边,看到我眼睛眨巴眨巴,笑了,露出俩可爱的酒窝:“你醒啦?”   “我…”刚想说话,嗓子跟冒烟一样难受。连手抬起来都有点吃力,她说:“你这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体力还没有恢复,别乱动,我去叫陆先生。”没等我说话,她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陆先生?   我这时才看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单人房,空气中隐隐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左手还吊着一瓶瓶的盐水,浅蓝色的壁纸透露着淡淡的温馨味,床边还有一个可以躺下一个成年人的折叠椅。最角落里躺着的是我放在宾馆里的行李箱。窗帘的花纹是蓝白相间的格子,因为窗帘看上去很薄,可以透过灯光,看到外面也已经是深夜了。   静寂,只有几颗星星,泛着苍白的光,疲倦地眨着眼。偶尔送来了一阵风,树枝忍不住地咯吱咯吱了几下。门外隐隐还有值班小护士在喊:“4137号病人,4137号病人,来抽血了…”   我下意识的摸摸胸,空荡荡的没有,很好,很强大。   哀嚎一声,天!让我去死吧!   “她醒了?”陆予的声音。   “刚才我给她换盐水瓶的时候,才发现她眼睛睁开了。”是刚才那个有着酒窝的小护士。顿了顿,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说:“陆先生对女朋友真是够体贴,我还真从来没看到过,有人在女朋友昏迷的时候这么尽心尽力的贴身照顾呢。”   话音刚落,门轻轻的打开,陆予走了进来,一双黑眸宛若最上好的黑曜石,深不见底,只一眼就几乎让人深醉其中,细长的淡眉,白皙却不苍白的皮肤,薄唇极其性感。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他看着我,突然说了一句话:“想吃饭么?”   我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嘴唇蠕动,终是吐出了一句话:“想死我了…”   他听我这么一说,一丝意外都没有,嘴角轻轻扬起一道弧度:“嗯,我给你带了饭。”小护士插嘴道:“医生说过了,只要醒了就可以吃饭的。”说完以后,她似是要给我们说话的空间,就笑的贼兮兮的出去了,顺带轻轻的关上了门。   陆予拿出了几个盒饭,都是一些清淡的小菜,还有咸菜土豆汤放在柜子上,他小心翼翼的扶我起来,我的头正好在他胸膛那儿,可以闻到他清新的皂香还有香烟味,我想他刚才应该在医院里的吸烟区里吸烟。   我一边拿筷子夹菜,一边随口问:“陈凯和萃芳呢?”   陆予坐在沙发上,从手提包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放在一张小桌上。他没抬头看我,眼睛看着电脑,回答我:“昨天陈凯和萃芳飞机回去了,要配合做些调查。”他手没闲着,电脑屏幕红红绿绿,还不时跳出来几个对话栏。   我想想也是,事情办完了,干嘛还留在武汉呢,然后又转念一想,看到陆大美人咋还待在这里呢,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如果我说:“那你怎么留下来,还待在这里?”这问话一出来,我的下场一定是死无全尸。   我又问了一句我目前比较关心的话:“我这伤算工伤吧…对了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我一边拆开一包薯片,一边用手掏出一把薯片嘎嘣嘎嘣的吃起来。   陆予缓缓的把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到我的身上,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说:“算,医生说只要打完盐水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我掰掰手指,算起来第二天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陆予工作也是很忙的,他打开电脑后,就没休息过。我无聊的发呆,翻翻白眼,实在憋得不行就偷偷挪动一下腰,暗戳戳放个屁,然后再偷偷瞥一眼陆予的脸色,我咧嘴大笑还得瑟觉得他一定不知道。   十秒钟之后,我明白一个道理:会臭的屁它不响。   一时间,“硝烟弥漫”。   陆予抽搐了下嘴角,然后把电脑一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金丝眼镜,多了几分儒雅和雅致,他把有些偏长的刘海往后一梳,然后用小夹子的固定起来,露出精致而不失英气的眉,一下子变得霸气侧漏。他似是眼睛看的有些累了,眼睛泛起了一些血丝,用手指轻揉睛明穴和太阳穴。我瞧着他那个夹子有点眼熟,伸手一摸后脑勺,后面的黑色小夹子果然没了。   我脑一抽,不知怎么就说了:“要不…我帮你揉揉?我按摩技术挺好的。”   陆予突然睁开眼睛,子夜般通透闪耀的眸子满心倒映着是我傻兮兮的模样,像最深的湖水。眼角微微上挑,带上了几分冷峻与慵懒。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诱人的薄唇微微上扬,那魅惑的微笑足以让人犯花痴的尖叫。黑底金边的高档衬衫恰到好处的勾勒出男人完美的身型,敞开的领口处的锁骨毫不吝啬的展现出来。   说完,我真想“呼啦”给自己甩一巴掌,后悔得不要再后悔了,结结巴巴的说:“那啥…”   他笑了笑,“好啊。”不容分说。   陆予走了过来,然后把头枕在我的腿上,眼睛闭起来,长长的睫毛如黒翼蝴蝶般,又黑又翘,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小小的弧线。我伸出被被窝捂热乎的手,贴上他的脸,然后轻轻用食指和中指缓慢的顺时针按着他的太阳穴,看到他眉头轻蹙,就用大拇指去顺着他的眉,一遍又一遍。   我想如果有其他的人看到陆予现在这副乖巧的枕在我的腿上的样子,一定瞠目结舌。哪里还有外界评论的沉稳处心积虑,手段辛辣这一说?   即使待在国外那两年,我也可以随时随地在电视上‘看见’陆予。我记得我在咖啡厅打工的那一天下午,某个客人正好在看娱乐新闻,用红色的字体几乎占了整个屏幕:陆大公子陆予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陆予就这么在一群记者中间一站,所有的话筒都指向他,希望他回答,一个打扮的还不错的女记者问道:“那么您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陆予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反而走进了公司里,被晾在一边的女记者觉得尴尬,陆妈在一旁笑的慈眉善目,说话落落大方:“我儿子喜欢有文化教养的,身高不要太矮,知性,温柔,善良,孝顺父母的女生…当然最好是能够门当户对的…”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但这就是我离开的理由。   我拿过他放在边上的手提电脑,一边冲电,一边打开看《何以笙箫默》的小说。   何以琛说,我以前不愿意逛超市,因为超市太生活化了,都是成双入对的出现。   何以琛说,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如果在你生命中曾经出现过那么一个人,那么其他的人都会变成将就,而我不愿将就。   何以琛说,我不是醉了,我是疯了!我还是输给了你。   何以琛说,你要不要回到我身边?   我看得眼泪稀里哗啦的流,连陆予什么时候起身的都没注意,扭动了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我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正被他牢牢地抱在了怀里,皂香味扑鼻,好闻的不像话。   “你…要不要回到我身边?”   陆予是商人,更是一个攻于心计的商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能够把我好不容易竖起来的心墙轰然倒塌。   人生啊。   寂寞如雪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无力求收藏 【打滚。】   有一种在这个滚图里面是不会涨收的即视感。╮(╯▽╰)╭   我要去天台冷静冷静╰( ̄▽ ̄)╮   ☆、(十三)五行缺五行   此时按照事情发展,男主如此别出心裁,浪漫的说了一句:“你…要不要回到我身边?”天时地利人和,小白女主是羞红了脸,然后娇痴一声:“讨厌啦!”拥入男主怀抱,HE大圆满。我深知这是一个呆白蠢萌的18W字的小说,而我既然担当了女主这个角色,就要做到底。   我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陆予的眼睛,他那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宁静与神秘,你根本就没发看透他的想法,一如人一样。   等郑森打开门时,我很淡定的啃着苹果眼睛看着电脑上还在放着的电视剧,陆予则面无表情的对着手上的报纸,然后抬头冷冷的说:“郑律师?”   郑森下意识的瞥了眼放在沙发上的白色文件,然后扬起一个微笑,白皙的手指微微弯曲,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白色的名片,递给陆予:“我找陈先生,他说你在这里。”顿了顿,他又转过身,朝着我,面色诚恳的说:“陆小姐,对于今天早上梅红的事情,我深感抱歉,如果你有需要,我想我会帮你做一个法律帮助。”   我被苹果噎了一下,然后问出一个我最想问的问题:“我跟她认都不认识,她为什么突然失控撞人?尤其是…撞我?”   郑森似是面色犯难,一弯凤眼里笑意到达眼底,他说:“是这样的,梅红和王开立在外面还有同党,她故意发疯撞人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那些同党把大部分的钱转移掉。”“如果她为什么选择撞你,估计是…觉得你当时在发呆吧?”陆予静静的听着,末了,他眼睛一沉:“那严丽丽呢。”   郑森此时又转过头,眼底一闪而过一丝差异,然后稍纵即逝。我怀疑他看到我刚才偷偷打了个血盆大口的的哈欠,嘴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我想陆小姐今天很累了,现在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出去说?”   我一听,郑森这个活脱脱像吸血鬼一样的形象顿时高大上起来,怎么看怎么就这么顺眼。激动的点点头,眨巴眨巴眼睛。   陆予今天似乎是存心不肯放过我,眼波一转,幽暗深邃,宛如一个古潭,瞬间吸引去所有的目光。冷冷的说:“你好像很希望我走?”   我还沉浸在喜悦之中,高兴的点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不不不,哪敢呐?”然后肃然起敬:“老板你走好!”因为陆予很严肃,所以我也很严肃。我目送陆予和郑森远去,困意袭来,倒还真沾枕头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下床了。   胸口有点闷,但绝对没昨天一呼吸就痛的那种程度。   有着笑涡的小护士敲敲了门,我又一下子钻进被窝里,看她利索的把针头从手背里拔出来,我简直不忍直视,颤颤巍巍的问:“我啥时候可以走了啊?”小护士皱了皱眉,下意识的重复我的话:“走?”   她拿出棉花死命按着我已经有些肿的发青的伤口,我一哆嗦,哎哟我去,看上去小胳膊小腿的样子,力气还挺大。她凑近看了看我,眨巴眨巴眼睛:“走去哪啊?”她指了指身后的十几袋盐水,很无辜的说:“你要把它打完才能走。”末了,她还很随意的说:“什么时候打完什么时候走。”   我默。“……”   我就觉得我还没睡醒呢吧,这妈蛋也太草率了吧!!   她拿起针头,灿烂的一笑:“来吧,想打那只手?”   我说:“左手肿了,打右手不方便,打脚或者屁股行不行?”   等陆予来病房的时候,我正在床上哀嚎,他看着我这幅惨兮兮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然后轻咳几声很快就掩盖了笑意,他伸出手把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露出好看的眼睛,从沙发上坐了下来,“看来还要住好几天了。”   我愤愤不平,小心的避开扎针的地方,像只小兽一样默默的蹲在床上。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我家那尊皇太后打来的。我看了一眼陆予,然后接了电话,皇太后在那头似乎还停兴奋,隐隐还有洗牌的声音:“女儿啊,你明后天差不多可以回来了吧,对了我的老通城三鲜豆皮呢?”我沉默了三秒,然后说:“…老通城三鲜豆皮?额这几天我都没看到,我最近没那么快回来,对了,你让卢旭玲接个电话呗?”我以为卢旭玲应该和皇太后在打麻将。   “你真是从小就不让我省心,反正你晚回来这几天你再看看吧,我想吃这个好久啦,小卢啊?好像和狐狸出去旅游去了。哦对了,你在世纪佳缘网上改了什么信息啊,怎么私信你的人一下子就没了。”皇太后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还发出“碰!我快胡了”的声音。   出去旅游?   我觉得匪夷所思,如果卢旭玲被狐狸绑走到外地去了这个可能性还比较大一点,出去旅游?我对此非常的嗤鼻。   挂了电话,陆予突然随意的说了一句:“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顿时觉得陆予傻了,他是没看到我被打的已经发青的手吗…哦不,我觉得从外表上看,那是猪蹄。   在医院这几天,我吃饭,陆予坐在沙发上。我上完厕所,陆予坐在沙发上。我玩游戏,陆予坐在沙发上。我看电视,陆予坐在沙发上。   晚上,趁陆予去外面了,我默默的打开的电脑,登上了《江湖》的号。   我不得不赞赏一下,江湖的制作背景是极为逼真的,白雪山上,大雪飘飞,雪花不断的落在“我”的衣襟里,甚至还能听到模拟北风呼啸的声音,对面的男人负手而立,一系长衫,长发由玉冠松松垮垮的固定在头顶,一直垂于腰部。   眼神深沉的像一片深海。   【白雪韶华】对你说:你为什么叫没事找找虐?   我说:因为我欠虐…   我特别喜欢找白雪韶华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竟然跟着这种丧尽天良,装作一脸牲畜无害的样子,对我我进行地主阶级的农民剥削,我当初会答应一定是我脑子短路了,所以我要伺机报复。   无奈,我明明在草地上割灵芝,却突然被卷到了一场三人对三人的组队PK,里面就有白雪韶华。还没等我发出几个问号表示疑问,就有一个女战士拿我这个等级最低的修仙开刀了。   不得不说,我这个人喜欢游戏的注意原因是我潜在的玛丽苏因素在作怪,我喜欢在制作精美和逼真的游戏人物上进行YY,因此我绝对不会花时间在打群架上面研究。于是,当我看到女战士一脸杀意的给自己一刀,血喷了出来,立刻从背包里喝了一瓶回血丸,然后当机立断的点击了自动挂机。   我想:这玩意儿可是个好东西。白雪韶华默默的看着我被看到最后一滴血的时候,突然血条值便满了,便知道这是在自动挂机,想:这厮是怎么活到八十九级的?   还有一次,我又开始纠结起服装,“我”一会儿穿衣服,一会脱掉,变着花样玩裸奔的时候,一个流氓NPC走过,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我”的身体,突然语出惊人:“其实你是侏儒吧…   ”白雪韶华:“……”   再再有一次,我好好的在庙堂里打坐,赚取经验值,突然一个女道士冲了进来,对“我”上下打量一翻:“你就是没事找找虐?”我木木的回答:“是啊?”你有啥事?女道士轻蔑的说:“你就是白雪韶华的心上人?也不过如此嘛。”我顿时了然,加上她已经超过十个了。女道士颇为不耐烦的看着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我说道:“别再缠着白雪韶华,别以为他有绅士风度就可以死不要脸的缠着他!”   我低着头,看上去像是怕了,一言不发,其实我真的内流满面的想对她说:“你信我啊!他真的是衣冠禽兽啊!你们信我啊!”   等我在心里骂完祖宗十八代之后,抬起头来,女道士已经走了。   一个衣冠禽兽站在庙殿门口,他总是喜欢穿白色的袍子,露出白皙的脖颈,阳光都舍不得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树影,月牙般的清澈的眼睛也带着笑。我从未见过这种优雅入画的男人,小小的惊艳一把。   “虐兄真的好乖啊。”   我第一个念头是:NND,这游戏真他妈的逼真!   我第二个念头是:上!咬死他!   当我打算第三次农民起义的时候,突然游戏的背景音乐戛然而止,听到门口渐近的脚步声,我立马就把电脑一盖,躺下,闭眼,装死。   有人走到了我的身边,我心跳如鼓…   然后…   她默默的一把扯过放在桌上换洗的白色床单盖在我的头上,双手贴合,掌心相对,喊了一声:“一路走好。”   我“啊”的一声,跳了起来,扯下盖在头上的床单,怒瞪来人——   卢旭玲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双手大开,似是要跟我抱抱的样子:“surprise!”   我噎了一下,没想到卢旭玲竟然跑这儿来了…   然后怒不可遏:“你丫把床单盖我头上干嘛!”   “噢我走进来看你一动不动,以后你死了。”   “……”   囧。   卢旭玲已经走在将坑爹卖队友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简直是我写的最顺最随意的小说- -   太过分了早上打开奔跑吧兄弟一边哈哈哈一边在后台码字结果不小心点了恢复之前内容 之前码的字全没了!   作孽啊我ψ(╰_╯)   无力求收藏,给臣妾一点动力吧【打滚。\("▔□▔)/   附上新文文案:   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这个穿着白衬衫,做事心狠手辣不留活路的男人身边,他真正宠爱的是站在他身边占了一大片面积的肥胖女人。   高富帅留言:“自从家里买了几袋零食,你分三天就吃完了,说好的减肥呢?”   肥胖女人留言:“命里有时终须瘦,命里无时胖成球,今朝有肉今朝啃,明日更肥明日忧。那啥,你明天顺便买点榴莲回家呗?”   这是一个胖女人vs某房地产大亨温馨有爱的小故事【什么鬼(╯3╰)   PS:六月底开 欢迎入坑   喜欢 请戳文案上的图片哦      ☆、(十四)五行缺五行   她看着我,与我四目相接,彼此一种无言的默契缠绕在我们两个人之间。   想来,我与卢旭玲和狐狸的相识过程很奇妙,认识以后,如同干材遇到裂火,一天天的感情日渐升温。不过,我应该是第一个发现狐狸喜欢卢旭玲的见证人。   那是一个午后。   卢旭玲懒洋洋的斜靠在粗大的树上睡觉,长长的波浪卷头发随意的垂在胸前,酒红色的色泽在阳光下展现诱人的水光,美丽绝伦。修长的大腿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迷你裙,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部,纤细的腰肢。   不要问我此时此刻趴在杂草丛生的地方,忍受着被蚊子叮咬和被枝干划伤的痛苦,瞪俩绿豆小眼在干嘛。我只能说那是老天的指引。   狐狸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弯下腰,轻轻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然后一路向下,到发梢,那样的小心翼翼,和柔情。再然后就是令人心惊胆跳的一幕了——狐狸咬了卢旭玲的手臂,她以为是蚊子,皱了皱眉,左手拍了下右手。我看的分明,他那双被眼镜遮盖住的丹凤眼闪过一丝危险的狂热和执念,像一个隐君子一般,在她的手上轻咬。   我看着脸红,一边替她默哀,一边丝毫没发现自己已经把她卖给了狐狸。   果然,卢旭玲的神经大条的可以,醒来以后,她一脸傻逼的问我和狐狸:“哎哟我去,你们看,刚才我在老地方睡觉,结果被一个奇葩蚊子咬成这样!”   狐狸斜眼看了我一眼,“哦…”   不过,每个人都应该有每个人的生活,我没有权利干涉他人的感情生活,而且俗话说的好,青菜萝卜各有所爱,这种事通常都是越帮越忙的。   陆予待了一阵子,有段时间对我出奇的好。一会对我说:“捶捶肩…”一会对我说:“伸脖…给你吃葡萄…”一会儿对我说:“起来…理理毛…”   我被他伺候的太爽,忍不住问他:“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他看我一眼,面无表情的回答:“今天是国际爱鸟日。”   “…”   我噎了一声。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越来越刺鼻了,我皱皱眉,在床上百无聊赖,玩江湖也没啥意思,最近白雪韶华都没上线,我在湖边吊了会儿鱼,就下了。郑森和陈婧然来了几次,是来找陆予的。也许是王开立的事情接近了尾声,后面就很少来了。   几天后,总算是从医院里出来了,我眯眯眼睛,天气大好,阳光灿烂,万里无云。短发刚过肩膀,把碎发夹在耳后,不觉闷热。武汉的街已有了几丝凉意,几个中年人骑车或步行在上班的路上,远处广场不停的闪动迷人的舞姿,轻快的旋律,处处透露着健康的笑脸,中阳商城轰鸣的搅拌声,幢幢拔起的高楼,处处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通过被梅红撞的事情,我研究了一下吧,做坏事迟早要被发现的,这次武汉之行,我就是来打酱油顺便兼当倒霉炮灰的。   我本来想伸手拦下出租车的,突然一辆黑色卡宴的车开到了门口,车窗慢慢的移了下来,陆予坐在里面,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的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他看着我,意思不言而喻。我装作没看到,揉揉眼睛,偷偷往右边看去,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停在门口,一个肥头大耳的猥琐大叔冲着我乐呵,露出一口大黄牙:“小姑娘,去哪儿?一口价20.”   我很毅然决然的坐上了陆予的车。   车上放的是Lovestoned的《Rising Girl》,嗓音清脆,旋律也很好听。   I'm coming to study   Study all the nice fine girls   I'm coming to study   Study best place in world   I want to have a nice trip   Walking with the sun all day   I'm sitting with a rasta man   On a green brown coco palm's tray   Hey up! Hey up!   我问他:“去哪啊?”   他漫不经心的回我:“超市。”   我很傻逼的问:“去超市干嘛?不应该去机场吗?”陆予面无表情,没回我。   停了车,他买了一大袋东西,我活脱脱像个小媳妇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跑来跑去,一边还要接受一些女人的视线攻击。百无聊赖之际,手机收到条短信:陆小姐,我是看了你在世纪佳缘网上填写的信息,觉得非常有意思,所以才发短信联系你,如果陆小姐有意的话,能给我回一个电话。   我回想我在世纪佳缘上写的择偶标准,大喜,顿时觉得我的第二春要到了…   小时候,皇太后领着我去一家小店里面去见一名算命的,我觉得很稀奇,那算命的明明是每天放学必定要向他买一包辣条的店主,我还暗地里给他起了个外号:辣条大叔。然后辣条大叔换身衣服,贴上胡须,就成大伙儿口中准的不像话的牛半仙了。   皇太后告诉了他,我的生辰八字,然后他眉毛一皱:“你这个娃,命里实在不好啊?”皇太后一愣:“咋了?”他说:“俗话说,金木水火土,人家是缺水,缺木,缺金,你这娃五行缺五行,哪哪都缺啊!前半生多半爱情坎坷,一波三折,等到二十九岁了,好日子才算到了。”   掐指一算,光阴匆匆,我不得不承认,我二八了。等年一过,我就二十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饿啊啊啊啊啊啊!   我在这里解释一下女主和男主虽然都姓陆 但肯定八竿子打不着 也绝对没有狗血以为是兄妹然后虐恋了好久才发现不是的 = =【打滚求收藏。   解释一下这绝壁不是网游文啊!!!不是啊!!!!只是出来打个酱油!!满足一下我想写网游文的愿望..= =      ☆、(十五)五行缺五行   下了飞机,我就忍不住卸磨杀驴,然后暗渡陈仓。   我真的已经不年轻了,皇太后也老了,我估摸着如果不是她每天打打麻将,活络活络脑袋,她早就得老年痴呆了。我至今记得,皇太后自从父亲离开家以后,就一个人撑起家的一切开支,那时候小,不懂事,被邻居家豆儿姐一闹,就哭着喊着要吃红烧肉,也不知道皇太后灵机一动想出了什么招,还真顿顿给我烧“红烧肉”直到我吃吐为止。   后来,皇太后很得瑟的跟我坦白,那时候,她一直狸猫换太子,把红烧切成块的冬瓜说是红烧肉。我怒极,一拍桌子,口里的瓜子从嘴巴里喷出来:“怪不得我被初中同学叫了三年的矮冬瓜!合着就是冬瓜吃多了!”   我望望窗外,外面天很蓝,人群飞快的从视线中闪过。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是忧伤的弧度。我以为我在别人眼里,称不上第一眼就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胚子,但怎么也可以算的上是清新淡雅,长发飘飘,第二眼美女。然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呀,这人头怎么扭过来了。”   听说,我的背比前面的山峰还波澜起伏。   我一下子面色铁青,啐了一声,暗骂道:“啥眼神!”就随手把车窗摇了上来。陆予的手抓着方向盘,那骨节分明手指有力的握着方向盘,白皙的皮肤下依稀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指甲不长不短,恰到好处,圆滑而没有一丝毛糙。只有音乐的声音传来,气氛显得有点尴尬。我搓搓手掌,决定没话找话:“额,这车不错,卡宴,挺耐用的。”   陆予撇了眼后视镜里的我,然后眼睛直视前方,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我只好再接再厉:“不过,我以为你赚这么多钱,会去买玛莎拉蒂。”我对车研究不多,除了地球人都知道的宝马,奔驰,玛莎拉蒂,兰博基尼,其他都不认识…因为在我眼里,车只有三种分类:四个轮子的,三个轮子的和两个轮子的;或者,会滚的和不会滚的。   “留着结婚。”他这回倒是看着我了,然后缓慢的一字一句道,眼睛没有被金丝眼镜遮盖,那漂亮的色泽就彻底肆无忌惮的展现出来,深黑色的眸子,流光溢彩,像放在阳光底下的玻璃弹珠,眼里的迷雾散去,是快溢出来的眷恋。   “…”   “阿嚏!”   我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朝着他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唾沫星子就挂在他脸上,似乎在指控我不怜香惜玉,不珍惜美人,不…我被他的话惊了一跳,差点还以为是在说我呢,然后随便敷衍他:“哎哎,结婚好,结婚好,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不送好走!”我几乎落荒而逃。   脚踩七厘米恨天高,“蹭蹭蹭”跑了一小段路,一猫腰钻进了小弄堂里,然后扭头一看,除了一个小老头弯着背在叫卖糖葫芦之外,陆予连同卡宴都不见了。我就开始怀疑那辆低调沉稳又不失奢华的卡宴可以全自动飞出俩翅膀,那飞行速度可以赶上波音747.   突然从一个老式的楼道里跳出来两个人影,一男一女,都五十多岁的模样,两个人纠缠在一个,女的衣服穿得老式,肥大的裤子,和一双低跟的高跟鞋,像是穿了很久。她破口大骂:“滚犊子!你个不要脸的老色鬼,还敢偷看房客洗澡!”说完,她还似不解恨一般,用指甲挠他的脸,用腿不停的踹他,口中粗口爆个不停。男的无力招架,只能挨了几道,用手抓住女的手,粗喘气:“喊什么,还不嫌丢人吗,旁边还有人呢!”   女的这时才回过神来,立刻瞪着我看了半响,然后恶狠狠的对着男的说了一句:“待会回去再跟你算账!”然后面向我时,笑的脸上的皱纹像绽放的菊花,状似惊讶道:“哟,这不是吴芳家的闺女么?回来啦?唉你都长这么大啦,怕是不认得王妈了吧?”   我心思一转,王妈怎么会不认识,小时候,这块地区的人几乎人人都厌恶她,说话阳奉阴违,绵里针,因为曾经在同一纺织厂里工作,暗地里对皇太后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我记得小时候为了给皇太后出气,还在她烧饭的锅子里撒过土,我说:“当然记得。”   王妈又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唉你这孩子怎么说出国就出国,留下吴芳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上没个照应啥的,怪可怜的。这又让我想到二十多年前,你爸他要是没被小贱蹄子勾走,吴芳现在不知道生活的多好,不过她最近跟一个好像老是在附近下象棋的一个男的走的蛮近的,不过你也知道,毕竟吴芳都五十多了,孤男寡女的,附近的人都有点流言蜚语,怪难听的哈…”   我内心是这样狂喜的:哦哟喂,皇太后的第二春到了,怪不得最近老是催我谈恋爱。但是面上却没表现出来,我一脸正直脸的说:“王妈…我还有事,我就先上去了,嗯,你们可以继续探讨丈夫有偷窥怪癖的行为,必要时,可以报警。”   说完,王妈和那个老男人的脸顿时就不好了。   这幢楼已经很老了,十年前才重建过,墙上破破烂烂,还有熏黄的痕迹。   开了门,皇太后真正的像个慈禧太后一样窝在沙发上,看着最新的痴情男女,你来我往,愿打愿挨,嘎吱嘎吱磕着瓜子,极其不雅的把瓜子壳吐在外面:“女儿啊,你回来啦?”我关了门,换上了拖鞋:“嗯。”   皇太后突然喊了一句:“我的老通城三鲜豆皮呢?”   我一拍脑门,暗骂一句不好,然后转过头去,讲了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我去买老通城三鲜豆皮的时候,结果被狗追了,然后被人当神经病赶出来了,老通城三鲜豆皮就这么没了。我发誓我的表情一定很真诚,虽然我不是白富美,但我一定是真优美:看上去真诚,气质优雅,精神面貌极其美丽。   皇太后一脸深沉的看着我,然后肚子咕噜噜的直叫,“你大二姨妈她女儿她今年可又生了一胎了啊,今年过年回去,你想怎么说啊?天呐,你都要二十九了,你是想做黄金圣斗士?”我摩拳擦掌,试图跟她讲道理,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于是我沉思片刻,然后说:“…嗯,我会这么说,叔叔阿姨,我上班了,私营企业,每年八万,没有男朋友,你们先吃,我先进房间了。”我眨巴眨巴眼睛,期望的看着她:“你觉得咋样?”   皇太后:“你说呢?”   我:“噢好吧。”   皇太后再三保证,这次相亲的男人酷似金城武,性格像何炅,身高像张亮,有钱的像王思聪,最重点是不任性。我说:“你有没有想象过我这身高和他这身高合适不?”她拍拍胸脯,保证道:“知道啥叫最萌身高差不?”我看了她好一会儿眯了眯眼,小声道:“你是不是穿错胸罩了,下垂了。”   西餐厅的地点是出了名的优雅环境,灯光,是蓝的,让人恍惚之间有到了爱琴海边的错觉,浪漫唯美的装修风格与精致美食。   但是,当我走进西餐厅,见到真人的时候,我觉得我妈她一定说错了。他站起来,我穿着七厘米的恨天高才在他的胸口,如果我和他一起出去逛街,别人远远一看,会以为那人拎了一个热水瓶出来。   我再打一个通俗一点的比喻:HB铅笔和橡皮的高度。   他大概三十二岁,与我相差也不是很大。相当英气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尤其是侧分的头发,把刘海往上梳后显得帅气,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散发成熟男人的性感魅力。   他挑眉:“陆小姐?”   我匆匆坐下,“嗯,不好意思,差点迟到了。”何子威摇摇头,礼貌的说:“不,我也是刚到而已。”   相谈中,我了解到,何子威以前是因为忙着拼搏事业,然后就到了三十二岁,回过神来,自己周围的好友都该结的结,该生的生了。我点了一杯饮料,然后很正经的说:“对了,有一点你介意不?”   他也很郑重的看我:“嗯?”   “我妈给我算过命,说我五行哪哪都缺。”   何子威哈哈大笑,然后说:“噢?很不巧,我也算过命,他说我命里五行俱全。”   我噎了一声。   吃了一会儿,他突然指了指我身后:“对了,你认识后面那人吗?”我挑着眉表示疑问,然后回头——   陆予穿着白色的衬衫,和一双黑色的裤子,简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冷清的眼睛对上我,那双漂亮的手拍拍我的肩膀,捏的我有点疼,一字一句几乎像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一样:“好久不见。”准确的说,四个小时前刚见过。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虚的厉害,我把它归为前男友的变态占有欲以及江湖规矩。   陆予突然不看我了,转个身,伸出手,眼睛冷如冰潭,偏偏笑如春阳:“陆予。”何子威不动声色,一边握了握,“何子威。”一边笑着问我:“这位是?”陆予也歪着头看我。   我被两个人夹击。   此时此刻,我的大脑高速运转分析此时此景:首先我的左边是我相亲对象;右边是我前男友以及我顶头上司。然后我就想到前阵子刚在天涯上看的一个花心女在偷情的时候被她前夫一顿暴打的场面,一个哆嗦。   然后灵光一现。   “他是…”   “他是…他是…”   “嗯他是…我哥哥。”我被憋得脸色铁青,吐出这样一句话。   然后就觉得对自己智商如此捉急钦佩不已,大家都姓陆嘛,五百年前都是一家人。   We are 伐木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差不多脑补完毕 就想着下一本写什么比较好 哈哈~   你们能想象我得了感冒然后一边右鼻孔流出鼻涕右眼睛流出眼泪..一边默默的打字的模样吗..然后朋友说:“哎呦我去,不就写个小说吗把自己感动成这样啦?”   因为是过年的关系,所以连续上两周的榜单码一万的字,考虑下周过年会比较忙,所以我这周就把一万码好,然后踏踏实实过年哈~      ☆、(十六)鸡飞狗跳   然后灵光一现。   “他是…”   “他是…他是…”   “嗯他是…我哥哥!”我被憋得脸色铁青,吐出这样一句话。   何子威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礼貌性的提议:“既然我们吃的差不多了,不如….”我连忙接过他的话:“家兄有恋妹癖,让你笑话了,现在也晚了,家规比较严,不如我回到家再跟你联系?”何子威足够有理由相信,我是一个家规严格的乖乖女,看看我今天的穿着就知道了,保守,几乎不露肌肤的衣服,蝙蝠短袖和黑色的铅笔裤。   他一笑,抿了一口酒杯里的酒,挑眉:“当然。”   我冲他笑嘻嘻的,然后拉着陆予就出去了,不时转头看看何子威,见他的背影还在。走远了点,转向陆予,顿时变成一脸苦逼相:“你怎么来了?”   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像是在放哨。他的眼睛就像上方的那一小块星空,璀璨无比,陆予看着我,眼神如冰潭,嘴角微微上翘,冷冷一笑:“…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妹妹?”   我退后一步,眼神飘移,抬头,往上看看天空。一朵黑云带着强大的气场远远飘来,我乍一看,像牛半仙。我蹭的擦亮眼,再仔细一看,还是像牛半仙。他说:“你的爱情一波三折,到了二十九,好日子就该来了。”   我低头,玩手指或者挠挠屁股。   凉风拂来,额前的发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乱了视线,看不清他伸出来的手,也没看清他的表情。因为此时此刻,我的大脑不知在乱想什么,想到了假设我要和何子威要结婚的话,首先就要谈个一两年培养感情,那时候我就三十多岁了,错过了最佳受孕年龄,直接升级为高龄产妇…   因为我根本不可能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   下一秒,他有些冰冷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我的嘴唇,就如蜻蜓点水般,轻柔的以为是错觉。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 ,我当然不会愚蠢的以为这是一根香肠或者是陆予因为憋太久了,兽性大发。我使劲的瞪大眼睛,用手推他的肩膀,对方有力的手指成功的阻止了我,托住了后脑勺,轻轻摸了摸我的短发,不容我反抗地迅速加深了这个吻。   可是…   我觉得垫着脚,抬着头很累…   我努力挣扎却又不得其法,手脚都被牢牢地钳制住。我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直直跌入那对漆黑深远的瞳眸中,仿佛落进了冰寒之中的深渊。   “你欠我一个解释,陆楠。”他在我耳边低喃。迫于生理因素,我浑身迅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回路展现如下:   这不就是经典的红.袖言情模式么?   男主吃醋,给女主一个暴虐的吻——女主小傲娇,死命挣扎——男主大怒,就对女主用强——接着种马——最后就是亿万老婆买一送一。   或者男主吃醋,给女主一个暴虐的吻——女主服软,表明心迹——男主开心,俩人抱在一起滚到了床上——接着种马——最后还是亿万老婆买一送一。   处于谨慎,我还没作出什么回应,夜里的风还是很凉爽的,不知何时上了车,等回过神来,陆予已经载着我到了我家楼下。   “噢,你还记得我家啊。”我试图转移话题。   他刻意的摸了摸手上的红绳子,因为岁月的缘故,绳子都已经变得泛黄,某些部分也已经发黑了。他摸的平缓,一下一下,眼睫低垂,敛去了眸里的神色。却一下一下摸进了我的心里,那最柔软的软肉。我一阵酸楚,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陆予…”我开口,却发现嗓音沙哑的可怕,尾音还在轻微的颤抖。   “以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的牙套勾住了我的毛衣,当时我就觉得很搞笑,但没放在心上。”他没看我,只是仔细的看着那条廉价的红绳子,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在毛糙的边缘摩挲。   “后来,又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我就对你渐渐上了心。我原本是这样的想法是,等到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后来卢旭玲说你走了,我就登了两年的寻人启事…也只不过是给自己留个念想…我以为你是做好一辈子都不回来的准备了。”   他的声音比以前更加好听,却也更加清冷,岁月给了事物磨痕,也给人物本事的成熟韵味。   “我以为,你是做好了一辈子都不回来的准备了。”   “你不该回来的。”   我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有个王八蛋莫名其妙把我账户冻结了,本来应该再晚点回来的…”   陆予的手指托着太阳穴,顺时针转一圈,逆时针转一圈,他突然笑了,薄唇抿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伸出手摸摸我每时每刻都略显凌乱的短发,眼神深沉幽黑,状似随意的口吻,却目光如炬,很缓慢的道:“陆楠,我的耐心不多了,你玩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冰凉的手指所触及的发际,明明应该很轻,可是我却感觉一阵酥麻,同时,太阳穴突突的跳。   “哗啦…”   大雨顷刻而下,雨滴滴落在地上,迅速堆成一摊积水,莹莹的泛着水光,汽车从上面撵过,溅起不少的泥水。一些在吃过晚饭后散步的人纷纷跑到楼道里避雨。   因为我有晕车的毛病,所以车窗大开,雨就顺着窗打进来,淋了我一身,心飞扬,透心凉。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吸吸鼻子,模糊不清的说:“别说了,先上去吧…”   比如说,这一刻我还在窃喜老天下了这场雨。   下一刻,我突然记起,皇太后在家。   哪怕我已经在心里悔的嗷嗷叫,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表面上十分云淡风轻。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楼房里响起,一个是嗒嗒嗒…一个是蹬蹬蹬。当然,前者是陆予的,后者是我的。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而发出清脆的一声“叭”之后,皇太后以包租婆的样子出场,探出头来,穿着花花绿绿的睡衣,一脸凶神恶煞的问我:“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是不是又把人家给吓跑了?嗯哼?”   我淡定的看着皇太后把视线往后移,突然脸色一变,乐开了花,拉过我的手,怪斥道:“你这孩子,把人家带回家怎么不也提前说一声呀,打一通电话也行…你手怎么这么凉?”   我猜她又在家里看那狗血八档的电视剧了。   陆予侧了侧身子,冲着皇太后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搂过我的肩膀,解释:“刚才突然下了大雨,她被淋到了,阿姨。”   皇太后被陆予的嗓音和外表给迷的七荤八素,完全是以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在看他,极具热情的欢迎他:“哎呀呀,这么客气干什么,原来下大雨了呵,都进来进来吧,我知道你,你叫小何对吧。”   我很敏锐的感觉到,陆予冷眼扫了我一眼,我哆哆嗦嗦,做贼心虚一般走了进去。皇太后又是一顿吼:“还不快点去把头发擦干,到时候又要感冒了。”装个背,就是一顿笑,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小何啊…要不今晚就别走了吧,下了这么大雨,这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挺停了。”   陆予神色不变,淡定的保持着姿势:“阿姨,我姓陆。”   皇太后很明显的恍惚一会儿,然后笑的更开心了:“小陆,怎么说啊?”   我一个踉跄,走进房间换衣服,擦头发,好一阵忙活完了,出来时,皇太后就已经和陆予坐在一起看电视了。   皇太后还津津有味的看着,陆予一听动静就转过头,直直盯着我半响,皇太后一声“呀,你看这人。”陆予这才敛了眸色,转过头,不知道和皇太后说了什么。   我趁这空档就进房间里躲避。因为两年没回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有一种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尤其当我看到以前看的小说,还有写的一些手稿,都被皇太后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桌前,角落里已经有些岁月的画板,我一时多少有些感慨。年轻时的爱好,带着朝气和拼搏,真正能坚持到最后的又有几个人,不免让人感到惋惜和一丝惆怅。   尤其是知道陆予就睡在旁边的客房里,我就辗转反侧,睡不着。   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关于以前的梦。   那时候好像为了一件小事,我咬着他的耳朵,垮坐在他的腿上,眨巴眨巴眼睛问他:“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gay..”   他皱了皱好看的眉,有些奇怪的问我:“你怎么这么问?”   我说:“因为,我看到了你笔记本上的浏览记录。”   他单单是回了我一句:“你以后少把笔记本借给卢旭玲。”   我“哦”了一声,然后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很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陆予啊,你要是真是gay就跟我说一声,我会努力把你掰直的,因为吧,我知道你美的跟天仙一样,我自认自己长得也不错吧,跟你一比,我就是那牛粪。呸呸,换个说法,你就是那潘金莲,我就是那武大郎。”   陆予终于拿正眼看我了,他把视线移到哟身上,眼神深邃,声音沙哑:“潘金莲?”   我被迷的不行,“哦,那我是西门庆…”   他轻咬着我的下嘴唇,一声一声的低喃我的名字,看我连换气都不会,脸色铁青一片,偏偏眼睛瞪的死大,轻笑了一声,说:“这回证明了么。”   这是一个美好的梦。   但我不会想走我妈的老路。 作者有话要说:  被数据虐哭在一旁..   以后就不看后台了吧 自己默默的码完拜托小基友帮忙登后台发表吧..   我..   踏踏实实写文比较好(づ??????)づ   我已经感受到了对第一人称满满的恶意【呜。   附上新文文案:   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这个穿着白衬衫,做事心狠手辣不留活路的男人身边,他真正宠爱的是站在他身边占了一大片面积的肥胖女人。   高富帅留言:“自从家里买了几袋零食,你分三天就吃完了,说好的减肥呢?”   肥胖女人留言:“命里有时终须瘦,命里无时胖成球,今朝有肉今朝啃,明日更肥明日忧。那啥,你明天顺便买点榴莲回家呗?”   这是一个胖女人vs某房地产大亨温馨有爱的小故事【什么鬼(╯3╰)   PS:六月底开 欢迎入坑   喜欢 请戳文案上的图片哦      ☆、(十七)鸡飞狗跳   之后皇太后时不时就旁敲侧击的问我:“女儿啊,小陆什么时候再来啊?”“女儿啊,你和小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最让我忍无可忍的是,我还在厕所里,连裤子都还没提,她一个箭步开门,探头出来:“你们打算啥时候结婚啊?”   我面色铁青,一手抓着裤子,一手关了门。   然后为了让心情冷静,不停的用冷水扑脸,抬头洗脸。   镜子里的女人,有着一头黑色看上去极为彭软的短发,刚好齐肩。柳梢眉,单杏眼,尾角微微上翘,牵出几丝顾盼多情,鼻子笔挺,嘴唇不大也不小,因为一夜未喝水的缘故而变得有些苍白。   我越看越觉得自己好看,一转身去拿眼药水,右手扒拉着眼皮,刚滴了几滴,闭上眼睛滚动一下,再睁眼就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我一下子就吓傻了,大吼大叫,长这么大还没碰到卖假药的,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怎么注意平日里那些花花草草,竟然就这样瞎了!   皇太后立刻手里拿着蜡烛就冲上来了,看见我在黑暗之中,脸上两行清泪,骂道:“你这个2B孩子越长越回去了,停个电看吧你吓的!”我的眼药水溢出了眼眶,顺着她的话,从眼里流出来,哭得梨花带雨。   这事之后,皇太后更加坚定了,我要马上结婚的决定。   出门去赴何子威的约,虽然奇怪快要过年了,他还特地打了电话约吃午饭。   窗外一只小麻雀停在电线杆上,缩着脑袋歪着头,黑黑的小眼睛好像是在望着我;突然从远处又飞来一只毛色稍浅的麻雀,停在了电线杆的中间,歪着头,轻啄它的同伴。我看着看着,左右眼皮就开始相互抽筋,听说这是不详之召,今天一定没好事。   何子威穿着黑色的西装,更加衬托出他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全身散发着男性成熟的气质,那修长的身材更是让人浮想联翩,眉眼间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   他看着我俩眼睛打架似的,感到新奇,颇为关心的说:“你的眼睛….”我大手一挥,面上不在意:“没事,眼睛待在这个地方它们有点无聊,运动运动。”   他听到我的话,大笑。然后笑够了,眼神幽幽的看着我:“其实说起来,陆小姐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吧?”我一个警觉,讪笑:“哪里,我还小。”   两个人打了一会太极,我刚想询问一些事情,何子威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时间很长,他不时应了几声,最后他突然转过身来,对我面带一些内疚的说:“不好意思,公司临时有点事情,我现在要去开一个紧急会议,所以要先走了,单我已经付了,陆小姐慢慢吃吧?”   我很体贴他,一边嘴里塞着意大利肉酱面,一边冲他摆摆手:“没关系,你先走吧。”   过了一会,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我一个人占着这么大地方也不太好意思。瞥了眼窗外,阳光明媚,心情莫名大好,一出门,就被不知哪里涌来的热流给吹的头发乱飞,显得格外的凌乱状。   “陆小姐。”一个较为熟悉的男音在背后喊我。   我回头一看,男人一身名牌的高级衣服,包裹着纤细却不失阳刚的身子,在人群中特别显著。高挺的鼻梁,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微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竟然是在武汉有过几面之缘的郑大律师。   郑森笑了笑:“真巧,我公司就在附近,不如先上去坐着谈吧,这里也不方便。”他的眼睛偏向于狐狸眼,这时,我眼睛抽搐的更厉害了。   郑森的名字在律师圈里绝对是赫赫有名的,即使连我这种没怎么注意新闻的人也知道他。走进律师大楼,整座建筑给人以一种肃穆,静谧和森严的气氛,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   小助理是一位年轻漂亮的混血女人,郑森叫她Jane.   Jane帮我们端了两杯茶水,放在桌面上,然后悄悄掩上了门就走了。   我开门见山的问郑森:“额,找我是有什么事?”我有些不安的抓着手,努力回想:从小就遵纪守法,在皇太后的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下,小时候还每天日行一善,扶老奶奶过马路,也不说自己的真名,别人问起,就说自己是红领巾的好少年。   郑森看出了我窘态,微笑:“没什么大事,只是上次梅红撞你的事情,我们需要上诉,控告她故意分散警方注意力,作为分散赃物的证据,我们需要的只不过是你的证词而已。”顿了顿,他又说:“所以,我们草拟一份说明,但需要你的签字。”   我松了一口气,接过郑森递过来的纸张,不多就几页。我一页一页的看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拿了Jane放在桌上的黑笔,签了自己的名字。   一抬头,郑森的笑容颇有点像风流男人的佻达,他转过身将合同放在桌上,又从桌旁的一个矮方柜子里拿出一份说明,声音略低,不动声色的说:“这是一样的,弄两份留着备份。”   我不疑有他,翻了翻大概,的确是一样的,也很快就签好了。   待了一会儿,郑森送我到了门口,末了,他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陆予对你挺不错的。”我没琢磨过味儿来。摸摸后脑勺,心想:关陆予什么事儿?   虽然是这么想,但还是一边走一边往回家路上走,到休息日,大街上就热闹起来。   街道上,各类车辆川流不息,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车辆还排起了队伍,组成了一幅长龙似的图案。人流如潮,年轻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走在大街上。音像店在放邓紫棋的《泡沫》。   阳光下的泡沫 是彩色的   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追究什么对错你的谎言   基于你还爱我   美丽的泡沫 虽然一刹花火   你所有承诺虽然都太脆弱   但爱像泡沫 如果能够看破   我路过一家婚纱店,模特假人上穿着那白色的婚纱,纯美的颜色让人不忍触碰,仿佛一切都会在弹指一瞬中飘逸沾染,点缀的蕾丝花边,雪纺纱裙的优雅,完美搭配。像花瓣百合花一样淡泊、娇柔,轻薄透明的面料,那件层层叠叠轻纱弥漫的婚纱,是对爱情的期盼,是对幸福的憧憬。   突然电话响起,我接了。   先是沉默几秒,接着响起陆予的声音。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何家和陆家是世家。”他一字一句的说。   “…”   “何子威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至于你以前没见过他是因为他读书是在国外,最近才回来。”他的声音依旧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我仿佛还听到他手里的那只钢笔在纸上摩擦发出的声音。   马路旁,有一个老年人拄着拐杖,静静地坐在长椅子上,沐浴着那温暖的阳光。孩子们蹦蹦跳跳的,哈哈大笑,只要听到边上有人喊:“羊肉串!羊肉串!”就缠着父母给自己买一串儿。   他继续说:“因为我知道你的性格,第一份说明,你一定会看的很仔细;然后第二份你的警惕就没这么高,你的习惯是翻前面和后面。所以你刚才签的第二份合同有问题,中间是结婚协议。”   后来他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   明明还算热的天,我却好像进入了冰窖。   某电器商场,一个女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报道:“现在插播一条新闻,陆氏集团陆公子收购SDIK公司,获得陆氏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成功成为新一任总裁,现在请看场外报道——”   我闭上眼睛,手机那头逐渐传来嘈杂声,我问:“是不是你把我的账户冻结了?”   “…是。”   我突然觉得好笑,陆予早就知道我要回来了,在机场那次碰面也根本就不是巧合,他故意让何子威来作为我的相亲对象,把我约到郑森公司附近的西餐厅里吃饭,再找借口先走一步;然后我“巧遇”郑森,最后签了协议。   陆予从不强取豪夺,他习惯的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引得我进入他的圈套。   可是啊,我从来是赢不过他的。   从一开始就是我先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别问我为什么画风变了..我有病..   憋不住的小剧场:   众所周知色胆包天和明月像饼是一对脑残作友..   昨晚7:20.   明月像饼突然跑来跟我说:“我第四章男女主角就啪啪啪了,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我说:“不会啊,你别被抓进去就好。”   明月像饼:“能跟大神一样被抓进去我也就出名啦。”   我幽幽的打了一行字:“像那个大灰狼被抓进去,别人报道是晋江知名作者XXX因涉嫌XXX被XXX...你被抓进去,人家顶多给你报道晋江某写手迎风作案..你就被某这一个字给代替了。”      ☆、(十八)鸡飞狗跳   (十八)鸡飞狗跳   “如果你当时没走,我们早就结婚了。”   ……   晚上。   暮色四合。   银白的月光清冷的洒在地上,夜晚独特的味道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像是远远的隔了层薄膜,看不真切。远处的霓虹闪闪烁烁,街市如昼,流光溢彩。街上的摊子渐渐摆了起来,不同于白日,灯红酒绿的生活才刚刚拉开了序幕。   我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房间整体呈现黑白的格调,看上去,干净,却也一室冷清。   我喃喃开口:“你明知道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当年是我不对,一走了之,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断了。我会答应李教授,也只是想多知道些你最近过的好不好,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我也不想给自己一些念想。”说的太激动,被自己的口水给噎住,顿了顿继续说:“你又何必拿那些手段来用在我身上!”   男人无意识转了转手上的男式戒指,似是在把玩的样子,低垂着眼睫毛,若有所思的说:   “你早就打扰我的生活了。”   他慢慢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意有所指的说:“你知道郑森为什么会这么有名么?”我看着他,他似也没想我回答,他继续说:“因为,他擅长把黑的说成白的。”   我挫败,站起来,哭丧着脸,问他:“你喜欢我啥啊,我改还不行吗!”   陆予面不改色:“我喜欢你这么矮的个子。”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颇有一种满朝文武爱上我,一代名花不知归处的悲凉感。   矮不是罪,那是上帝嫉妒人高起来会太完美。   他叹了一口气,走过来靠近我,把头抵在我的耳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需要寻求安全感,他的声音好像模糊却又好像清晰,一字一句道:   “那两年,我每天都在想你,那么你呢?”   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腰,背靠着他宽厚的胸膛,温热极了,我还可以听到那缓慢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心脏。   我不可否置,心里悸动的厉害,甚至比以前更盛。   可是,我真的怕啊。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在地上投射斑驳的树影,透过相互交错的枝叶间撒下一道道的先是金色越往下越透明的光柱。陆予的母亲找上我,开口便是这句话:   “我是他的母亲,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呢,自然也清楚什么样的女人才真正适合我的儿子。”   银制的小勺子绕着杯壁转了几圈,转出细细小小的白色泡沫,咖啡香味就这样满满的溢出来。   “我相信他现在爱你,以后呢,现在的人讲究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爱情不能永恒,当你们的话题鸡同鸭讲,当你身上曾经吸引他的东西不再,你连青春都不再,还能剩下什么?”   她轻抿了一口咖啡,看到我一时青一时白的脸,笑了笑:“更何况你能帮他什么?事业?还是金钱?这说出去野鸡变凤凰可也不是这么好听的。”   心像被人用针狠狠的刺了几下,揪心一样的难受,手指不自觉的抓紧,我面上却冷笑:“阿姨,首先我屁股大,会生孩子,不知道有多少婆婆想要我做媳妇儿;其次我孝敬长辈,以前还天天扶老奶奶过马路,人品极佳;最后我自己会做家务会做饭,以后在家自己可以干,省了一笔不必要的钱,这样的媳妇儿您不喜欢,那您眼光问题。”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这单我已经买了,我家穷是穷了点,还不至于连这也买不起,我考虑到阿姨您出门从来不带这种小钱的吧,都是刷卡的吧,所以我就先付了。哦对了,我觉得阿姨您有一点说错了吧,假如门当户对要真这么好,现在又哪来这么多的狗血八档的电视剧?”   我提包就走,没看她的表情,虽然我知道她的表情一定丰富多彩,我却没有丝毫报复过后的愉悦感。因为她说的是对的。   但是,我的自尊心却又不允许被她就这么践踏。   卢旭玲说过我这个人,平时吧,傻了点,二了点,没心没肺的就那样;可是一旦牵扯到自尊问题,立刻嘴皮子利索的就跟导弹似的,说的话都能把人气的半死不活的那种。   当初是自己这么迫切的想要逃开,现在却是选择了回来,无论是否主动或被动,绕了这么大圈,我和陆予终究还是回到了原点。人生,有时就那么矛盾又可笑。   “……”   “…我知道这很煞风景,可是我真的憋不住了。”我眼泪都快溢出眼眶,可怜巴巴的抬头望着他,嘴唇微动,声音凄厉:“我要拉屎…”   我分明感受到陆予身躯一僵。   然后我就蹲在卫生间里整整一小时,坐到我两腿发麻,走路困难。   最后我是爬出来的。   陆予问我:“你晚饭吃了什么?”   我努力的回想,终于记忆起下午一想到陆予拿他商业里的那些手段来用在我身上,我就气的浑身发抖,然后就随便在街上的小摊子上买了点串烧就当晚饭了。   我望望天,望望地,很老实的说:“红烧狮子头,红烧鲫鱼,大青菜。”   陆予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艰难匍匐前进的我,居高临下,挑眉道:“哦?”   我:“好吧,我晚上就在街头摊上随便吃了点。”   最终的解决方案就是陆予载着我开车去附近的医院。   我看着窗外,街旁陌生又熟悉的景物一晃而过,幼儿园,图书馆,公园…我皱了皱眉,说了一句:“路开错了吧,医院不是在城东街道那边吗?”   陆予幽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冷冷的回我:“医院半年前就搬到这里了。”   那四年时光,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回的去的。   车上,两人无话。   到了医院,发现晚上来医院的人也算多,多数是小孩子发了低烧被母亲抱着,在医院里吊盐水。年纪更小的,看到打针直接怕的“哇哇”大哭,实习护士在一旁手忙脚乱的安慰着。   医生说我因为吃外面这种三无产品,导致拉肚子,很有可能会引起低烧,就让我去吊了两袋生理盐水。我看着医生给我开出来的单子,龙飞凤舞,字迹潦草。不禁感慨:医生的字迹永远不是一般人就能看懂的。   陆予帮我拿药去了,我找了一处长椅坐下,抬头看看鼓出来的盐水,心生困意,打了个哈欠。   后来,身边又坐了一对母女。   母亲大概三十多的样子,打扮的干净,就梳着一头乌黑的马尾,头发没有烫过的痕迹。小女孩才三四岁的年纪,脸色红的有些不正常,却很兴奋的说:“妈妈,你讲故事给我听吧,也许讲好了,盐水也就吊完了。”   年轻的妈妈从包里拿出一本童话故事集摊在大腿上,声音很轻柔,就像她给人的感觉一样。   “从前有一个小姑娘…”   “她喜欢玫瑰花,于是同城的小男孩们就纷纷送她一捧又一捧开的艳丽的玫瑰花,可是其中一个男孩子却只送她一根含苞待放的玫瑰。”   “小女孩觉得奇怪,于是问他:‘你怎么只送一根玫瑰花,还是含苞待放的?’”   “小男孩解释,玫瑰花最漂亮的时候,是刚刚开放的那一刹那,而一枝的话,你就可以专心致志的只注视着它的美丽,而不会应接不暇,错过了更多。最重要的是,那根玫瑰花根上面的刺全部被小男孩给剪掉了。”   我头一歪,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好像看到陆予正在朝我走过来,我很安心,就是手指有点痒痒的,也许是某只蚊虫,我懒得睁眼。   后半夜醒来的时候,我身边那对母女已经不在了,陆予坐在我的身边,察觉我醒了,他睁开眼睛,有些微翘的黑翼般的睫毛轻缠,就对上了我的,定定的。   我下意识的低头————   一枚小巧精致的戒指带在我的左手指上。戒指的造型是一箭双心。其中一颗心是磨砂的,另一颗心的部分被遮挡,呈银白色。在医院的灯光下,闪着璀璨夺目的光。   女人嘛,一生气拿戒指哄哄就是了。   我想到一个关于女人虚荣心和戒指的笑话:   一个女生前一天晚上得到男朋友的订婚戒指,但竟没有一个同学注意到,令她忿忿不平。到下午大家坐着谈天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大声说:“哎呀,这里真热呀,我看我还是把戒指脱下来吧。”   如果爱情对于女人来说,是饮鸩止渴,那么一枚小小的戒指,便是套住心尖上的软肋。   从医院里回来,我还是睡之前来姨妈时候的那个房间。   只开了矮方柜上的昏黄色的光芒在房间里占了小小的一角。床很大,也很软。光线柔和了他的面部轮廓,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英气的眉毛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陆予的眼睛像深邃的海,就像我以前写的一篇描写海的作文一样,初时是深蓝,随着波浪的渐近,白色的浪花溅起,颜色便被冲淡了;初看时清澈见底,仔细一看,那颜色是分了明的,逐步加深,就像会够勾人视线般,瞬间就吸引去了所有的目光。   他帮我盖好了被子,有些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额头,低声说:“早点睡吧。”   我反握住陆予的手,有些凉,却是我极其喜爱的温度。头缩在被窝里,不想被他看到我此时此刻的表情,小声的说:   “…想。”   顿了顿,我感觉画风不对,又道:   “这个戒指…值不少钱吧?”   手心被狠狠的捏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实剧情:   我挫败,站起来,哭丧着脸,问他:“你喜欢我啥啊,我改还不行吗!”   陆予面不改色:“我喜欢你这么爱放屁。”   把段给基友看的时候她抓狂了,她说会降低男主的气质。然后就改成个子了。   话说看不懂女主那个“想”的,再回过去看看前面。因为明月像饼说画风真的变了 感觉后面变煽情唯美风了,然后我就加了那个这个戒指…值不少钱吧,并不是女主爱财..我只是想破画风..   心塞【打滚卖萌求收藏喽~   ☆、(十九)鸡飞狗跳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撒在地板上时,大妈们也不甘寂寞的跳起了小苹果。学生这个时候也已经放假了,电视声音放的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尔康的声音:“我要定你了,可是如何要你成了我现在最大的难题。”紫薇说:“你和她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都没有和你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紫薇说:“一个破碎的我,怎么挽救一个破碎的你。”尔康大喊:“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就是请你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都要急死了…”   我这个时候已经坐在床头旁,歪着头,流着哈喇子,两眼放空,开始思考人生了。   假如皇太后不担心我会‘早恋’,没有带上牙套,也就不会勾到陆予的衣服,我也不会对陆予发起猛烈的攻势,更没有现在发生的事情了。   不敢跟皇太后说自己住在一个男人家里,只是打个电话过去,说同事一个人在家里不方便,过去住几天。皇太后只关心一个问题:“你和小陆怎么样了?”我抽搐一下嘴角,回她一个磨临两可的回答。   “在发展。”   “唔。”皇太后那头模糊不清。   我直觉她在吃东西,漫不经心的问她:“妈,你大清早又在吃东西啦?”皇太后很是欣喜的说:“是啊,武汉的豆皮真的挺好吃的。”我一愣,好像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谁给你的啊?”   “小陆啊,上次他不是住咱家,后来他又拿了一堆东西上来。”皇太后又说:“你这次可别胡来,好好对人家,听到没有?”很明显,皇太后已经被收买了。   我突然记起离开武汉的时候,陆予先是去了超市买了一堆东西,才回来的。   皇太后威严之下,我再三保证:“知道了,我会负责的。”虽然我觉得我这个台词肯定是弄错了。   第二天不请自来的卢旭玲瞄了一眼我手上的戒指,表示不屑道:“你这叫在发展?发展你妹啊,这是已经同居了好么,再过几天证就领全了好么,然后明年孩子都可以生下了好么!”她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把满是油渍的嘴巴一撅,沾满口水的鸡爪骨就从她的口中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落在茶几旁的垃圾桶里。   她又很惆怅的说道:“自家白菜被猪给拱了,我心里很痛啊。”我心里乐滋滋,颇有点不好意思:“你干嘛这样说陆予。”她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拿起另一只凤爪咬了一口,若无其事道:“不,我说的猪是你。”   我目光有点呆滞,面对她的嘲讽充耳不闻,看着被啃了三分之一的爪子,内心如下:我的泡椒凤爪!   这货已经啃了一下,我还要不要呢,他都咬下了一大块肉,鸡爪还好吃吗,可能这样也差不多,不,这样已经不是豪华版了,不是豪华版怎么配得上我的身份呢!没有完整的鸡皮就像现在的00后没看过巴拉拉小魔仙,没看过喜羊羊的人生,就像女生没看过一本言情小说,男生没看过一本种马文一样,这样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这样的凤爪我还吃吗,不吃!   正巧,卢旭玲看我望着泡椒凤爪的外壳发呆,问我:“你要吃吗?”   我义正言辞道:“不吃。”   卢旭玲抹抹嘴巴,默默的来了一句:“不管怎么说,我们先玩一盘劲爆刺激的游戏再说。”我点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叮咚一声,系统发来电贺——   如果抽是一种生活艺术,找抽是一种生活态度,那么『你』就是一个每时每刻将身体和灵魂都奉献给了行为艺术。   卢旭玲探出个脑袋来,看到电脑上跳出的那段话,乐了,露出八颗白亮的大牙齿:“看你个傻不愣登的样,连系统都知道你欠抽。”我眨巴眨巴眼睛,『白雪韶华』已经半个月没有上线了。最后一次聊天的记录,以我吐槽陆予的话为结束。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白雪韶华是我很熟悉的人,不自觉就把身边发生的事情吐槽给他听。   我选择了自动采药,然后问卢旭玲:“你今天怎么来了?狐狸不管你了?”   卢旭玲一脸被人踩到痛脚的表情,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沉默了一会儿:“…我怀孕了。”   我手一抖,不可置信,音量不自觉的抬高,喃喃道:“国家可不提倡未婚先孕。”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狐狸知道么?”   她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我内心替她默哀,八年抗战小日本都被打下来了,卢旭玲六年抗争现在才被拿下,那也是极其不容易的。   “…我要离家出走。”卢旭玲语出惊人,目光坚定。我默然了一会儿:“哦,壮士一路走好。”   她突然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望穿秋水,嗲声嗲气起来:“我这么可怜,你不打算收留我吗?”我大叫:“姐姐现在都自身难保,敌人都快攻到城门口了,你让我怎么帮你!”   卢旭玲幽幽道:“很简单嘛。”   突然她像见鬼了一样望着我身后,颇有当年杨玉环挂在一颗树上吊死时回头那一笑,皇上被吓傻的风采。气氛过分的安静,一阵脚步声传来,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然而,大中午的,房门口站着早上还说有事要出去一趟的那个人,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目光凛然,嘴角轻抿,来了一句:“卢旭玲。”   我惊奇的望着卢旭玲,有一瞬间我以为她要逆袭了。卢旭玲气势汹涌的跑了过去,然后——“蹭”的抱着他的大腿,鬼哭狼嚎:“大哥啊,狐狸欺负我啊,我要离家出走啊,你行行好收留我啊。”我觉得这个时候,作者应该给个局部特写。   卢旭玲的眼睛很大,像扇子一般浓密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就像一只猫儿肉呼呼的爪子在你心上挠啊挠啊,她本就有一张瓜子脸,小巧的嘴巴,以及远山眉,在她眼角微微向上挑的方向下点了颗不大不小的泪痣,更添了几分狐媚子的风味。她一嗷嗷叫,眼神凄惨,举止猥琐,完全没有丝毫女性魅力。   陆予风雨不动安如山,看着我,眼神中透着森冷。我一哆嗦,还没等说什么呢,陆予突然开了口:“他在后面。”他微微侧过身子,狐狸正一脸戏讽的看着卢旭玲抱着陆予大腿,眼泪汪汪,但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她跳了起来,退后一大步,大叫:“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子吗?你来找我干嘛啊,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又当爹又当妈的,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她!”   狐狸眯了眯眼,似是在回想:“你早上说你怀孕了,然后我说我早就结扎了,你就说你在开玩笑,我说我也是。”他笑了:“我哪里又有错?”卢旭玲心塞:“你早就知道我怀孕了?”   狐狸正经的点点头,眉一挑:“你最近睡的时间长,吃完了就睡,睡醒了就吃,我就知道你怀了。”卢旭玲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傻透了的表情:“那孩子…”狐狸笑了,伸出手,揽过她的腰,“生。”顿了顿,他又若有所思道:“虽然我确实很讨厌孩子。”   夕阳西下,水波光影交错,映照着他们拥抱的身影——卢旭玲是生扑上去的。   陆予摸了摸我的头发,后脑勺新长出来的毛刺,弄的我脖颈怪痒痒的。修长洁白的手指穿过我黑色的发丝,交缠,鲜明,他说:“头发有点长了。”我以前不养长发是嫌烦,从上初中就起,每天都要六点起床,然后花半个小时在镜子里面前梳头发。   后来初二的时候,让卢旭玲把跟我头型大小差不多的盆子盖在我头上,拿了一把大剪子,蹲在我面前,咔嚓咔嚓,两三刀下去,剪出一个弯的刘海。是的,不是你想的往上凹的弧度,是中间往下凸,两边最短的弧度。这导致我很长时间见人都是斗鸡眼的主要因素。不过,从那以后到现在为止,都是短发。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男主摸女主头发很煽情。所以陆予摸我的时候,我脸不自觉就红了:“嗯哼。”   陆予眼一眯,沉默片刻,兰眉吐气道:“…你别学猪哼哼,不雅观。”   我脸瞬间铁青。   后来卢旭玲和狐狸这俩人抱够了,开始不好意思了,这说的是卢旭玲。她大嗓门一喊:“那个啥,我们就先走了啊。”狐狸目光锐利而深邃的望着陆予,我不自觉的把肩膀靠了靠他的身上。   陆予微眯眼睛,淡淡的说:“以后,来日方长。”   临了,我拉住她,问了一个我最想问的问题:“我忘了你属啥的了?”卢旭玲想了想,很正经的告诉我:“我属鸡。”   ……我属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几章确实文风不对。   看了几篇文,被影响了= =。我又改回来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笑呢。   _(:зゝ∠)_   我才不会说这周的红字被我们几个小机油给霸占了呢哼!PS;大家元宵节要过的开心呢。   ☆、(二十)过年(上)   由于卢旭玲终于和狐狸冰释,开心了好一阵子,整天在微薄上发些傻乎乎的照片。   早上她发了一张照片,标注:这是我男朋友偷拍我睡觉的照片,好讨厌啊。还用红色的字体加粗男朋友。我看着被我放大过的照片沉默片刻,迅速评论——   你背后的镜子出卖了你,敢不敢不用手自拍还仿照是男朋友拍的?   不出几分钟,我的评论迅速登上了热门。   估计我笑的太猥琐,坐我对面的耗子暗耐不住了,小眼睛望着我:“陆楠,你笑什么咋这么开心?”萃芳闻言,也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到我身上,一副也想听的模样。   “上班期间还玩电脑,没规没矩,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一个声音从角落里突然冒出来。   林远红坐在转椅上,正悠哉悠哉的十指微微张开,晾着她新涂好的指甲油。朱红的指甲油泛着幽幽的光泽,艳红的像血一样的颜色,令人胆寒。林远红慢悠悠的撇视了一圈,傲慢的吹了吹青葱白玉的手指,看没人敢说话了,满意的从我和萃芳面前走过,踩着小碎步,去休息区倒杯水。   萃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拉过耗子,小声问他:“她又怎么了?”耗子很高深的回她:“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你们想想,你们去武汉出差回来,两手空空的,一点礼物都没带回来?”萃芳翻个白眼:“她不是傍上了公司法人代表?每天得瑟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还在乎这点礼物?”   我一脸正直的制止她:“你瞎说什么实话啊!”   林远红的高跟鞋特别高,我等只能远远观望,后跟敲击着大理石的地面,很清脆的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我露出很仰望的表情,不料她幽幽的看着我,神情不屑:“呵,连长辈都不尊敬。”耗子摸了摸鼻子,见气氛尴尬异常,几个男士纷纷低下头退出女人间的战场。   办公室里的人都不喜欢林远红,不过这里都是男士居多,哪好意思跟一个女人过不去。   我面露憧憬的目光,激动的站起来,握上她的手:“远红姐,你真的很了不起,我认识你之前从来没崇拜过谁。”也许我的眼神太过露骨,林远红被我看的吓了一跳,再听着我说的话,虚荣心满足了,心里也美飘飘的,说话倒是温柔起来了:“嗯…”   我继续说道:“我对你的尊敬真是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啊。一天照三回镜子,工作都是拜托别人做的,加班从来都没你的份,主管表扬的永远都是你,我们要向你学习,听说就算是警察来了,也要对你让步。因为一个真正的人才是会受到永远的尊重的。我也要去当伟人,反正只要脸皮够厚,不管是不是自己能够做到的,只要拼命的吹,就能获得同样的认可的。”末了,拍拍她滑嫩的手背,语气陈恳:“真的,你就是我心里永远的偶像。”   林远红脸气的变了形,她指着我的脸,涂的嫣红的嘴唇张开:“你…”   我马上接过:“马上都下班了,下次再见就是明年了,同事间就应该要这样相亲相爱嘛。”   萃芳接过我眼神,也上前说道:“咦,下班时间到了,我们先走吧。”于是,趁林远红还傻在原地,我俩脚底抹油先逃了。刚走到电梯口,她突然接了陈凯的电话,一脸娇羞的说:“我等会走,你先下去吧。”说完,她扭身,往拐口的过道里走。   我望着她的背影,一时有点感慨,小时候女生只会拉党结派,搞个小团体,共同排挤几个人,玩玩宫心计,很好的验证了一句老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无论哪个地方的学校都会有混子的存在,在老师眼里是社会流氓,是败家子;在部分学生眼里是自我的解放,有崇拜有羡慕还有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感;另外一部分看到他们则是内心充满鄙夷却又害怕惹祸上身。   我初中跟着当时一个小太妹学会了抽烟,在厕所里躲着教导老师抽一会儿烟,手夹烟的角度要恰恰好,弹烟才漂亮——在她们那里,如果你不会,那是极其丢脸的一件事。除了跟着她们吃喝玩乐,我发现她们年纪虽然小,却已经会听懂大人的潜台词了。   打个比方说,你的朋友来你家玩游戏,玩了一段时间,你的母亲突然进门笑着说:“晚上要不别走了吧,留下来吃晚饭吧?”这个时候潜台词有两种:你快点回家去吧和真心想要你留下来吃晚饭。这个时候就需要看脸色了。人在社会上的最大技能似乎就是分辨假客气和真客气,处理的不好,别人可以说:“这人真难相处,冷冰冰的”或者说:“呵,这人真把自己当回事。”   后来初三那年突然发奋读书,告别了荒唐的过去,进了二流的高中,最后考上了H大。偶尔我还可以碰见当时的那个小太妹,她早就不读书了,脸上浓妆艳抹,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老了十多岁,两眼无神的站在车站门口,我没敢过去。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相信: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   “叮——”   电梯门开了,三四个人里面,就有陆予的身影。他轻轻冷冷的眼睛略过我,其中一个年轻男人突然就不说话了,“那么,具体事宜下次会议再定。”在他眼神的示意下,剩余几个人纷纷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陆予抿了下嘴,我正好对上他森冷的目光。   老实说,我很纳闷。   明明是我被骗了吧,该傲娇的人是我才对,怎么骗人的那人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要我像个活脱脱的小太监伺候他。没这道理呀!   “还不快进来。”他冷冷的说。   我一个哆嗦,不自觉就一个箭步一跨就进去了。当我反应过来时,我深深的厌恶着自己隐藏在骨子里的奴性。   电梯里。   陆予穿着黑色西装,系着咖啡色的领结,衬托出精实的身子,没有健美先生那种突出而吓人的肌肉,线条利落,像是随时能够爆发出巨大能量。目光冷清,视线落在我因为过肩而翘起的发尾,眼神幽幽。   “要不要去修一下头发?”声音低沉的,但是语调淡淡的,有着一些漫不经心的味道。   我像看白痴的眼神对上他,“快过年了剪头发特别贵,而且不打折。”   他眯了眯眼,看了我半响:“那里我有人认识。”我不会承认他这个小动作很霸气范儿。   因为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所以街上就略显冷清,两排的商业街上的店面门紧闭,除了肯德基依旧傲然挺立在市中心最热闹的繁华大街。   陆予说的认识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穿着颇有当年一夜而红的小沈阳穿的苏格兰裙子,头发过腰,用紫色发带束起的男人。   老实说,我一开始还真没敢说眼前这货是男人,只是颤颤巍巍的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敢问这位对方性别?”他很娇羞的捂嘴一笑,然后直接把我的手放到他胸上,我眉头紧皱,面色极其纠结。   首先,我知道了他是一个纯男人。   其次,我感受到了他强烈的胸肌跳动。   陆予眼光一个凛冽的扫来,他笑呵呵的收回手,冲我抛个媚眼:“我名字叫魏维,你可以叫我维。”魏维是本市唯一登过美国杂志采访的一位理发师,他有两句话说的特别经典:“你说你搞艺术,我说我搞你的头发,那叫深入艺术。”   “无论你官多大,地位多高,来到我地方,我最大,我让你低头你就得低头,我让你抬头你就要抬头。”   我的目光一下子从呆滞变为敬佩,冲他竖起大拇指:“魏大师啊!你看我这头发还有救不?”我揪着我的发尾,前几年烫发过多,发质变得不好,还开叉。魏维靠过来,瞅了会儿,吧唧嘴:“你这头发谁给你烫了,把头发都烫死了,只能给你修修,然后用好一点的护发素洗洗,也就这样了。”   我说:“你就随意来吧,我相信你!”   三十分钟以后,请你们当我没说过上一句话。活了将近快三十年,发现人生中最大的耻辱莫过于刚剪完头发后自己的模样。   “你看,多漂亮啊——”魏维在耳边赞叹道。   剪短削薄的头发紧紧的贴在脸两旁,那一头清爽的短发披在脑后,干净极了。一双明亮的杏仁眼闪闪的,微红的脸蛋透着成熟,红润的唇瓣微张。就是头发跟狗毛一样,轻飘飘的,动不动就静电飘在半空中。我的眼神很是怀疑的瞥向那头坐在沙发上的陆予。   他也扭过头,带着调侃的意味说:“是不是啊,陆予,真的很漂亮呢。”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清清泠泠的视线从头发再移到我的身上,他的睫毛比一般女人要长,就好似黑色蝴蝶扇动翅膀的翅羽下,是混沌沌的瞳孔,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迷雾,像一个野兽用锋利的利爪去把他撕扯开,露出夺人心魄的华光。   “嗯。”   他从沙发上起身,问他:“最近怎么样?过年不回家?”魏维笑:“我就是一浪人,哪有固定的家,以前太掏心掏肺了,所以搞的现在没心没肺。”   走的时候,魏维悄悄告诉我一句话:“陆予绝对不会脚踏两只船,因为吧,他连坐船都晕,更别提脚踏两船了。”   我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怔怔的出神。   “你在想什么?”   “嗯…我在想你是怎么会认识魏维的?”我考虑了下措辞。   “那时候,他穷的只能坐在天桥底下喝两块五一罐装的啤酒,后来我看到他手艺很不错,就资助了他一笔钱。”顿了顿,陆予又道:“不过,他今天有这样的成就,全凭他自己。”在我的认知里,陆予很少夸奖一人。   魏维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如果不是陆予轻声说了一句“到了”,我可能还在发呆。皇太后正在家里忙着晒鱼货,把带鱼用晾衣架挂在防盗窗上,一根根在阳光下泛着粼粼银光的带鱼随风微微拂动,我抬头正好看到她,她看到我和陆予,高兴的嚷嚷:“来的这么早啊,快上来啊。”   因为是老式房子,所以大多居住的都是我小时侯见过的老年人。门上都贴上了红艳艳的倒过来的福字,还有几个调皮的小孩子在楼道口里偷偷摸摸放炮仗。   “砰!啪!”的一声。   把我吓了一个踉跄,“哇”的一声跳到了旁边那个堪称‘大树’的身上。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猫着腰从楼道里窜出来,一边跑一边对吵:“我矮?你长这么高怎么不去打篮球啊?”小男孩很不屑的摸了一把女孩子的头发,看着女孩炸毛的模样,很得意的一笑:“你长这么矮,怎么不卖烧饼啊?”   陆予很自然的抱上我,虽然这个画面特别美,但是我考虑到自身的安全问题,颤抖的抓上他的衣领:“你丫要是抱不动我直说,手抖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写职场脑子就跟另一篇文串在一起了..=3=   这篇文就是一个逗比吐槽风,有些东西可能夸张的太过分了,请见谅,作为一个新人有些东西还不能把握的好。话说面对电脑从早坐到晚上,打死也只憋出4000+的字的人是不是已经拖延症晚期了?   人生道路走来,遇到了很多人,我也弄丢了很多人。   但是我不想失去你们。   下章温情。   ☆、(二十一)过年(下)   冬日暖阳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陆予在我说出这句话以后,似乎很是伤了他男性自尊,他不怒反笑,笑眼明媚:“你好像比以前重了十几斤。”   陆予的话看似轻描淡陷的十一个字,如同十万利箭直中我胸口,我脸色一变,掐指一算,这几年来,因为感情不顺利,于是胃口变得特别好,什么巧克力之类的甜食通通往嘴巴里塞,整个人都大了整整一圈。   我也试图找过减肥医生,他很担忧的告诉我说:“使我发愁的不是您的体重,而是您的高度,按照体重与身高的比例,您至少应该在2.4米。”我说:“…再见啊。”   “陆楠啊,好多年没见了,回来了啊?”下楼散步的伯伯和阿婆看到我和陆予俩人抱在一起,笑呵呵的打趣道:“带男朋友来看你妈啊,吴芳一定很开心。”   我连忙从陆予怀里跳下来,脸色有点尴尬:“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然后默默的转过头,瞪了眼陆予,他突然觉得我的样子好笑,眉头舒展,摸了一把我的头发,从头顶一路顺滑到发梢,可以感受到那手掌的温热。   “待会儿,我是叫妈好还是叫阿姨好?”他轻呵,呼吸的气息在空气中形成白色的雾气。   我恶狠狠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叫皇太后!”   转头的那一刹那,门应声而开。皇太后开了门,看见我很“亲热”的看着陆予,想到别处去了,笑道:“快进来,小卢和狐狸早就来了。”我一愣,很不可思议道:“她们怎么也来了?”灵光一闪,几天前的早上,卢旭玲给我发过私信。   “我妈和我爸这几天回老家过年去了,我和狐狸来蹭你饭啊?”   我回她:“随便你,我们家的米永远都有你一份。”   卢旭玲还真不客气,大过年的就来了。   皇太后看见我笑眯眯的,搓搓手道:“女儿啊,你要不先去厨房帮忙吧,小卢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我一个人招待狐狸和小陆就可以了。”   卸磨杀驴啊!   皇太后自来熟的请陆予到了客厅,大电视上正在放着春晚倒计时。狐狸已经坐在沙发上,长长的灯光打下,照的他的头发很长,很黑。西装外配米色大衣,显得他俊逸中透出文雅,此时此刻,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织毛衣。   陆予坐在旁边,雪白的衬衣领子非常挺括,那条黑色的领带十分显眼,五官分明,偶尔听皇太后说了些什么,眼睛月牙状一弯,笑了。   这满满基情的画面感,我根本不忍直视啊!   我趴在玻璃窗后的桌子上,用装满芹菜的盆子做遮挡物,偷窥到这一幕画面,这俩人颜值太高,在一起太合适了,感觉自己的心拔凉拔凉的。正好眼前一条不甘寂寞的芹菜伸到了我的面前,我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咬着咬着,然后我对正在烧鱼的卢旭玲喊了一句:“唔,这芹菜还蛮水灵的。”   吃完饭。   春晚永远先是那几个助兴节目上来,然后就是冯巩上来喊一句:“乡亲们啊,我想死你们啦!”小品算开始了。窗外哪家的小孩在放烟花,整个城市的上空都被焰火照亮了,染红了。一团团隆重的烟花象一柄柄的花伞在夜空开放;像一簇簇刺眼的灯盏在夜空中亮着,焰火在夜空中一串一串地盛开,最后像无数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从夜空滑过。   “小陆啊,你会打麻将么,要不来一局?”皇太后随口问了一句。   我记得陆予是没有打麻将的习惯的。不过竟然出乎我意料,他低沉了一会儿,细长的眉毛下是长长的睫毛,嘴角轻扬,看着我说道:“会一点,我可能打的不好。”   卢旭玲一听,乐了,我一看到她俩眼放光的样子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平时被陆予那气势给欺压的,就等着在麻将场上一局定胜负。她一边洗牌,一边挑挑眉,挑衅道:“会一点就来,不过丑话先说前面,你可别怪我在这里欺负你啊,玩了一轮以后,输了你就得到楼下跑十圈。”   陆予不动声色,手指慢悠悠的从麻将桌面滑过,面色淡定:“现在说还太早吧。”皇太后很满意陆予这种淡定的气场,不过又转而疑惑道:“不过小卢你刚怀孕…”狐狸幽幽的来了一句:“没事,孩子耐跑,随我。”看来狐狸也是铁了心助纣为虐了。   跑骰子的时候,卢旭玲和狐狸不经意间对看一眼。   我偷偷对陆予说:“卢旭玲和狐狸专业联手出老千。”陆予笑了笑,又揉了揉我狗毛一样的头发,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旁边看着。”   其实,我从以前到现在一直相信陆予。   从大学起,似乎就没有什么课题能难倒陆予的。那时候李教授布置了一个作业,要写关于金融经济的论文,平时就没怎么在听的我如临大敌,掏出手机枕在陆予的腿上,鬼哭狼嚎:“完蛋啦完蛋啦,论文我不会写啊!”手偷偷的环过陆予的腰,以痴汉姿态嗅着他身上传来薄荷味的皂香。   陆予神色淡淡,拍一拍被我蹭得乱蓬蓬短发,笑:“我知道,你在旁边看着。”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他身上变成了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执笔的手修长,干净,指甲没有一丝污垢,因为写字时用力而指尖微微发白,笔杆上的金属片反射了亮光在洁白的纸上。陆予的眼神是很专注的。   论文交上去,李教授很高兴,在课堂上足足花了半小时在夸奖这篇论文。   陆予无论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几乎没来由的信任。   陆予没有变,我也没有变。   四个人围成一桌,我因为不会打麻将,就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看春晚,做文字版现场转播。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力宏和云迪之间有19个节目。   春晚按这个基调走下去,郭德纲强吻于谦的可能性很大。   狐狸扔出一个二条,看我一脸类似欲求不满的表情,嗤笑道:“春晚有这么无聊?”我赏他一个白眼,继续盯着电视,偶尔看着陆予笔直的脊梁,性感极了,不知不觉我咽了下口水,努力把自己视线移到电视里那郭德纲的脑门上。   大概打麻将打了很久,久到我迷迷糊糊听到老郭在舞台上来说:“观众真给面子,这么晚了都不走,咱来两段不让播的。”我感觉到有人靠近,视线在我脸上流连,窗未关严实,窗帘轻轻拍打着墙壁的声音传达耳边。   感觉到他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的喷到了我的脸上,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唇,清泌而清凉。我紧紧的闭住眼睛,一点都不敢睁开,我的睫毛在颤抖 ,他用手指轻轻的从我唇上抹过,低喃:“水果味的唇膏,很好闻。”   我睁开眼睛,发现我的心尖也随着颤动,陆予静静的凝视着我,默默的靠近,那深邃的眼神就像一篇静静摇曳不出波澜的清冷月光。   我努力的控制住色心,用手抵着他的胸膛,疑惑道:“我妈呢?还有狐狸和卢旭玲呢?”   “阿姨睡了。”顿了顿,他示意我看窗外。   我扬长脖子,使劲看去——   楼下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卢旭玲似乎还在地上打滚,狐狸看着她露出很宠溺的笑容。   我打了个哈欠,想说:“那我们也洗洗睡吧。”   话还未说完,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这一瞬间的悸动,意乱情迷。   “唔…”   我环上他的腰,用力吸了一大口气。   “我刚刚想到了我们以前的事情了。”   他低头,那双瞳孔狭长的眼睛就像黑色的宝石那样,流动着温润委婉的幽黑光泽,非常美丽,他道:“嗯?”   我摇摇头,笑起来,露出八颗整齐的牙齿,垫脚主动亲上他。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人生啊,真的不经熬,我明明前一秒还是黄花大闺女,后一秒就变成剩女大甩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牵了手就能成婚的故事 却活在一个上了床也没有结果的年代。   很喜欢这句话。   发现你们都不喜欢这篇文呢..唉..我写崩了?      ☆、(二十二)彪悍人生不需解释(上)   大年三十回来,我又回到陆予家,相安无事过了几天。日子不平不淡的过着,除了一个小插曲。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   我从黑暗中醒来,周围弥漫着白色的迷雾,远处有一道亮光。我沿着光源走啊走啊。豁然开朗的瞬间发现耸立着一座高山,这山拔地参天,直上青云,仰头一看,断崖削壁,好象有谁用巨斧砍去了一半。向下一看,江面上平淡飘来竹筏,上面坐着垂钓的渔人。   我大叫:“不好意思,问一下,这里是哪里?”渔人赏我一个白眼,拿下头带的梭笠,露出淡漠的脸庞,和那双黑的不可思议的眼睛——竟然是陆予的脸。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五指山。”   他一脸紧张的看着我,说:“知道么,外面的陆予是假的,你可不要被他骗了!”我托着下巴,带上了审视的眼神看他:“你怎么证明你是真的?”   他痛心的眼神看着我,我心猛地一跳。他开始掰手指头,细数我的缺点:“你吃饭前不洗手,大二时候的论文还是找我写的,喜欢衣服反穿,还美其名曰给衣服翻翻面,你至今为止还欠宿舍小美八包方便面,还喜欢蹲在食堂门口遇到熟人就蹭一口饭吃…你就靠这样撑过了半个月。”   没等他说完,我踉跄一步,两眼泪汪汪,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苦哇,激动的握住他的手,跟见着革命亲人似的:“我想死你了,外面那个陆予把我害死了…”   他沉默的点点头,慎重的嘱咐我:“只要外面的陆予一投降,我就可以从山底下出去了。”我目露凶光,贼眉鼠眼道:“呐咦作他?”(把他做掉)   他说:“不,只要你狠狠的用拳头打中他的鼻通穴就可以了。”   我幽幽的醒来,眨巴眨巴眼睛,白色迷雾散去,入眼的竟是陆予那双眼睛,宛如夜空下的海,看似幽深静谧,却会让人一不小心就失足溺毙。我脸色大变,大喊一声:“呔!你个妖孽!”说完,我一伸拳就要朝他打去,陆予轻松挡了下来,冷眼扫来。   手被敌人握住,我气势一下子就怂了,连忙喊道:“我知道你是假的!真的陆予还被压在五指山呢!老娘宁死也不会屈服的!无论你是温柔的糟蹋我,还是凶残的sm我,我也不会…”我说的大义凛然,颇有女英雄刘胡兰的气质。   黑眸之中光芒闪烁,陆予赏了我一个枣丽,清冷的说道:“你还在做梦?”   我懵懵懂懂的透着几分刚睡醒的迷茫,突然娇羞的一笑:“你先转过去,我揉眼睛,大早上看不清楚。”不管在我面前的是真陆予还是假陆予,我都注意要时刻保持着形象。   眨一眼。   再眨一眼。   视线开始扩大,一眼扫过去,处处都透着主人生活品味的摆件。大量冷色的欧式装修,远处,以黑白为主的沙发中,极其有违和感的一条花衬衫,放肆招摇的躺在其中。   那是我珍藏多年的宝贝…   我终于认清现实,止不住的咂咂嘴,感觉还是梦里的陆予好一点。可惜现实太骨感,理想太丰满。   陆予看我眼神变得清晰起来,知道我已经清醒了,就甩下一句话:“饭已经烧好了,衣服穿好,待会我送你一起去公司。”他顺手把窗帘拉开,窗外的阳光已是迫不及待的冲涌进来,一泄金光入地。   我换好衣服,随手揉了揉鸡窝一样的头发,顶着俩黑眼圈,一边感到惆怅,昨天有几个死小孩,在楼道里放了一宿的烟花爆竹,以及后来被各自的妈拎回去一顿的骂声,那简直是彻夜难眠,骂声连重样的都没有!   最奇葩的是女的骂:“你个猪崽子,人家期末考试靠几分,你靠几分,每天还傻兮兮的跟在他后屁股里闹!人家平时每天学习到几点,放假当然可以玩了,你呢!这么晚还在外面玩,你要翻天啦?”   小孩顶嘴:“我是猪崽子…那你是什么?”   女的噎了一声,然后就是小孩的哭泣声传来。   我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穿着拖鞋,懒散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烧饭…”   我一直以为,像陆予这样的含金勺出生的少爷,都是不会自己亲手做饭的。不过想来,陆予烧的饭一定很好吃。   这种浮想联翩,甚至可以称之为猥琐的表情,持续到我看到桌子上的饭菜为止。   然后瞬间就崩坏了。   陆予面色淡定的把碗和调羹递过来,然后目光定定看着我。   我看着碗里被煮的黑乎乎的玩意儿,隐约可见那牛肉上的淋淋血迹,扑鼻而来就是一股烧焦味。我拿碗的手都在颤抖,音不自觉的升高:“额,早饭呢?我怎么没看到。”   陆予很正经的回我:“粥。”   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英勇就义,我好想知道他是烧粥烧了多少时间,能烧成现在这种黑乎乎的绸黏状物体,并且牛肉还是生的…   我条件反射地将脸扭开,泪流满面。   生吞下第一口,我心中想的是:世界上还有比这能难吃的东西吗?      生吞下第二口时,我心中想的是:天啊,还真有……         也许是我表情真的太过惨状,陆予眉头紧蹙:“不好吃就别吃了。”我一听,加快了生吞的速度,一碗粥的深度就已经去了大半。   “不,鉴于你第一次烧,总体还是很…可以的。”我现在说谎连草稿都不打,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不过以后还是我烧比较好。”   我是真怕以后报纸登出这样的新闻:“某小区惨现厨房杀人案,桌上摆着无法辨别的物体,女子倒地抽搐,最终抢救失败身亡。今日现身说法为您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是道德的沦丧,还是法律的漏洞?”   以后折磨的是我那还好说,如果不是我,我怕没人能像有我这样的胃啊!   陆予的视线像只具有野性的猛兽,目光锐利而深邃。他轻“嗯”了一声,别开脸,“你先下去等我吧,上班要迟到了。”   我一听,抬头瞥了眼时钟,已经八点十分了。距离迟到还有二十分钟。   我磨磨唧唧的穿好了高跟鞋,忍不住扭过头看陆予在厨房的背影,这么宽厚,像是能给人极其多的安全感的模样,怎么烧的饭可以毒死一头大象…   车上,一时无话。   看着车缓缓开进公司,保安小张朝车子敬礼,慢慢进了地下车库。   我因为赶时间,连忙下了车。   “晚上,下班不要走。”陆予低垂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撒下扇形的阴影,看不清他的神情。   “嗯好吧。”我随便的应道。   他走他的总裁大门,我走我的羊肠小道。不是我猥琐,我是怕被公司女性用眼神杀死。   年假过完,一上班就是成堆的工作,我一连坐了三个多小时。中途感觉肚子不舒服,上了躺厕所,回来就发现,办公室基本没人了。   我椅子一晃,伸长脖子,喊了一声:“陈凯?”耗子幽幽的从电脑桌前抬头,顶了顶标志性的眼睛,道:“别喊了,她们去吃饭了。”   我问:“我饿着呢,有啥零食剩着不?”   耗子一边从抽屉里甩给我一包牛奶饼干,一边感慨:“我这么好的男人,真是能文能武,怎么公司女职员一个都没看的上我的?”   我啧啧嘴:“只要你别暗戳戳在电脑上看些很猥琐的东西就行了。”   耗子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随口提道:“对了,我发现中午林远红手上戴的戒指跟你之前戴的好像是同一款的?”   “噢…”话出口,感觉不对,连忙拉开底下的抽屉,我脸色沉黑。   “什么好像,那就是我的!”   我觉得以前看天涯里扒的那些极品同事,那就是为我准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实在不好意思。   以后更新稳定在晚上九点半-十点之间,如有特殊情况以后绝对不会让你们白等了 我会留言或者文案上说明 对于删繁小天使说的问题 我大概要在前面修文 场景转换的太快 也许人物前期出现太多 让你们看晕了对不起 我会利用周末的时间进行修文一下 不会影响后面的   爱你们(づ ̄3 ̄)づ╭?~   对辣明天不更 周三更   因为忙起来了…   ☆、(二十三)彪悍人生不需解释(下)   萃芳看见林远红被一些其他部门的女同事簇拥走近的身影,扭过头十分做作的问我:“哎呀,你找什么呢,找这么久?”   我眼角抽搐个不停,一边惊叹于萃芳变脸的速度,一边配合她,急急的拉开抽屉里,道:“你不知道,我本来放抽屉里的戒指,中午竟然不见了!”我特地加重了抽屉这两个字。   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林远红听到我和萃芳的对话,神色慌张了一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故意用右手遮了下左手。   萃芳继续加料:“咦,就是那个和总裁手上是同一款的戒指?”她惊叹道:“那得值不少钱吧?”   我面露痛心之色,萃芳也几欲垂泪,我看到她这么浮夸的表情,实在看不下去,小声说:“太假了,正常点。”她双眼一瞪,立马收了欲哭的表情,一脸呆呆的看着我。   其中有一个短发女人朝我们搭讪,好奇的问道:“你丢的戒指和总裁同款?”我连忙点点头,短发女人轻轻“咦”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林远红慌乱的说:“好了好了,你们也该回到工作岗位去了。”   另外一个圆脸的女人笑了笑,抬了抬林远红的手,有意无意的让我们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意味深长的嬉笑:“远红,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她脸色尴尬异常,手僵了一会儿,又飞快的把手放到桌下去了。   我眼疾手快的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故作感激道:“这就是我的戒指,竟然被你捡到了,真是太感谢了。”   那涂了艳红色指甲油的手上戴着的银白色戒指,十分惹眼。   正常来说,林远红应该顺着我给的台阶下,说一声是自己捡到的,顶多也只是丢了面子的事情。毕竟失面子和偷东西比起来,孰轻孰重很清楚,本来这件事情就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可是林远红真正极品的性格突然像是被我按到了启动的按钮。   她勉强笑了一声,从被我紧握的手里抽出来,故意在众人面前晃了几下,神色自若道:“你真会说笑话,这戒指可不是你的,我男朋友给我买的,你别乱说话。”   话锋一转,她一副小女人的姿态,说的跟真的一样:“你们也知道,泽宇他黏我黏的紧,非我不要,昨天硬是要塞我这个戒指,说是想要快点娶我过门。”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向我,脸上闪过类似于我就是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萃芳绝对没想到林远红会这样回答,噎了一声。   耗子朝我们这边看来,摆了摆手,通知我们启动B计划。萃芳给他使眼色使到眼睛抽搐,最后“嘶”一声,扭脸揉眼睛去了。   我踉跄的退后一步,然后不可置信的说:“难道你的戒指里内刻有L的字母?”   “…什么L?”她一开始这样说,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对啊,当然有L,我姓林,泽宇当然刻L了。”林远红挑了挑眉毛,越说嘴巴翘起的弧度越大。   直到我伸出手,面带无辜的说:“不好意思,戒指里没有任何字母,这戒指根本不是你的,请你还我。”   林远红笑容僵在那里。   其他几个女人见气氛开始不对,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有的说上一会儿还笑出声来。林远红气急败坏的推了我一把,脸色难看,拿着戒指,骂道:“你竟然阴我?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谁么?”   我冷笑,答:“反正不是李刚。”   众人哄笑,连耗子都在电脑后面笑开,后用咳嗽作掩饰。   林远红被我气的说不出话来,脸上涂的粉齐刷刷的往下掉,青一阵白一阵,然后她迅速把戒指从我眼前一晃,快步走到窗口,拉开窗户。   “我就是把戒指扔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我男朋友可是法律毕业的,之前男子捡钻戒赔偿了四万六,这个新闻你应该知道吧。”   我之所以晚了一步,不是反应慢,而且手脚太短,更没想到林远红扔戒指的动作,倒是一步到位,一气呵成。   看着戒指在空中滑出一道华丽的抛物线,再加上林远红奇葩的语录和嚣张的脸。   我当机立断。   既然某人不要脸,我再给脸就是我自己不要脸。   我上前走到她面前,发现林远红穿上七厘米高跟鞋竟然比我高出快半个头,我一挥手,以顺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响亮的给她一个耳光。   虽然我的动作不太自然,但是正中靶心。   “…你、你竟然打我?”林远红右脸红红的一片,似是被我打懵了,捂着脸说道。   我讥笑:“怎么,打的不够响亮?要不再来一巴掌给你体验体验?”   “我不知道你妈有没有教过你,不是你自己的东西别去拿,别人给你台阶下的时候,就不要死鸭子嘴硬,硬是要面子,给双方撕破脸。还有,你跟公司法人代表进行办公室恋情,只要上报到上层,你也清楚有什么后果,至于打官司?戒指属于私人财产,你当着这么人面扔戒指,你的智商是负数嘛?”   我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长挺高,俯视人感觉挺好,但是我每次抬头看你鼻毛也是蛮恶心的,刚才扇你巴掌,才发现你脸皮太厚了。”圆脸女人偷偷在一旁捂嘴笑了下。   林远红听完,立刻要冲出来,张牙舞爪的样子,耗子一看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拦住她。林远红大叫:“你个贱蹄子,竟然敢打我?你凭什么敢打我?我让你明天横着走,你给我等着!不要脸!”她几次想冲过来,却被耗子拦在前面,她急的在他脸上挠了好几下,又是掐又是扭的:“你给我滚开!”   手上锋利的指甲在耗子脸上划了好几道红痕。   林远红的声音又尖又锐,惊动了总管。总管迈着小步子,睁着绿豆眼,轻飘飘的上场:“你们怎么这么吵?”当他的视线移到耗子脸上的战绩的时候,绿豆眼又变大了一点,小嗓子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的原本看好戏的人见主管登场,都三三两两的散去。   鉴于我平时没少往陈凯和主管的办公室里跑,没事就给主管捏捏肩,唠唠嗑,我映像最深的就是,他一边舒服的眯眯眼,一边语重心长说:“陆楠啊,其实你是人才啊。”一刹那,我就觉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我立马站起来,:“报告总管,我们只是闹着玩。”   总管明显不信我的样子,又看了看耗子,问道:“你脸怎么回事?”   耗子答:“…被猫抓的。”   林远红撒泼撒够了,也逐渐安静下来,理了理被我打散乱的碎发,勉强牵了牵嘴角,瞪了我和萃芳一眼,就自顾自的坐下来。   总管手一摸圆滚滚的脑袋,伸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行了,马上要下班了,今天早点放,不过明天可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萃芳朝我吐了吐舌头,收拾好包,小心的问我:“戒指怎么办?估计找也找不到了。”   我说:“凉拌。”   说归这么说,趁时间还早,我还是一个人跑到了窗口下面的草丛里找戒指。   傍晚十分,太阳在薄薄的云层中渐渐下落,柔和的余晖轻轻地洒在大地上,好似给天下万物着上一层浅浅的颜色。   感觉自己大冬天,在草丛里找戒指,也是蛮拼的。   已经记不清找了多久了,整个人都觉得热乎乎的,找到最后,背都挺不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戒指在哪?”   我找啊找啊看到一双擦的蹭亮的黑皮鞋,感觉还挺眼熟的,抬头一看。   一个浑身充满着淡漠气息的男人背光而站,将一身的西服,穿出了成熟优雅的别致魅力。   陆予由高处看向匍匐在地面的我,思虑许久才开口:“你在做什么?”   一想到被他发现戒指丢了,后果无非是先奸后杀,就是先杀后奸。   我立马改口,一边唱一边做动作:“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 作者有话要说:  想说新闻是真事。   在街上捡戒指 结果被告了 赔偿四万六..   周末修前面 时间定在晚上更新 其余时间更新纯属捉虫修文   爱你们(づ ̄3 ̄)づ╭?~   希望一本能写的比一本好吧。   ☆、(二十四)转折      唱歌有三要素,喉亮,嗓高,呼吸到位。初中上音乐课,我高唱了一首《我的家在天安门》,音乐老师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拍拍我的手,语重心长道:“陆楠啊,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这样吧,你别唱了,老师直接给你一个A吧!”   我不觉得自己唱歌有多难听,但是狐狸曾很直白的告诉我:“你见过河豚把自己毒死的?”   陆予脸色很难看,他看了看我有些慌张的神色:“怎么了?”我眼神飘移,不敢看他:“没事啊,我就在草丛上练练嗓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直觉,如果被陆予知道我把戒指弄丢了,那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他眯了眯眼,判断这句话的真实程度。过了良久,下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陆予说:“先走吧。”   我一听命令,屁颠屁颠的跟过去,就差摇一摇身后的狗尾巴:“去哪啊?”   地下车库里的车没几辆,所以我肆无忌惮的走了进去,等车灯闪烁了几下,我就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陆予漫不经心的看我坐了上来,随后发动车子。   “…中午肚子不舒服?”   他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我一时还没缓过神来,随口应了声:“是啊。”想想觉得不对,简直细思恐极,惊恐万状:“你怎么知道?”   小细嗓子尖叫:“你偷窥我?”   众所周知,总裁办公室在对楼的第十一层,人事部的办公室集中在这幢楼的六七两层。   陆予面无表情,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眼睛直视前方,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框反着冷光,薄唇紧抿,白色衬衫的领结上方是性感的喉结。   “…偷窥?”   我看的嗓子一紧,心提嗓子眼,连忙否认,顺便干笑几下:“不不不,我开个玩笑缓和气氛,哈哈哈。”   今天到底什么日子?   陆予今天吃错药了?早上又是做了一顿能毒死人的早饭,中午没事搞偷窥,晚上还玩冷暴力!   我急忙拿出手机看日历,遗忘很久的备忘录提醒我。   今天是陆予生日。   回想起以前追陆予的辛酸史,最热闹的莫过于他的生日。   我通过请舍友一顿饭打听到陆予的生日,晚上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噌噌噌跑到他宿舍楼下大唱情歌,当时唱的是《广岛之恋》,由于是一男一女对唱,我就十分深情并茂的扮演两角。   记得那夜,月黑风高。   我站在男生宿舍,旁边还有一对当时还在打啵的情侣。我咳咳了几声,扭过头,打个商量:“那啥,你们能先走开么?”当时打啵正入迷,被我这个‘不识眼’的外来者给打断,男的梳着个性的飞机头,十分坚决的说:“凭什么,要让你让,没看到我们情侣正在办事嘛?”我默然退场,飞机男满意的看着我,身后打啵声渐起。   我“嗷”的一声,亮了嗓子,唱了一句:“你早就该拒绝我,不该放任我的追求,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楼上一排亮的灯啪的关了。   接着唱:“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二十四小时的爱情,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忆…”月挂枝头,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安静,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树叶儿“簌簌”作响,大风刮来,“呼啦——”地面上被人随手扔的易拉罐被风刮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觉得好听的请亮灯!今天是他生日,求大家鼓励!”我话筒声音调到最大。   全场静默几分钟,接着此起彼伏的“啪啪啪啪”,楼上凡是亮着灯的房间全灭。   扭过头一看,后面本来在打啵的情侣早就消失不见,留下用过的口香糖纸壳飘落地上。   虽然出丑了点,过程惊悚了点,但是结局是好的。   听小道消息说,陆予虽然一开始面色铁青,不过在我唱到高.潮处,他眼里渐渐浮上笑意。我乐了小半天,然后就被学校警告,理由是影响全体学生睡眠。   不过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日就没了我的身影。在国外的那几年,我去买了一个很小的蛋糕,插上一根蜡烛,烛光小小的,照映在眼底,星光闪烁。我会默念:“陆予,生日快乐。”   现在。   七点十分。   我和陆予位于A城的市中心一所最大的娱.乐.城里。里面基本都是暗的,长长的一个过道里,只用中间亮了一盏有点欧洲韵味的壁灯,因为这里是VIP区域,所以基本都没怎么人走动,我忍不住回过头,看到一群男男女女被厅堂里的装饰极其漂亮的柱子给掩去了。   幽蓝色的壁灯把门顶上的牌子照的有些暧昧,门是磨砂的玻璃,我可以通过玻璃门观察到里面。一群群男人和一些穿着亮色的旗袍女人,烟雾火燎的,不少新鲜的水果连一点果皮残渣都没有,小巧玲珑的放在水晶盘里。   听到背后一个很熟悉的女声响起。   “你们来了?”   陆予握了握我的手,掌心很暖,力道有点重。   我转过身。   眼前穿着白色大衣,黑色长发柔柔的飘在胸前,一副温婉美好的模样的人。   ——是秦杨。 作者有话要说:  掉收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虐..   ☆、(二十五)转折   说起秦杨,就不得不提起她有力的家庭背景。   父亲是A市的局长,母亲是全职妈妈,也是蛮安静的人。秦杨寝室和我的寝室正好是斜对门,放行李的时候,秦杨母亲来了,一张再标准不过的古典瓜子脸,就像从最标准的美女漫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比起一般美女的大眼睛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   那时候,卢旭玲在我耳边赞叹一句:“这母女长的好像啊,看上去都是温柔的人。”   我撇撇嘴,真正和秦杨有交流的一次是在晚上。   男女寝室就隔了一点点的距离,前方传来嘈杂的声音,其实是一群人在打群架,我没看清以为是有人在下面表白,我就嗷了一嗓子:“在一起,在一起。”当时很多人在楼上围观,我这一嚎,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也跟着喊,还有的喊亲一个,亲一个。俩小伙已经打不下去了。   秦杨当时就在我旁边,冲我微微一笑,解释:“他们是在打群架…”   我:“……”不早说!   秦杨有着一双淡淡的如一湾泉水的眼眸,远远的看向远方。她这时仿佛想到了什么,温婉的头发随风微微拂动,嘴角的微笑若隐若现。偶尔,我和陆予在吃甜品的时候,巧遇上了,她会回我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安静的选了一个角落看书。   这样的人,应是和陆予在一起的。   潜意识里,我依旧是这样想。   秦杨走了过来,将垂落的发夹在耳后,温柔的说:“陆予,今天是你生日,我就在这里给你庆祝了,后天我就要出国了。”这话一出,陆予表情有点微妙,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你已经决定嫁给Mr.英?”   秦杨点点头,眼睛如水波荡漾,她已经长得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了。   “父亲已经决定了,我也见过他,他很幽默风趣,对我也很好。”她的脸上渐渐浮现了笑意,晕蓝的光影在她身上渲染一圈一圈的浅浅的光圈。陆予抬眼定定的看她:“他人口碑确实不错,将来会是一个好丈夫。”   秦杨无奈的笑了笑,反问:“是么?”   除我们以外的气氛很热闹,与这里形成了两个极大的反差。   我咳嗽几声,“那啥,要不先到厢房里面再说话,外面太吵了。”   岂止是吵,简直是堪比广场舞大妈在斗舞的音量。   秦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对,先进去吧。我自己做了一个蛋糕,你们应该会喜欢吃。”她走进左转第一间厢房,冲我笑笑:“是提拉米苏哦。”   打开门,就是令人有些晕花了眼的灯光闪烁,有蓝有黄。与其他的厢房一样,一张极大的茶几放在中间,桌上摆着几碟水晶果盘,地面铺上的是极好的波斯长毛地毯,踩上去,软软的。提拉米苏蛋糕就放在上面,插着一根蜡烛,烛光拂动。   秦杨笑了笑,烛光柔和了她面部的线条:“过来吧,我也是最后一次替你过生日了,以后,也就不需要我了。”顿了顿,她歪歪了头,“你就是需要也没用了,Mr.英可不会同意了。”   秦杨唱了一首很简单的生日快乐,全程专注的对着画面,没有回头。我能看到的就是她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及腰,纤细的腰肢,散发着女人味。   陆予坐在沙发上,背光位置,我看不清他的神情。手里拿着酒杯,香醇的酒味被他轻轻晃一晃的缘故而香味四溢,薄唇轻抿了一口,然后拿那双好看的眼睛冷眼看我,就好像我做了啥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我心虚的低头切蛋糕,默默的把分好的蛋糕递给他,十足的狗腿子样。脸上笑开的褶子那是啥,那是菊花。   一首歌完毕,秦杨自觉气氛尴尬,把话筒放下,挑了挑眉:“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我刚一口吞了一大块蛋糕,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只能光瞪着眼睛,涨红着脸望着她。   一杯水递到我面前,我连忙接过,大口饮下,粗粗的喘气。“你不打算送送我吗?”秦杨对我说。   我知道秦杨是有话对我说。   “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她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精心装饰的指甲,继续说:“我真的好累了,一直盼着他能注意到我,陆予等了你四年,我同样等了他三年。这种只能看着别人背影,渐行渐远的感受实在太难受了。”   “那几年你不在,有一次我偶然去陆予家,那天正好是他生日,也许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吧,他在跳舞,很好看,很惊心动魄,可是,你知道我看着他的背影,只想到了什么吗,他很寂寞,他没有你,很寂寞。”   “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他是不可能放开你的。你一定经常接到陌生电话打来,没人说话,你挂了好几次。”顿了顿,她有些哭笑不得:“那是陆予打的。”   我说怎么隔几个月就有陌生电话打过来,打过来还不说话,我喂了几声,就火大了,骂了一顿,然后就挂电话。后来后知后觉是不是绑架团伙,后怕了好一阵子。   秦杨说了这些话后就走了。   我恍恍惚惚的推开门,看到陆予也顺声看来,目光如炬。他的眼睛总是能给人这样的错觉,当他看向你的时候,仿佛你是被他所重视的。   我一把冲过去夺了他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喝完豪气万丈的一抹:“陆予,你皮相这么好,绕过身边这么多身材高挑,丰胸肥臀,温柔多金的美女不要,不偏不倚的挑中我这个猥琐女,你是…”   我指着他的鼻子,眼前陆予已经是四双眼睛,两个鼻子,六个嘴巴的怪物了。   破口大骂:“你是让我夸你瞎啊,还是你太有眼光看中我这个潜力股!”   我抱着酒杯,醉意满满的打了个酒嗝,骂完他祖宗十八代,突然又乐了,露出齐闪闪的八颗大白牙,贴近他的脸:“哎哟,这妞怎么长得这么绝色,给爷笑一个呗。”   陆予冷冷的看我。   我不气馁:“别这样嘛,要不,爷给你笑一个怎么样?”我用手把嘴角往上扬。   接下来,我从唱《东风破》到《最炫小苹果》期间跨度之大,风格多变,简直可以用群魔乱舞可以来形容。   不知道闹腾了多久,反正最后我就是累倒在沙发上,没力气动弹了。   陆予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眼睛深邃。   我红着脸,醉眼迷离的看着他。   “你下班在草丛里到底在干什么…”那是我最喜欢的声音。   我突然觉得难受,大叫:“找戒指!我的戒指被林远红给丢了!”顿了顿,我弱弱的说:“…你别去告诉陆予。”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以,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我一起走下去。”   冷到极点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昨天偷懒去看快乐大本营去了 ..   乔任梁把吴昕圈起来的那一瞬间 春心萌动.. QAQ   其实我本人很喜欢秦杨这个伪女配的身份 安静的让人心疼的【可能我没写出这种感觉      ☆、(二十六)冷战   早上醒来,我的头跟炸了一样,疼痛难忍。对于昨晚的映像,就记得自己竟然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调戏陆予,还学流氓腔让陆予笑一个…   其余就忘得差不多了,跟白纸一样干净的记忆。   看看四周,玄关处的黑色皮鞋与高跟鞋,东一个西一个的散乱着。衬衫纽扣稀稀拉拉掉落不少,还有胸罩,背心,大衣很凄凉的躺在地上,这幅令人想入非非的画面告诉我:   昨晚战况相当激烈!   这是得有多来不及,直接就把衬衫给扯了,纽扣四散。   也就难怪我起来感觉胸前凉飕飕的。   眼下,只有一个问题,如何面对依旧沉睡在我左边的男人。   男人的五官深刻而端正,脸上竟然有种禁欲似的刻板线条,眼睛线条舒而狭长,眼睛下方似是有浅浅的阴影,好像昨晚折腾的很晚,鼻梁挺立,薄唇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紧抿着的。微蹙着眉,好像睡的很浅。   方案A.   等陆予醒来,我背朝着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手里夹着烟,阳光正好从窗台照在我一脸满足过后的脸上。我轻垂眼,食指轻轻点了香烟,带着微光的烟灰掉落几些,从嘴里缓缓吐出烟雾: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彼此都可以替自己负责了,一夜情嘛,没事大不了的。”   然后陆予一巴掌刮过来。   方案B.   等陆予醒来,我假装继续没睡醒,看谁熬的过谁。   方案C.   搬出初夜是你,现在又是二次上垒,你该怎么赔偿我的态度。   想来想去,还是方案B靠谱,于是我就盯着陆予,看啊看啊,头一歪,感觉自己有点处于半梦半醒间。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和我继续走下去。”   很冷的声音。   感受到床陷下去的动静,陆予的视线在我脸上留连了一会儿,然后移开。我心里七上八下,又过了一段时间,听到一声极为清脆的关门声音。   我连忙爬起来,床下已经没有被丢的乱七八糟的衣物,干净的地板,一尘不染,仿佛没有人到来过一样。   心是哇凉哇凉的。   我自嘲:“有些人老了,别人会说她年轻时候很漂亮;有些人老了,别人会说她年轻时候就这么悲催。”   我就是每天在重复刷牙的人物——右手拿着洗具,左手拿着杯具。   早上还只是一个开始,后来陆予连续好几天很明显的开始疏远我,态度也极为冷淡。我几次尝试热脸贴他的冷屁股未果的情况下,也渐渐不去找他。   早上起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没有了人力车夫,于是我又开始了以前起早贪黑的挤公交车生活。   第一天,好不容易在公交车站等来一辆,可车上的人太多了,前门根本就挤不上,我和一个中年男人只好在前门刷了卡,从后门上车,可车上的人实在太多,后门也挤不上。   于是,司机大哥就和我们打个商量:“我先发动车,慢点开,你们跟在车后面跑跑 。”我和中年男人这叫一个纳闷啊 : 这算什么办法啊 可也没有办法,,只有跟在车屁股后面跑。   眼看车开出大概有十来米,忽然一个急刹车 ,车上的乘客把持不住身体 ,全部倒向车的前面去了,后门一下子腾出好大一块地方。   这时,公交车司机得意地招呼我们:“快上,快上......”   我和中年男人一脸囧状。   第二天,正好赶上公交车上班高峰时期,像打仗冲锋一样好不容易终于挤上了公交车,就听到旁边有两个女人在说话。   A女:这里的公交车真是太挤了!   B女:是呀,没办法能上来就不错了。   A女:哎呀,你不知道我多倒霉!上次因为挤车都把我挤流产了?   B女:哼!你有我倒霉呀?上次挤车都把我挤怀孕了。   我和众人哗然。   第三天…   第四天…   萃芳每天看着我是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去,挥一挥衣袖,带走桌上的一片尘土。感叹一句:“你最近好像每天都踩点来上班,每天睡过头?x生活这么和谐?”   耗子一听x生活这三个字,小眼睛噌的亮了,顶了盯黑框眼镜,绕有趣味的看着累瘫在桌前的我。   我抽搐下嘴角,累的连摆手都不愿。过了一会儿,林远红也兴冲冲的走了进来,随后一个穿着黄色大衣的女人闯了进来,看到林远红,指着她涂的艳丽的脸破口大骂:“林远红!你个不要脸的骚货,勾引别人老公,还要十万分手费,要不要脸?”   黄衣女人的声音特别大,一下子引来很多人。男男女女,甚至连总管也惊动了,跨着小碎步,头上仅有的几根毛在空中飘荡,无奈太矮,被人群挡住,只能用小细嗓子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也被这戏剧性的一幕,提起了兴致,难怪林远红之后也没怎么找我麻烦,原来是自己见不得人的地下感情被正牌发现了。   林远红一看围了这么多人,连忙怒骂道:“你个神经病,你老公要是喜欢你,还会被我勾引?他对你已经没感情了,我们俩才是真爱!你跑到我公司闹个什么劲?”她还一边赶人:“你们看什么看,这是别人的私事!”   黄衣女人一听,就火大了,顺手拿过从我桌上放着的过夜茶水朝她脸上扑过去,骂:“你这个不要脸的!”   林远红被水一扑,脸上的化妆瞬间变成鬼画符。她直接扑上去,两个女人撕打起来,打的难舍难分,一边打,一边骂。   总管叫了保安上来,把这两个人暂时分开,然后看了眼两人:林远红左眼被抓了三道红痕,已经高高的肿起,睁不开了。 而黄衣女人也没占多大便宜,脖子几道,脸上也有明显的掌印,他沉声道:“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   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一个有点眼熟的圆脸女人看了看我,偷偷告诉我:“你的戒指当初被林远红偷走,就在厕所里得瑟,这是徐泽宇送给她的。”   她顿了顿,醉翁之意不在酒,反问我:“那么,你跟总裁戒指同款,是你那啥,还是…你痴汉的去买了同款的女士戒指”   我坚定的回她:“我痴汉!”   *   中午在员工食堂吃饭的时候,陆予竟然也来食堂吃饭,最要命的,全程冷冰冰的看着我,就差没用寒冰射手把我给射死。我冷不丁的挺直了脊梁,大口大口塞满红烧肉,快速端盘走人。   有人流传:   人事部新来的一个叫陆楠的,对新上任的总裁进行疯狂式追求,痴汉的也买了同款的女士戒指,甚至掌握了总裁不可告人的秘密,总裁极有可能委身就范。   林远红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眼睛哭红了,一个人在角落里拿椅子撒气。   我拿着包偷偷闪一边,等电梯下来。   “叮——”电梯门开了,是陆予。   我一下子就头皮发麻,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耗子突然从背后出现,拍了下我的肩膀,乐了:“干嘛傻站着,快进去啊。”一把把我推进电梯里,然后他才看到电梯里的人,顿时怂了,甩下一句:“那啥,我还是去做别的电梯好了,这里太挤了。”说完,撒腿就跑了。   挤你妹啊!   留下我一脸沧桑的面容。   “…”   “……”   “晚上想吃啥?”气氛太冷,我终于决定从中国人的吃方面作为突破口。   他轻轻冷冷的眼睛随意从我身上移过,抿了抿嘴唇,冷漠的气息似乎又重了些,电梯门一开,他跨步走开。“我晚上不回来吃饭。”   想说一下,这个电梯很大,再加上我嗓门也大,整个电梯回荡着我清脆的问话:“晚上想吃啥?”“吃啥?”“啥…”“啥…” 作者有话要说:  交代下,男女主已经非处啦,因为她们在学生时代就偷尝禁果,彼此交换了第一次。ㄟ( ▔, ▔ )ㄏ对了,感觉文名不咋地,要不改成《男神男神,我是痴汉》   小剧场:   时光退回某年某月某一天,天清云淡,非常适合干xx的事情。   地点,家中。人物,我和陆予。   事情起因源于,一只很奇葩的蟑螂。   我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啊,蟑螂,我好怕…”说着就要往陆予身上靠,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陆予面无表情的手拿杀虫剂,看着我,很正经的说:“…现在这个蟑螂正在向你脚趾前进。”我脑一抽,蟑螂怎么可以爬上我的脚呢!手比反应快,“啪”的一声,我很得瑟的左手拿拖鞋把蟑螂给拍扁了。   笑了一半,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然后一回头,看到陆予已经躺在床上,斜眼看我,白色的衬衫下是若隐若现的性感锁骨,修长的腿,裤子下包含着腿部力量的轮廓。   顿时,血槽已空,脑子不听使唤。   只听到大脑传来声音:呼叫总部,呼叫总部,敌人太猛烈,我方损失惨烈,请求支援,听到请回答。   一个声音渐起:总部已死,我就是你敌人。   我嗷嗷一声,扑了上去,床重重的弹了几下。我摩拳擦掌,义正言辞的宣布:“陆予,我要cao死你!”   十几分钟以后,我只剩下哼唧的份。   陆予拨开我因为某种运动而紧贴在额前的刘海,笑眼弯弯,比女人还要好看,明知故问的在我耳边轻问:   “…到底是谁cao谁?”声音沙哑而性感。   我脸色泛红,头埋在枕头里,拿着白花花屁股对着他。   “你…”   亚当和夏娃偷尝禁果,结局很苦逼。   我只想说。   创造人与自然大和谐,走向人生巅峰,奔向世纪高.潮!      ☆、(二十七)竹马灰灰   我着实体验了一把,古代贵妃独守空房的寂寞难耐的感觉。之前被陆予给摆了一道,每天晚上矫情的躺在床上,从一开始心跳加速的和陆予同床共枕,到后来连嗅到被子里也有与陆予相同的薄荷味,也只是翻个身,随便把脚架在他大腿上。      于是我得出一个结论:习惯是最恐怖的毒药。      卢旭玲挺着肚子,趴在沙发上,也许是怀孕的缘故,我总感觉她的脸比以前整整大了一圈,她悠哉悠哉的看着电视:“你和陆予吵架了?”      我心痛的点点头。      也许是我和陆予冷战真的十分明显,连皇太后都惊动了,连忙一个电话打过来,不问我近况,直接问:“你把陆予怎么了?”我只能告诉她:“男人嘛,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      狐狸走过来端过一盆瓜子,卢旭玲不紧不慢的瞄了眼他手上的瓜子,简明扼要的吐出一个字:“剥。”说完,连看都不看狐狸一眼,拿着遥控器换了一个电视剧看。      我看到狐狸眉毛一挑,眼神低沉,却也没说什么,看似老实的坐在沙发上帮她磕瓜子,突然若有所思的说:“我突然觉得要不别生了吧,现在奶粉不安全,学校也挺不安全的,生了孩子每天晚上还要换尿布,好像也挺烦的。”      卢旭玲一听,顿时含情脉脉的看向他,然后以飞快的速度抓向盛满瓜子的盆子,一把夺过来,义正言辞道:“瓜子这种东西,还是我自己嗑比较好,干净嘛。”      然后学老人的那种语重心长道:“你不是寂寞,你是空虚难耐啊!”      我突然好想让狐狸把卢旭玲给咬死…      目光触及到她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我带了些好奇的口气问道:“对了,你们有没有给小宝宝取名字啊?”      卢旭玲很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有点圆起来的形状了,一本正经的告诉我:“如果是女的,就叫秦蝶;如果是男的,就叫作秦施桓。这名字取的不错吧?”狐狸姓秦。      我:“……”      亲爹和秦始皇。      感情你生的都是不一样的人物。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望向狐狸那边,只见狐狸也微微点头,眼角上挑,带上了别样的风情。      狐狸漫不经心的说:“秦蝶,一般老师绝对不会在上课时候叫她,秦施桓这个名字喊出来也蛮威风的,挺好的。”      我摸摸她的肚子,只要一想到她的肚子里此时此刻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就有一种难言的激动,像血液倒灌于全身各处,喃喃道:“…你们真是报复社会。”顿了顿,我冲着她的肚子微笑:“小宝宝快点出来,干妈会给你准备很多很多漂亮的小衣服,小鞋子…还有…男孩子。”      卢旭玲摆摆手,懒懒散散的问我:“这个点了,不用回家吃饭了?在我们这里吃?”      我一看时间,已经六点了,想想陆予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但看了看卢旭玲和狐狸这俩人腻歪的劲儿,我自觉避开。“算了,我要不还是回去吧。”      卢旭玲突然爆出一句猛料:“你说,陆予会不会有新欢了?”      我突然像是被人用棒子狠狠的打了下后脑勺,顿时脑洞打开。      卢旭玲的话提醒了我,回到家以后,我立马冲向目的地——洗衣机。里面衣物不多,大多都是我的衣物,被压在最下面的白衬衫应该是陆予的。      我用手把它拿起来,衣领下面的白色的纹理增加的恰到好处,从面料上摸上去就大概可知价钱不菲。但我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在于他的衣服上是否沾上了女人的口红或者香水味。      陆予进来的时候,大致看的画面如下: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发女人,面容姣好,脸旁清秀。但是她的动作却极其猥|亵,把头深深的埋在一件白色衬衫,鼻子微微耸动,面露疑似陶醉的神情。      陆予:“……”      我发誓,我是真心没有听到陆予进门的声音。我只是闻到了衣领处淡淡的味道——不是女人的香水味。提起来的心正微微放下了一些,感觉有一股熟悉的视线,一扭头,就看到陆予正站在门口,面露高深莫测的神情。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动作的不雅之处。我连忙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只是在看看有没有要洗的衣物,没在干什么!”      陆予那好听的鼻梁上夹着的金丝眼镜片,泛着光,一闪一闪。灯光打下来,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他淡淡的说:“嗯。”      然后他突然又说:“我晚饭不吃了,可能晚上很晚回来,你先睡吧。”他说完,从书房里拿了一些东西,就又出门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琢磨着是跟踪呢还是跟踪呢还是跟踪呢。      于是我尾随其后。      出了小区,我连忙拦下一辆出租车,急匆匆的打开车门,说:“师傅,快点,跟上那辆车,对了,不要让他发现我们在跟着他。”司机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大叔,一边掏耳朵,一边慢悠悠的回我一句:“急什么,慢慢来嘛,又不是急着捉女干去。”      前面陆予的车停下来,接了一个女人上车,女人的装扮很掩饰,看不清具体容貌。望着接了人以后,越行越快,快要看不到影子的卡宴,心一下子就彻底的沉在地上。      停顿了一下,突然压低了声音,靠近他,一副神秘的表情:“大叔,不瞒你说,其实我是国际刑警,我们怀疑前面那个开卡宴的男人就是被我们通缉多时的大毒|枭,我见你技术还不错,这才上你的车懂不?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      司机愣住了,然后也压低了声音,回我:“真的?妹子你看起来还真深长不露啊!”      我说:“一般一般,麻烦快点。”      司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过的牙:“好嘞,妹子你看好了,要不怎么说你是国际形警呢,其实我以前还是赛车俱乐部里的一把手呢,可惜后来解散了,我才干起了出租车工作,一来过把瘾儿,二来赚点钱嘛。”      他一脚踩下了油门,我有一种感觉这辆出租车插上俩翅膀,可以赶上波音747了,硬是我坐的半路上东倒西歪,一肚子的酸水想吐,压根没注意陆予的去向。      直到那司机跟我说了一句:“妹子到了。”我喊了一句谢天谢地,连忙从车上下来,给了钱,司机一边接过钱,一边还不忘说:“我车技不错吧,对了,你们组织还缺人不?我当你们御用司机也好啊?”      我面色苍白的回他:“不,不用了。”然后扭头看了看四周,陆予早就没影了,左边是新开的画展,右边是医院,想想陆予又没病,也不可能去医院,那就是去画展了。      打定了心思,我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快步走了进去。      如果陆予真的外面有女人的话,我一定要当场抱住他的大腿,哭诉他已经得了花柳病,还敢在外面找小三,甩他一个巴掌,然后离去,给自己留洒脱不羁的背影。      如果陆予没有…      画展很大,不知道是哪个知名人士开的画展。长长的画廊弯弯扭扭,挂在墙壁上的画多数抽象,我学过十几年的素描和国画,对于那些艺术,依旧属于门外汉。      最主要的是,别人都在欣赏画,我却在辛苦的找人,看起来极其格格不入。为了不被人轰出去,每当有人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都要装模作样的在一副画面前站定,装作欣赏。      我绕了很多圈,硬是没看到陆予,倒是先把我自己给绕晕了。      “你觉得这副画怎么样?”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我退后几步,手托住下巴,瞅着眼前这幅抽象画,采用大量的红色与黄色涂抹,眼色十分鲜明,我沉思道:“这个作者一定很累。”      “你怎么知道?”这个声音问。      我摆摆手,无奈的说道:“你看,这幅画这么抽象,作者要一边挥多少鞭子打大象,才能打成这样啊?”      “果然是你…”声音带上了笑意。      “陆楠。”      我听着声音回过头,看到一个黑色头发自然卷曲的男人,一双想是琥珀一样明亮而清澈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诱惑性感的薄唇。身穿米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干净的黑色衬衫,扣子只松松系了下面几个,而上面却敞开着,露出健壮的小麦色肌肤,下身是一条深色的西服裤,毫无褶皱。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野性与不羁。      “啊!你是…”      我卡壳卡了好久,终于记忆起眼前正用一脸欣喜,类似于狗终于找到了它最为喜爱的骨头的表情,望着我的男人名叫昊灰灰。      童年时期,我怎么说也是小学地段的一方霸主,调皮捣蛋,脱男孩子裤子啥的光荣事迹不谈,就凭别人家的父母吓唬小孩子时候说的话,可体现我平时地位不一般。      别人家长都是这样吓唬自己的小孩子:“你要是不乖的话,就把你丢到垃圾桶,被狼叼走算了!”      我周围的家长是这样吓唬自己的小孩子:“你要是不乖的话,就把你送去和陆楠一起玩了。”十有八九,这小孩立马就老实了,除了昊灰灰。      昊灰灰比我小大概三岁,我在上五年级的时候,他还一边冒着鼻涕泡一边在我屁股后头跑。      记得我小时候被豆儿姐当成狗拴在桌子腿上,我妈和昊灰灰的老妈一起回来,我妈上前把我脖子上的绳解开的时候,我“哇”的就哭了,一边看着在一旁玩弹珠的昊灰灰,一边痛哭流涕。      他妈以为是昊灰灰把我给栓在桌子上,立马冲过去,抱上他就是一顿毒打,昊灰灰哭的梨花带雨,我一看到他被打,乐了,眼泪一不流了。      不过从那以后,他就侍奉我为老大,跟在我后屁股里狐假虎威了七年八载,高一的时候,他突然搬家,连学校都转了。我和他也就逐渐失去了联系。      昊灰灰从小有一张令人怜爱的脸,黑色自然卷曲的头发,有着宛如娃娃一样紧致无暇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和唇型完美的嘴唇。      他笑着问我:“时隔这么多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我被他问的一脸尴尬,怎么能告诉他,我就光记得那年Q.Q会员还不是遍地都是的时候,他蹭蹭蹭跑到我面前,撅着啃过辣条后,油嘟嘟的小嘴儿,像只骄傲的孔雀,对我说:      “我愿意放弃我尊贵的会员身份和你做朋友。”   ☆、(二十八)竹马灰灰   昊灰灰眼睛弯弯:“你不会还在怪我,高中转学没告诉你吧?”   我摸摸鼻子,假笑道:“你想太多了。”顿了顿,我提出自己的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在画展里?你真当画家啦?”我依稀记得,我与昊灰灰曾约定过长大以后一起当画家去。我画耽美漫,他画少女漫,当时还想了一个组合,叫史上最强画家。我是上,他是史。   昊灰灰指了指我旁边的一张画——   那是一个穿着校服的短发女人,一副慵懒的味道趴在桌上,单单是画了一个清晰的背影,而其他人物的面容与身形却是加了模糊的处理,却给人一种懵懵懂懂的初恋感觉。   他问我:“你觉得怎么样?”昊灰灰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望向我,眼如浩瀚璀璨的星空。   我说:“画的不错。”眼睛却不自觉的瞥到了一个很像陆予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十分亲密的勾肩搭背。昊灰灰说:“哦,这是我画的。”我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随便敷衍几句:“整体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意思是说很好看?”   刚才看的背影神似陆予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男神的背影,堪比月球表面的脸。那男人很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一脸像是被雷劈的脸,摸摸自己坑坑洼洼的脸,然后被身旁的女人掐了一下,惨叫一声“哎哟”,连忙讨好吃醋的女人。男的说:“对了,我这有一张卡,拿去随便刷,没密码。”女的说:“哇塞,亲爱的,谢谢你。”我赶紧一看,原来是月票。   我回过神来:“又一…村妇。”   昊灰灰脸扭曲一下,很快恢复正常,眼睛带笑:“能又遇到你真是好极了。”他话锋幽幽的一转,打量了下我的穿着打扮,不动声色的问我:“你后来过的怎么样?”   往事不堪回首,我摆摆手:“人生嘛,就像打电话,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也就这样,一眨眼,我都快成大龄了。”昊灰灰很正经的说:“没关系,你再丑我都要。”   我反应过来,感觉他这话有点不对味。   我视线开始躲躲闪闪,犹豫的搭话:“对了,你刚才在这里有没有看到过一个跟你个子差不多高的,穿着米色大衣的男人,可能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昊灰灰很认真的想了想:“没有。”顿了顿,转而问过来:“他是你的谁?”他的视线慢悠悠的从我身上移到身后愣住。   我一扭头,看到陆予站在画展门口,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极为显著。他微微眯了双眼,冷漠的气质似乎更加明显,先是盯着我的脸静视几秒,然后漠视的移开,转身走人。我鼻孔微微扩张,顿时尔康上身,伸出右手无力的在空中凝固。嘴型默默变为了:“不!紫薇!听我解释!”   我一脸苦逼的告诉昊灰灰:“你看看人家,有的是背景,我有的是背影。”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末了,淡淡的来了一句:   “你说的陆予就是他?”   我连忙点点头,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踉跄的退后一步,颤抖着伸出一只食指对着他的那张美到惊人的脸,大叫:“原来是你!”   插一句话:据说,朋友和敌人的区别就在于,你倒下的时候,一回头看到你朋友,“啊!原来是你!”而如果是敌人的话,则是:“啊!你是?”很多人,搞了半天,是敌是友分不清。   昊灰灰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高挑的鼻梁,略微尖细的下颚,加上一双明亮得像钻石般的眼眸,时而闪着睥睨万物的神彩,让他看起来像只高贵慵懒的波斯猫,完美的唇形有些上扬,带了点得意的味道,所有的五官在他脸上组合成了完美的长相。   “终于知道了?”   他说:“我就是白雪邵华。”   那个在游戏里折磨我到死去活来,却又无比亲切熟悉的人就是我那个传说中的竹马昊灰灰。   我默了一会儿,淡定的收回手,面无表情道:“哦,多大点事。”   说完,我转身就走。   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我连忙喊了一句:“哎呀,你要干嘛,快点放开我!”这嗓子一吼,原本很安静的画廊顿时回荡着我的声音“放开我”“开我”“我我我我…”一些人都回头看我们俩这言情过分的姿势,准备来了一场霸道竹马爱上我的戏码。   昊灰灰顿了顿,慢慢地说:“晚上,我们来玩一玩?”   我:“老规矩,你开房?”   众人眼神有点微妙。   他点点头:“嗯,要不把你男人也一起叫来吧,人多好玩。”   众人的眼神开始透露着鄙夷。   我摇摇头,拒绝他:“算了,他从来不玩单机游戏。”   众人倒地。   他有着一头干净的短发,里面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的时候,给人感觉一种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心里隐约觉得昊灰灰跟以前印象中的不一样了。   在把莱德士的外卖电话留给他以后,我就匆匆和他道了别。在路上,我给卢旭玲打了个电话,手机那头传来的女声很得瑟的唱:“伤不起,伤不起,你真的伤呀伤不起…”   好不容易等到电话接起。   我问:“你还记得以前一直跟在我屁股后头的那个昊灰灰么?”卢旭玲嘴里啃着鸡骨头,牙齿咬着嘎嘣脆,口齿不清道:“昊灰灰?”   “记得啊,暗恋你的那个嘛?”   我心里戈登一下,心里却打了个问号:“…你怎么知道他暗恋我?”   卢旭玲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说道:“你以为就你这杀马特非主流的品位,还有人认同你啊?人家昊灰灰年纪轻的时候,被你欺负,后来大了,还跟着你跑,人家图个什么呀?再说,昊灰灰当时他成绩可是全校数一数二的,会沦落到跟你一个高中?”   我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   要是昊灰灰现在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们在一起依旧像以前一样吃喝玩乐;要是还喜欢,下次见面,先递上自己的身份证过去。   夜晚是安静的。透过薄薄的云层,月光洒在了道路上,替代了街边闪烁的日光灯。一幢幢楼里,那一盏盏明灯,一闪一闪的,缓慢地相继熄灭。车停了,人少了,几乎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家。路旁的大树缓缓的摇曳。   回到家,客房里台灯微微的亮着,散发着暖暖的光。宽阔的房子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陆予侧睡在床上,暖暖的、微小的台灯光亮柔和了冷硬的面部线条,显得嘴唇更加的红润饱满。肩很宽厚,背微微弯了起来。   我洗漱完,蹑手蹑脚的爬上他空出来的一块,伸出手本想揽住他的腰睡觉,然后发现手短的悲哀,我竟然只能够到他屁股…   因为姿势不好,睡到半夜,感觉到陆予翻了个身,大长手一伸,直接把我圈在里面。我嘟囔了一句:“你是猿猴进化来的吧?”   第二天,和陆予正式重归于好的一天,春光明媚,路上堵车,半路汽车经过,地上雨水直接溅了我一裤子。   同时,我还被困在电梯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事情经过如下:   总管让我去复印室复印一些合同,我拿着合同,正好遇到了萃芳,她让我帮她顺便去x楼拿资料。   然后,因为懒,所以做电梯。   电梯嘎登两下,不动了。我惊恐的想:难道我体重已经可以让电梯超载了?   突然电梯又猛的下坠,我连忙蹲下来,稳住重心,等到电梯又停住的时候,我抬头一看,数字已经不再跳了,大致算了算,应该是卡在三楼和四楼中间。   小心翼翼按了几次紧急按钮,那头电梯急救中心,却没什么反应。   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陆予你个王八蛋,昨天你到底是和哪个女人出去了,我跟在后面都看到了,你别给我抵赖!我现在都被困…”   “咯——”   话还没说完,手机提示信号中断。   一片黑暗中,我触觉和听觉极为灵敏,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先给自己唱了首歌,自问自答:“有一天咖啡杯和玻璃杯同时走在路上。突然后面有人喊:‘小心啊,有车!’结果玻璃杯被砸碎了,咖啡杯没事,为什么呢?答:因为咖啡杯有耳朵,玻璃杯没有。”   笑话讲完了。   四处还是一片寂静的黑暗。   手机突然屏幕亮了起来,我低头一看,伴随着陆予打过来的电话,来了一格信号。   手机那头声音很不稳定:“……你在哪里?”说话里还有因信号不稳定而不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的声音有点疲惫。   一下子就像在沉浮的水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极度恐慌过后,是止不住的眼泪。我一边嚎啕大哭,吸吸鼻子,一边向他哭诉:“我在x楼的东面楼梯,按了电梯紧急按钮也没用反应,大概是卡在三楼和四楼的中间…”   “陆予啊…我会不会就这样死了啊…”   “……”   手机那头没有反应,我简直起了自暴自弃的念头。   “我后悔了,如果当时我没有走,现在生的孩子都可以出来打酱油了,至少我死了以后,还有孩子可以陪你。”   “以前,把你珍藏的CD拿走的是我,只是我后来实在找不到;家里茶几被我撞坏了一角,不平衡了,然后我就拿你书架上的书垫着,可能你到现在还没发现;最近我还拿你旧牙刷去刷皮鞋出气…”   说到最后,简直泣不成声,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扯着嗓子哭喊道:   “陆予,我真的不想死啊……家里早上烧了可乐鸡翅还没吃完啊!”   电梯外头似乎终于有了动静,陆予的声音依旧清冷,若春暖抚面。   “我在外面,你尽量保持重心,我已经叫人了。”   过了一会儿,电梯开始缓慢的下降,然后停住。门慢慢的开了,亮光一下子射进来,陆予站在门口,高挺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薄薄的嘴唇紧抿。   我见到他,心里涌起一种“天啊,终于见到亲人了啊”的感觉,劫后余生,鼻子酸楚至极。   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就看着我半跪在电梯门口,看着总裁,饱含热泪,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总裁疑似神情柔和,眼神温柔一片。   简直是都市玛丽苏的唯美场景。   好巧不巧。   也许是悲伤逆流成河,我一时没憋住,放了个屁。我主要把它归罪于中午吃了太多红薯。 作者有话要说:  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我下一本想写一个略微猥琐老实胖子【丰满】女被一个本质是男神经的男神骗婚 一路宠一路斗的故事 文名叫什么 容易吸引你们一点?   提供文名如下:甜宠 二叔别这样【这文名很可能被和谐】诱你入局 三碗不过覃阳 胖子立正向前跑   打开后台正想更新 发觉掉收 简直给我当头一棒 对此机油给我唱了一首歌:“无所谓~谁会爱上谁~”   ☆、(二十九)番外   陆楠走的时候,其实陆予是知道的。   那年是2011年的开始,天气还是很冷。A市很少下雪,但是那一年却很稀奇的下了小雪。   天很湛蓝而澄澈,云朵洁白,一大片一大片簇拥在一起。太阳几乎被云朵所遮盖,冬日暖阳照在大地上,还是很舒服的。小雪花像一颗颗白花花的柳絮随风飘落于地,落到街边行人的身上、头上。   雪花轻飘飘的降下来,阳光投射出金色的光柱,白与暖黄,两种色泽,美好的不像话。   陆予站在窗台前,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街边的店铺,路上的行人,走在斑马线上的一对母女,飞快驶过的摩托车,叫卖的小贩,还有……拖着紫色行李箱行走的短发女人。   那双瞳孔狭长的黑眸中,光芒闪烁,低敛了眼睫,掩去了眼底流动着温润委婉的幽黑色泽。   短发女人似乎有所察觉,漫不经心的抬头望了一眼,然后错开了视线,继续向前走。脚步有点慢,也许是被身后大的行李箱所拖累。走了一小段路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她把行李箱放在了后面,自己则坐在了前面,关上了车门,坐在车里,似乎还打了个电话。   然后,没有回头。   陆予回头看了眼,静静摆在桌面上的飞机票。他走到桌前,拿起它,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划过纸片光滑的边缘。过了一会儿,“嗒嗒”两声轻敲,秘书敲响了门。   “进来。”   他把飞机票放进了抽屉里,同时,秘书应声推门进来,笔直的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把合同推了过来。   他转了转钢笔,左手不动声色的将抽屉推了进去。   四年间。   秘书曾经小心翼翼,旁敲侧击的问过他:“大家都是男人,身边没有女人这怎么行?”   陈凯也好奇的问他:“她有这么好么?要身材没身材,要背景没背景,要气质也没气质,你喜欢她哪里?”   他单单是冷眼扫去,这样的问话便也少了。   直到秦杨登门拜访,红白条纹短袖,黑色的领边和袖边,精致剪裁,显得小巧玲珑,圆领露出漂亮的锁骨。淡蓝色的迷你短裤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一双黑色高跟鞋简约大方。一头笔直的黑发柔顺的贴在她的胸前,她拿着蛋糕,说:“陆予,生日快乐。”   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以往…   他用以前的手机卡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手机那头铃声很长,像和尚念经一样,模糊的让人听不清楚。过程是煎熬的,尤其是听到细微的“咔”声后,传来熟悉的又有点懒散的女音:“喂?”   “…”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像锥子一样扎在他的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是,这锥子拔不得,碰不得,痛楚一直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然而,这痛楚中却有另外一番甜蜜的滋味,让他弃不得,受不得。   也许是因为沉默太久,那头的人等急了,语气也有些冲了起来:“喂?有事就说话,有人?”   快了。   就快了。   他抿了抿嘴唇,静静的听完了手机那头整个以你妈为圆心,以亲戚为半径,画圆开草的骂法,然后挂了电话。   秦杨看着他,苦笑的说:“我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么?”陆予点点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直白的说:“是的,没有可能。”   秦杨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血色竟退,但她还是勉强牵起了嘴角,十指交叉,掌心相对,“那…我也就彻底死心了。”   陆予静静的看着她离去时有些落寞的背影,背影渐渐和她重合。其实,陆楠和秦杨还是有一点相像的。   “她有这么好么?要身材没身材,要背景没背景,要气质也没气质,你喜欢她哪里?”   陆予瞥了眼,手腕上那条廉价的红绳。   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陆楠不在了,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在深夜里单纯的为他唱一首情歌。   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陆楠不在了,世上再也没有人会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静静的陪他看完整本经济书。   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陆楠不在了,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在人群里一眼就找到他的身影,然后像狗遇到肉骨头一样,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像个麻雀一样。   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陆楠不在了,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因为别人一个恶意的恶作剧说他晚自习发烧了,就淋着雨,衣服都湿透了,手里还拿着退烧药,看着什么事都没有的他,傻笑:“嗨,我还打算趁你发烧时候,硬上了你呢。”   再也没有人,明明他做的饭,他自己尝过,生的生,焦的焦,难吃的要命。而她却大口大口的吞了下去,然后浮起一个简直要哭的笑容:“烧的…还可以…”   世间只得一个陆楠。   独一无二。   陆予很清楚这一点。   他没办法想象,如果将来身边的人不是她,那还有谁可以将就?他不能想象,也不愿去想。   四年时间在商场摸爬滚打,心计将至,总算可以收网。   于是他设了一个局,等着她跳。   当她喝醉酒,被套话出来说戒指丢了的那一瞬间,他不是不生气的。   就像你挥出用力的一拳,却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那种失落的感觉,像一个黑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无法填补。   他要的很多。   还有那分开的四年。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过要放弃。   可是当他看到她被困在电梯里,第一个打的电话就是他的,虽然开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无厘头,但是到了后面,她哭喊着说:“陆予…我不想死啊!家里还烧了可乐鸡翅还没吃呢!”的那一时刻,他突然就苦笑了一下。   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   他在书上看到过一段话:   爱情不在于谁爱的多,谁爱的少。而在于,那个人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你。   罢了,大概也就这样了。   狠不下心,又能怎么样呢,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增添烦恼而已。   他爱她,已是全盘皆输。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番外会不会太出戏…………   ☆、(三十)   女A说:“以后总裁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他!如果以后要是对他不好,哼哼,还有我们这帮总裁后援团来主持公道!”   女B说:“唉,我一直以为我还有机会的,我事业线比你大,屁股还比你大,以后孩子还可以生一打,怎么就被你捷足先登了呢!难道就凭你猥琐的气质打动了总裁?我也猥琐啊,你们没看到我上班时,一边还抠脚吗?莫非是我还不够猥琐?”   女C光看着我不说话,转了两圈,那审视的目光,看的我毛骨悚然,嘿嘿笑了两声:“过来,我们来谈谈人生,我保证不打你。”   女D猥琐的拉过我,左右看了几眼,发现没人看她以后,凑过来小声的问:“说吧,总裁今天内裤啥颜色?”   “……”   简直丧心病狂啊!   我面色铁青。   这场面就跟以前跟皇太后一起去商场,正巧赶上打折促销,外面红旗飘飘,唯销售员在女人堆里拉扯不倒。当时,皇太后这么跟我说:你遇到好货了,就不用管什么女人形象了,直接光膀子就上吧。然后把我扔在一旁,自己硬是挤进人群里,扯头发,指甲抓,无往而不利。那可怜的白脸销售男被扯的东倒西歪,还要在女人的魔爪下,解说产品。   当时,我就同情那个白脸销售男,现在,我就是那个被女人围攻的情况。   有人说,得罪谁都不要得罪每个月稳定掉PH值的女人,更何况我现在面对的一群现在每月都不会掉PH值的女人…   总管总算看不过去了,轻轻咳嗽了几声,用胖乎乎的小手把本就没多少头发的几缕头发捋到脑后,对我这边的方向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事找你。”   我屁颠屁颠的去了。   总管关上了门,然后一本正经的坐在桌前告诉我:“咳咳,感情是感情的事,工作是工作的事,两者要区分开来,上班时间,该干嘛干嘛,下班时间,当然就随你任意支配了。”   总管难得如此严肃,我顿时也严肃起来,肃然起敬道:“嗯,我警听总管的教诲。总管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   总管那小绿豆眼“噌”的一亮。   我拍拍胸脯连忙说:“还是我的事!”   他满意的点点头,用手摸了摸下巴并不存在的小胡子:“嗯…好了,你先出去工作吧。”总管额前标志性的稀疏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而飘动。   我谄媚的出了门,然后板着脸,挨到了下班。通过此事,我发觉,自从头上冠上“我是总裁罩着的女人”的称号以后,我就连去休息区里倒杯水都要披荆斩棘,享受着众人的视线,连去卫生间,那里的清洁工看到我就跟看到了总裁驾临,笑脸相迎。   我现在现在厕所门口,摸摸脸,顿时感觉自己是古代皇帝身边的当红的大太监。   变化最大的,就是前阵子还扬言说要让我站着竟然,横着出去的林远红,看到我,脸色一变,装作没看到我,灰溜溜的从我身边经过。   我现在镜子面前,双手握拳,义愤填膺的感叹:“这就是社会啊,这就是现实啊!”身后,一男子默默的看着我:“你上不上厕所,不上,能别堵着厕所门行不,大妹子?”   我也灰溜溜的夹屁股走人。   傍晚时分,由于对早上电梯门情缘事件依旧心有余悸,等我走完楼梯下来,已经累的喘成狗了。   天边残霞已经被染成了大片大片的红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仿佛在天的尽头处有一条金与红这两种颜色相互融合的直线,金色的太阳透过云层,散发着浅红色的光芒。   陆予站在黑色的车旁,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未束,剑眉入鬓,一双漆黑幽深的寒玉眸子幽幽的看过来,长睫漫不经心的掩着眼珠,是清冷的脸部线条。太阳的余晖在他身上渲染了一层浅浅的光芒。   身后是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下班的人群。   想起从小看周星驰电影,里面紫霞说:早晚有一天,我的白马王子会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白马王子开口了:“上来。”   我飘飘然,准备一跃而上。然后车引擎启动的声音打破我幻想,发觉七彩祥云变成黑色卡宴车,立马停住脚,然后面无表情的上了车。   车上。   “家里还有菜么?”他一边缓缓的打着方向盘,一边淡淡的问我。   我想想,除了早上刚做好的可乐鸡翅,冰箱里还真没什么菜了。摇了摇头,老实的说:“没了。”   他抿了抿嘴唇,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那去超市买点东西吧。”   我挥了挥手,很霸气的回答了俩字:“随便。”   坐在车上,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看到路上有莱德士的宅急送,突然记起,昨天给昊灰灰的电话号码是莱德士的外卖电话,这货会不会已经打了电话了…   陆予突然问我:“昨天你在画展干什么?”   我眼珠一转,气势矮了一截:“跟踪你…跟踪丢了…”   他略微思索,然后慢慢的从齿间吐出一句话:“昨天你旁边的那个男的,就是你以前的竹马?”   我诧异的望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么神?”   陆予面不改色的答:“我上次去你家的时候,阿姨给我看过你以前的相册。”   以前的…   相册…   我顿时像是被五雷轰顶过一般。   小时候剪了一个男生头发,因为爬树从高处摔下来,崩坏了俩颗牙,说话漏风还不算,还喜欢咧嘴露牙拍照。后来初中那会儿,整个就是非主流杀马特代表的领头羊,我和昊灰灰两个人,人称雌雄双侠,中学附近的小贩都认识我们。   最奇葩的一张照片,就是以前邻居姐姐遛着我和昊灰灰在马路上。不知道爬了多少路,脸上灰头土脸,反观昊灰灰,小白脸一个,和我成个对比,我是乞丐,他是淘气小王子。   张张照片堪比证件照。   俗话说的好,在喜欢的人面前,就要保持着高端的气质和美丽的外表。   我连忙机智的回答:“哦,那你搞错了,那不是我相册,那是卢旭玲的。”“……”   他连瞥我一眼都懒得瞥,转动方向盘,轻轻踩了刹车,红润的薄唇微微张开:“到了,下车。”   我打开车门,抬头看到超市上方写着五个大字:正方猪头肉。下面是华之友超市,还有几个女人慢慢的走了进去。   我和陆予一起走进超市,先奔蔬菜区,挑选蔬果。看到草莓红艳艳的,很是新鲜的样子,我用手捏了捏,谁知道,那草莓已经熟烂了,直接在手里捏爆了!   我一扭头,发觉陆予正背对着我,在看鱼货,根本没有发现我这里的事,我立马眼疾手快,迅速的把手上可疑红渍给擦干净。   到了零食区,我首先奔向方便面,刚要拿起,陆予冷冷的在背后说:“你是想吃了以后,化作不腐尸身,让后人研究你尸骨从而判断出你生前是矮子吗?”我一听,连忙把老坛酸菜牛肉面放回原来地方。   旁边走过一对小情侣,看到我,那男的很是幽怨的语气说:“你看看人家女朋友,多听他男朋友的话啊!”女的悠悠的回头看我一眼,然后说:“知道为什么不?这取决于,男的是男神,女的是屌丝;而我是女神,你是屌丝。”顿了顿,她说:“这就是区别!”   “……”   “……”   妹子,就算你说的实话,也请不要这么大声的说话好吗!   ###   回到家,我贤妻良母的在厨房间烧饭,陆予则待在书房里继续工作。等我烧好饭,端出菜来,已经六点半了。我无聊的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看娱乐综艺节目,打发时间。   看着看着,就已经很晚了。   我蜷缩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头止不住的打晃,极其困乏得看着那个主持人用标准的普通话,字正方圆的播导:“目前,xx市经济状况极有可能将有很大的变化,尤其是陆氏集团的少东家陆予将进行全体人员的调整——”   一个黑影缓慢的走过来,把不停闪着光的电视给挡住了一半,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把声音调成静音,他的音色沙哑而待着独特的性感说:“怎么不叫我?你晚饭也没吃?”   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一说话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也同样沙哑。因为我是半躺在沙发上,所以我需要仰起头,看着他,说:“你不是在工作,本来我是打算跟你一起吃的。”   “……”   “……那我们去外面吃吧。”陆予的视线在我脸上流连,然后轻垂眼睫,摸了摸我被睡的乱蓬蓬的头发,这样说。   很久不曾与陆予两个人好好的在路上散步。   像这样心情平静的走在一块似乎还是几年以前的事情了。   开春的夜晚是迷人的,天空中繁星万点,像一颗颗光闪闪,亮晶晶的夜明珠,美丽级了。月光是那么皎洁,那么温柔,静静的把光辉如同青白色的曲折缎子撒向大地。她身旁满天的星星宛如夜明珠镶嵌在深蓝色的夜幕里。   路过上次和陆予两个人吃过的那家店,那里的老板娘正好笑着送客出来,看到我和陆予一左一右的并排走在一起,暧昧的一笑:“嘿,我说了吧,陆先生可从来没带其他女人来这里吃过饭呢。”   “哈哈…”我苦笑的寒暄了她几句。   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子突然从某处拐角蹦出来,老板娘脸上表情立刻变晴转暴雨,叉腰怒道:“小兔崽子,你又给我偷偷跑出去玩了!”   那小孩机灵的一猫腰,躲过她的身子,回过头吐吐舌头:“哎呀,出去玩那么一会会嘛,又没事的。”   “嘿,你这孩子,待会儿我就教训你,几天给你好脸色看,你就敢上房揭瓦啦?”老板娘只能对着小男孩的背影说道,然后又看了看我们,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家里小孩子皮,呵呵,对了要不进来坐坐吧?”   又有几个女学生结伴过来,对着老板娘喊了一声:“老板娘,三份炒面。”   “不用了,我们就随便走走…”   我谢绝她热情的邀请后,便告了别。   不知不觉走到了H大的门口,里面还有不少人三三两两的正在操场跑道上散步。   天气其实还是有点冷的,操场跑道两旁的树被风吹的发出“唰唰唰”的声音,几片摇摇欲坠的叶子应声从树枝上飘落到我面前的塑胶跑道。   我看到了那颗长得最奇形怪状的大树,那颗树生长在操场的西南角,没人知道它活了多久,一直以来它长得挺拔茂盛,它的叶子很细小,两头尖尖的,扁圆形的叶子,一串串、一层层,长得密密麻麻,整棵树像一把撑开的绿绒大伞。每到夏天,树开花了,一朵朵灿烂夺目的大红花挂在枝头上。因为那树干很粗壮,所以不自觉竟然养成了很多学生在上面刻字的风俗。   我曾经在上面刻过:陆予我喜欢你。   也刻过:陆予我要为你生孩子。   更刻过: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记忆可以遗忘,可是刻在上面的字不会。那是我当时的心情写照,一度贯彻我的青春,热血与疯狂,只要看到便不会忘。   我试着用手去摸索树干上的刻痕,上面的痕迹已经非常多了,我很艰难的按照记忆去触摸。   然后愣在原地。   那三个字是:我喜欢你。   可是我非常了解我那狗爬字,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字迹。   那是…   陆予的字迹。   陆予在那头静静的看着我,月光撒在他的身上,身上清冷的气息与月色相得益彰。他其实是适合黑夜的。   我猛然记起,以前他帮我吹头发的时候,我百无聊赖的问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陆予是这样说的:“当你喜欢我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天简直忙炸了,一边还发低烧流鼻涕一边朋友还出事情。   说起这件事我真的是气愤到极点,这世界人渣男太多了,大概是这样的:上个星期六,朋友A给朋友B介绍了个男的,(当时朋友A不知道他这么极品,平时伪装的人还不错)姑且称他极品男,然后极品男也带了一个奇葩男,我们就这样一起去包厢唱k,双方见面,都没什么感觉。   提一下,朋友B一直没谈过恋爱,人很单纯。大家就唱唱歌啊什么的,然后因为我赶着回来码字就和另外一个朋友先回去了,留下朋友A和B,还有那个极品男与奇葩男。后来,朋友A上了趟厕所,等回来的时候…听到一个很晴天霹雳的事情。   极品男趁我们都走了,然后奇葩男迅速把包厢灯一关,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朋友B傻在原地,然后极品男趁机强吻了她,(也就是说她初吻给了极品男)后来大概就是这样朋友B糊里糊涂和极品男在一起了。   然后两天以后,我们发现她情绪不对(我们当时只知道她们在一起了并不知道包厢发生的事情)就问她怎么了,她说他跟她提分手了,并把包厢里的事情说出来,我们那叫一个气啊,于是打他电话,极品男顿时就怂了,给朋友B发了短信:对不起 我本来就不喜欢你…   看完我更是怒了好吗!   本来就不喜欢你,那在一起干嘛?那冲上去的强吻的人是谁啊!   然后奇葩男还冲出来说:现在女的亲一口就亲一口,还没干嘛呢。   之后电话被拉黑,扣扣被拉黑,微信被拉黑…   我已经感觉到朋友B对男人已经无爱了…   ☆、(三十一)   千山万水总是情,   多给一分行不行。   网上总是说最难忘的感情,就是第一次认真的爱上一个人。长大以后,那种感情就变得不纯了,参杂了太多的东西,所以以前的感情也就更加尤为怀念和珍惜。我小时候,李白的那首《静夜思》被改编成了顺口溜,我记得第一个版本是这样的: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手摸满月,俯首吮银枪。   我爸外面有女人被发现的那一天,皇太后站在小学门口,看着我一边流鼻涕一边吃辣条慢腾腾的走过来,如往常一样,接我回家,拿出钥匙开门。   那场面就是第二个版本: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奸夫和银妇,正在床上躺。   接下来就是很俗套的故事,我爸开始破罐子破摔,公然带着那个打扮着花枝招展,踩着当时很是前卫和流行的细高跟,走起路会一摇一晃扭屁股的女人进进出出,当时闹着全社区的人都知道了,每次看到我和皇太后,人前还会装模作样的安慰一番,背后就指指点点。   那时候,人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皇太后直接带着当时还算懂点事情的我离开那个家,自己在纺织厂里打工,一边把我拉扯大。   我爸直接拿着东西跟那个女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听说,那个女人骗光了他的钱,然后就又迅速的傍上了另外的大款。所以,我说我不想走皇太后的老路,就是因为儿时这个原因。我是真的害怕,我和陆予最终走会到那个地步。   夜晚,很寂静。我和陆予两个人站在充满幽静的夜里,这条不知道曾走了多少遍的塑胶跑道上。风呼呼的吹着还掺杂着树叶的沙沙声,他站在塑胶跑道上,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里面白色的衬衫领口随风微微颤动,额前的刘海被风吹起,露出一双能生生溺死我的眼睛。   我撅着屁股,上身向前倾,保持着手摸着树干的姿势,头扭过来,以一脸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示的神情对望着他。   还有几个小女生不知怎么就注意到这里,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树上的叶子被吹落了,踏在小道上脚下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我琢磨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从草丛里站起身来,故作轻松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闷骚啦,喜欢我早说啊,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哈哈哈。”   陆予看着我,那如深海般深邃的眸子浅浅的弯了弯,修长白皙的手指摸摸我被风吹到脸颊上的发丝,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到脸上。“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也就不喜欢你了。”   我突然就想哭。   没人知道我大学时有多喜欢陆予;没人知道只要是跟陆予有关系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去打听;没人知道我每天跟着他,他在食堂坐哪吃饭,我就坐在他后面;没人知道当时有多少女生冲过来各种冷言嘲语,我也只是说说:“请你不要拿鼻孔对着我,陆予只要一天没女朋友,我就有机会。”;没人知道,我给他送药,自己被淋了一身,回来以后就发烧到三十九度,躺在床上还喊着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   就如同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牙套会勾住他的衣服。   我当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去离开他。   而如今,连听到他说不喜欢我,我都心尖颤抖,生生的疼,难以忍受。在外面,陆予这个名字是旧伤,像一个永远无法好的烂疤,撕了流血,流好了继续结疤。回来了,也是把心提的高高的,小心翼翼的护着。   但是这些我都不会说。   “阿嚏!”因为出来时候,没多带点衣服,我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陆予轻垂眼睫,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流光。脱下西装外套把它盖在我的身上,他的西装盖在我的身上,松松垮垮的,很大,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在我耳边轻问:“还冷不冷?”   我静默了几秒,鼻子红红的仰头看他,正好对上他亮如星辰的眼睛,一如当年,感慨一下当年自己眼光太好了,竟然能追到这么一支优质股。   “从这个画面表明,其实我还是很瘦的…”   陆予也沉默了几秒,看着我的脖子那一处地方,然后笑了笑:   “嗯,你的双下巴能防止你穿低胸衣走光。”   “哦…”顿了顿,我无语的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许是对昊灰灰心存愧疚,做了一个很乱七八糟的梦。   我梦见昊灰灰在卢旭玲的家里,偷偷摸摸的拉上了窗帘,然后很严肃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我给的那串电话号码,等待接通后。   他说:“陆…”   “您好,这里是莱德士,请问您要点什么?”   “……”   “请给我一份香辣鸡腿堡,鸡米花,中份薯条。”   然后画面又一转,梦到我在学校草地上,面前是学生时代的陆予,不过此时他的身份是给地球上的人类牵线的月老,我很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问他:“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男朋友?”月老也是陆予的他,低头看了看我的大粗腿,淡淡的说:“红绳子太短系不上”。   我“啊!”的一声就醒了,大概是早上快七点的时候,窗外隐隐已经传来大妈跳舞的声音,望着天花板已经睡不着了。我看着把我整个人圈在怀里的陆予的睡脸,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天坐上陆予车上的女人,他还是没!有!说!   我顿时就深深的开始鄙视自己的智商,然后指着陆予的脸,开始破口大骂,演哑剧:“你个扮猪吃虎的,哦不,你长得帅就了不起了?有钱就了不起?差点被你给骗过去了!你说!你倒是给我说啊!幸亏我反应及时啊,你不说清楚,我就,我就一被子闷死你!”   说的很激动,手舞足蹈,但是以上均为无声。   陆予那长如黑翼蝴蝶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的睁开冷清的如寒玉一般的眸子,低头看我,沙哑着嗓子问我:“几点了?”   我被他突然睁开的眼睛给吓了个半死,连忙把手规规矩矩的放下,装作一脸老老实实的样子:“哦,现在北京时间七点半。”   陆予从床上起来,从衣柜里挑出米色的大衣,开始换衣服。   我又在想是跟踪好呢还是跟踪好呢还是在家里看韩剧好呢。   “中午我可能不回来吃了。”他回过头,淡淡的说。   我还趴在床上,把被子卷成春卷状,装作自己还没睡醒的样子。等陆予一踏出门,我立马翻开床被,从床上蹦起来,然后……   因为地心引力,我又重重的摔在床上,又弹起一小段距离。   我无语的用手扶着闪腰的地方,正打算出门,发现手机没带,又重新回到床上,拿起手机,发现有一条未接来电,我一边拨过去,一边跟踪陆予。   就听着昊灰灰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在XX医院,你快过来看我,我很有可能就要死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他气急败坏的回我:“我都要死了,你还管我这个!”   我只好又打车去医院,根据他告诉我的病房地址,我东拐西拐总算是找到了,打开门,就看到一群小护士围着昊灰灰嘘寒问暖,还有要签名的。   昊灰灰脸色倒是很苍白,穿着病号服,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很享受周围小护士的反应。   我面色尴尬的说:“你这不是活的挺好的吗!”   小护士看到有人进来,咳嗽几下,然后恋恋不舍的关上门,走了。   他故作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像小时候一样:“我得了阑尾炎,刚做了手术。”顿了顿,他有些感慨:“以后,我就不是健全人了,你要照顾我啊!”   他肤色白皙,五官精致中又带着男人特有的味道,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很复杂,高挺的鼻子,薄唇此时却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   我托着下巴,寻思道:“昊灰灰啊,虽然咱俩小时候关系是不错,可是,咱俩是不可能的,难道你想勾引有夫之妇?”   昊灰灰不笑了,看着我。   轻轻问我:“为什么不可以?”   他气场一下子变得太快,我适应不过来,被他噎了一声,想了想,我说:“你不是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这也是我不可能接受你的理由,更何况,谁让你的名字叫灰灰,就是一个天生炮灰的角色啊!”   他看了看我脸上正经的神色,眼神暗沉下来,沉默许久,他突的笑了。   “我开玩笑的。”   气氛一下子又缓和下来,我大笑:“哎呦我去,差点被你给骗了,你在游戏里欺负我还不够,现在也使劲玩我,不就小时候欺负你了吗?”   昊灰灰笑了笑,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哦对了,刚才我好像看到那天画展外面的那个男人了,你不会是被劈腿了吧?”   我虎躯一震。   “妈的,他在哪里!”   他不怀好意地说:“哦,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就出去开始问刚才聚在一起的小护士,各种打听。   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得很帅很帅的男人,大概一米八多,气质很清冷很禁欲的男人?”   答:“在电视上。”   突然一个年轻还算轻的小护士告诉我:“好像是有一个穿着米色大衣的男人进了VIP病房后,我后脚就进来了。”她小声的说:“那里面的女人好像生了什么大病呢。”   我故作镇定,扬起一个微笑:“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然后直冲VIP病房,拐角第一间,透过玻璃窗就看到了陆予的身影一晃而过。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的把门打开,对着陆予说:   “呵呵,人证物证被我抓到了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然后一扭头,我以为我会看到类似于狐狸精一样的女人,结果,这一眼,看得我热泪盈眶,硬生生的留下悔恨的眼泪。   “阿姨?!”姨字飙高,破了音。   半坐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却依旧保持着极好妆容的女人是陆予的妈。 作者有话要说:  好鸡冻..   头一次写这么长的小说QAQ虽然不咋滴 但还是好激动..   今天逛晋江看文的时候发现以前写黑历史时说好不离不弃最后消失在人海中的那个小天使,在我正在看的文下各自欢腾的留言,那种感觉就像,在大街上偶遇前任带着新欢,正好狭路相逢的即时感..   说好的我不愿让你一个人,在人海中沉浮呢!!   你们会记得今年大冬天,大明湖畔旁的色胆包天吗!!【也许我的笔名也要被扫黄给和谐了..   ☆、(三十二)      陆予有大半长的像他的母亲,冷冷清清的眸子,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不过她的面容更加显得傲气,这也许是她一个人把陆氏集团撑起来所造成的,典型女强人的形象。倘若她活在古代那就是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那气质令人不敢直视。   那眉毛是细细的,说话时候,微微往上挑起,带上了明显的冷傲。   这样的人,往往以事业为重,而忽视了家庭的温情,我常常就觉得,就是这样陆予才造成了这副冷清的性子。   但是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自以为捉奸,结果直面撞上以前有过明显敌意的婆婆…   天啊!   你为何如此对我!   内心咆哮,表面依旧淡定,朝一脸平静的陆予努努嘴再眨眨眼睛,示意他出来说话。陆予看着我,眉毛微蹙,淡淡的问我:“你怎么来了?”我很无辜的说:“我本来就没跟着你,昨天我朋友刚做好手术,今天我来看看,结果正好看到你在里面,我以为…”   我压根就不敢看陆予他妈。   虽说,人和妖精都是妈生的,不同的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   但是到底不一样,毕竟那是陆予他妈。   人他妈自从我猛的闯进来,很霸气的一吼,再加上喊破音的那一声“阿姨?!”就一直深深的注视着我,那一头乌亮浓厚的美发,像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它不柔软,妩媚,但有一种极朴素而自然的魅力。她想说什么,但又在顾忌着什么,单单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陆予漫不经心的说:“你先去你朋友那,等事情办完,我跟你一起走。”   陆予给我了一个台阶下,我如同获得大赦,立马“哦”了一声,从门外狼狈的逃走。背后那道目光一直紧紧的跟随着,是人他妈的。   寻思着不能就这么走了,还要打听一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想着想着,脚自动走到了昊灰灰的病房。我打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几乎没有一点动响,除了电视机里主持人播导的新闻:   “有知情人士爆料,陆氏集团前任总裁,陆予的母亲李青海疑似得了重病,媒体多次采访,均被赶出,具体相关内容还未证实,不过倘若这则消息被证实是事实,那么股市将有极大的动荡。”   昊灰灰倚在靠背上,有些凌乱的黑色碎发,瞳孔偏向棕色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嘴角微微上扬,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那个人的眼神被一股高傲的霸气所笼罩,浅笑的嘴角掺和着令人揣摩不透的邪气,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气息从他身上赫然弥散开来。   看到我进来,他手上的遥控器轻轻的一按,换成了某综艺节目。   昊灰灰眼睛一弯,笑:“现在电视还真的没什么好看的,你怎么又回来了?失恋了?”   我白了他一眼:“失恋你个鬼,我会失恋?”   他极其无辜摊摊手,眼睛眨巴眨巴:“那病房里的女人是谁啊?”   我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毫不客气的从桌上放着的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轻快的语气说:“哪有什么女人,你肯定是看错了,我问来问去,还跑了几个病房偷窥,差点被人家病人家属给发现撵出来了。”   昊灰灰望着我直笑,然后把视线移到电视机上,看着女主持人讲着自以为好笑的笑话,根本不加掩饰,失落的说:“那太可惜了。”   我啃着苹果,漫不经心的问他:   “对了,昊灰灰啊,你的工作是啥啊,怎么就来A市了啊?”嘴里的苹果塞的太多,两边都鼓出来,说话还口齿不清。   他听到我的话,回过头来看我,嘴角微微上翘了起来,竟有几分魅惑的意味。   “我是画家。”   我默然:“画成人漫?”   昊灰灰抽搐一下嘴角:“一切为了艺术。”   我沉重的点点头:“我懂!”   从病房里出来以后,我心情却异常的沉重。陆予打了个电话,我看着来电显示,手机铃声很欢快的响,“我就是那个宇宙无敌肥妞小苏三,妈妈说我很乖只是有点黄有点暴力,我最爱喝纯牛奶   ,我还爱吃大香蕉,我的独门绝技是乌龙派米掌,我的独家武功是乌龙抓鸡,恩哼恩哼蹦擦擦…”   我最终还是接了。   陆予的声音不冷不淡的从手机那头传来:“你在哪?”   我看了看四周,我站在一个十字路口。   人群拥拥攘攘的经过,有学生三四群的打闹,有母亲带着自己调皮的孩子回家,有卖衬衫的小贩站在车上用大喇叭在喊:“十元一件,十元一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   我只是觉得这里很熟悉,却想不起这里是哪里了,毕竟四年时间,足够将A市彻头彻尾的改造变个样。有点沮丧的说:“陆予,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但是这里有一个建设银行。”   他说:“我马上过来。”   我记得,以前这里还没这么多高楼大厦,也没这么多高架桥,更加没有在街上可以碰到很多的外国人。   等陆予来的时间,那站在车上的小贩还在拿着大喇叭在喊:“十元一件,十元一件,喜欢的朋友不要错过,在这里分享一个我朋友的亲身经历:我那朋友骑摩托车喜欢反穿衣服,就是把衬衫扣子在后面扣上,可以挡风。一天他酒后驾驶,翻了,一头栽在路旁。员警赶到后,以为车祸太严重,连脑袋都撞到后面去了,但是一看他还有呼吸,就说:‘要不,我们帮他把头转过来吧。’另外一个人说:‘好,一二三使劲,转回来了。’结果,发现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听着哈哈大笑,捧着肚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边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哥们,这营销手段牛啊!”   结果那小贩一扭头,把帽子一摘,露出长长的头发,看见我乐了:“是你啊。”   我一看,竟然是魏维。   “你怎么在这里卖衣服啊?这么空?”   魏维嘿嘿一笑,说:“闲的无聊,体验生活嘛。”他幽幽的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口大白牙:“哎呦,头发现在挺好看的,干嘛苦着脸?”   我说:“因为爱情,它轻易悲伤。”   他说:“把外衣脱了,把上衣给我脱了。”   我默默地把外衣和上衣脱了。   魏维说:“大马路上,别穿我衣服!”   他一边收拾衣服,一边顺势卖出了几件衬衫,还不忘抽空回过头问我:“你和陆予咋样了?”   我垂脸觉得愤慨:“我觉得我好像配不上他…”   魏维:“哦,原来你也知道啊。”我僵硬在原地,一脸抽搐的看着他。他一笑,安慰性的拍拍我的肩膀道:“没有谁配不上谁,只有谁看不上谁,谁让陆予看上你了呢,你也算为民除害,为广大单身屌丝除了一大害啊!”   我瞄了他一眼,摆出态度:“得,你别说了,衬衫多少钱,给我买两件。”   陆予来的时候,我左手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右手拿着一件米兰色的衬衫,两眼发呆的站在十字路口,然后很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魏维开着车一路走一路卖衬衫,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陆予的视线从我手上拿着那两团东西,直接问:“这两件衬衫哪里来的?”我很乖巧的说:“刚才在街上看到魏维在卖衬衫,我就捧他场,给他买了两件。”   我们上了车。   车里,放着赖英里的《feel the light》   Do you remember when we fell under   Did you expect me to reason with thunder   I still remember when time was frozen   What seemed forever was just a moment   Hurry up, hurry up.   陆予的手指握着方向盘,从袖口里还可以看到时隐时现,一摇一晃的红绳子。车上挂着一个绿色的青蛙,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那是我上次补送陆予的生日礼物。   “之前在你车上的女人是你妈,还有前阵子你晚上有时候不回来,都是为了照顾你妈?”   我还是想问出这个问题。   他低沉了一会儿,还是回我:“嗯。”他打了个方向盘,向左拐,街边的景物飞快的在视线中晃过。   介于我与他妈的关系,我颇为犹豫而纠结的说:“你妈…病的很严重?”   陆予微微抬头,透过后视镜看到我极其纠结的眉毛,抿紧了嘴唇:“还好,只是需要好好静养,已经安排了那方面的专家,等情绪稳定一点了,就立即手术。”   我点点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手机知乎上提示我:丑媳妇终要见公婆,早见早托生。   我默默的给这个回答点了赞,然后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犹豫许久,把我纠结得连舌头都打结了:   把“那啥,用不用我去帮你妈调解调解心情。”说成了,“那啥,用不用我去给你妈送葬…”   陆予的表情我头一次看到,类似自己妻子在隔壁老王家找的复杂表情。   妈呀,摊上大事了。   我连忙补救:“呸呸,我说错了,我真没盼你妈死,我是说帮你妈调解下心情,毕竟我跟你妈之前也点…所以,我决定用我的人格魅力去征服她!”   陆予想了想,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你还是先怀上宝宝再说吧。”   宝…   宝宝…   我想到了造宝宝的过程,血槽已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跟明月像饼、小羊、阿贝的面夸下海口   今天日更一万..没码到一万直播吃翔 我要拼了!!【这是第二更,晚上继续!加油↖(^ω^)↗】   PS;新文是讲胖子女和高大上的外表内心是病态偏执神经的男神故事,你们是不是不喜欢...   ☆、(三十三)      早上,我首先动了动鼻子,然后一脚踢开盖在身上的被子,保持着头朝下,闭着眼,双手趴前的姿势静默三秒,再“咕噜咕噜”像肉球一样滚了一周,撞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这才完全醒了过来。   我的头刚好埋在陆予的怀里,男人的肩膀宽大而厚实,如果相拥,那是十分具有安全感的。   “我脖子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我憋出这样一句话。昨晚看杂志,突然发觉自己没有一件项链之类的首饰。   他闻言,微微睁开了眼睛,那有些微翘的如黑翼蝴蝶般的睫毛轻颤,对上我的。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英气的眉毛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难道你还想脖子上长毛?”   我先是抽搐了一下眼睛,然后忍无可忍。   “我热死了。”   “你不再睡会儿了?”   我摇摇头,再睡就成猪了,这点我还是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点的。   迅速的起床,换衣服,刷牙洗漱。   陆予开车送我去公司的路上,路过一家面包店,我连忙转过头对他说:“等下,我买面包,当中午饭吃。”车停了下来。   我买了几个面包,还有一些水果,拎了整整一袋子,兴冲冲的坐上车。   陆予看着我,眼睛幽黑,缓缓的吐出一句话:“你是仗着你有对象,所以这么肆无忌惮么?”   “…”我眯着眼睛看他,告诉他:“贝多芬的悲伤,你不懂就别乱说。”   他一时没忍住,被我逗笑,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   中午,向总管请了个假。   然后就打车直奔医院病房,特地先去了昊灰灰的病房,那里的护士告诉我,他已经退房了。我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那他之前是做了什么手术啊?”小护士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不知道。”后就走了。   我摸摸鼻子,硬着头皮向VIP病房走去,敲了敲门。   “进来。”李青海的声音传来。   我手里领着俩吊篮,很猥琐的探出头来,然后看到李青海冷冷的看过来,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阿姨,我来看看你。”我把水果篮放在她床旁边的矮柜上,然后自己拖了一个椅子坐下来。   李青海的面容很苍白,坐在床上,被子上还放着一张当日的财经报纸,她的神情也十分的疲惫,但是一双带着冷意的眸子,就像沙漠里的甘泉一样,就像冰川上汩汩流下的冰水。她冷笑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你今天会装模作样过来看我。”   我吧唧吧唧嘴巴,从袋子里拿出面包片,一边啃一边说:“这点我还是要跟你解释一下,你可能想多了,你见过媳妇儿讨好婆婆,自己还坐在一边悠哉悠哉的啃面包?”   她脸色一变,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我就是一个闲不住嘴的主儿,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说话,我很诚恳的说:“其实吧,你要明白,就算不承认我是你们家的儿媳妇,但是我嫁的人是你儿子又不是你对吧,你要拦拦的住吗!”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我许久,说:“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   我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她:“我就是来给你削个苹果,帮你调解调解心情。”   李青海看着我递过来的苹果许久,我也就这样一直举在半空中,她终于伸出手接过去,咬了一口。   之后,病房里异常安静。   李青海连吃苹果都没声音,我吃个面包还要吧唧吧唧嘴巴。   闲着无聊,我打开电视,换着节目看,有时候还给李青海讲几个笑话:“在酒店吃饭,有人席间内急,服务员热情地说:我们酒店没有卫生间,你可以去对面公厕,我们和他们有约定,到那你就说你是‘吃饭的!’”   我说到后面直接“哈哈哈哈哈”起来。   后者:“…”   我又说:“我高中的时候,有个朋友中午在家睡醒后吃了两个桔子,吃完手指上黄黄的,也没洗手就直接去了学校,下午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说:你丫怎么这么恶心啊,拉完屎擦手指头上了!他说:不是屎,是中午吃桔子搞得。说完还唆了唆手指。没过两天,全学校都知道我们学校有个拉完屎用手指头擦屁股,等干了不时唆唆手指头还说有桔子味的同学哈哈哈哈哈”   “…”   后者懒散的抬个眼皮。   我笑话讲累了,看看她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其实我想说,虽然我家庭背景是不能帮助陆予什么,但是我能够激励陆予奋发向上,勇争前峰,而且我还姓陆,咱俩也许五百年前还真是一家人,生下来的孩子压根就是姓陆,你图个什么啊,再怎么不济,大胖孙子难道你也不要?”   李青海这回总算是多看了我几眼,然后淡淡的说:“我不会承认的。”   我剥了一根香蕉,听到她这样说,很淡定的回她:“哦,随便。反正我又不嫁给你,也不是给你生孩子。”   她被我气急:“你…”   我拍拍她的肩膀,发觉宽大的病号服下面,她的身体很是瘦弱。语重心长道:“我说的确实是实话,不过你的身体也很重要,虽然你平时太注重事业,家庭温情不注意,但是陆予还是很关心你的,你就算不给我面子,也要给你儿子面子对吧,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咦…不对…”   话说到后面,感觉不对,我连忙“呸呸”两声。   走的时候,李青海突然问我:   “如果你真的对你和我儿子的感情这么自信,当初为什么会走?”   我回过头,歪着头,很认真的想了想:“当时是不自信,才白白浪费了四年的时间,可是现在是陆予给了我这个自信,我想和他一辈子走下去,所以,我会努力的扫清一切障碍。”顿了顿,我说:“对了,桌上那个袋子里放了面包片和酸奶,明天可以当早饭吃,我就先走了,你不要太想我。”   我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看到李青海若有所思的目光放在矮柜上的水果篮上。   回到家的时候,陆予正坐在沙发上等着我,我很自觉的说:“我下班以后就去看朋友了,然后到点我就回来了,绝对没干啥坏事!”   他有着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英俊而优雅,薄薄的嘴唇轮廓说不出的优美,一双深邃而悠远的黑色眼眸犹如闪耀着群星的夜空,那是一种难以捉摸的黑色,灯轻盈的打下白光跳跃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细碎的光芒,让他的眼睛上有一种迷离的色彩。   “嗯?”他轻声的问。   我很真诚的看过去,眨巴眨巴眼睛。   陆予淡淡的收回目光,然后顶了顶渐渐下滑的金丝眼镜,又看起了放在茶几上的文件档案。我打了个哈欠,先去睡觉了。快到半夜的时候,感觉旁边有人上了床,我连忙滚了一圈,贴到他的身上,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他一下一下顺着我渐渐养长的头发,就像小时候皇太后在我做噩梦的时候,轻拍我的背入睡。   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然后等接到狐狸的电话的时候,我才想到我竟然把卢旭玲给忘到脑后去了。   狐狸很淡定的说:“卢旭玲离家出走了。”   我在手机那头很惊悚的喊了一句:“你说啥?离家出走?她怀胎五个月,还有力气玩离家出走?”陆予慢慢的把视线从报纸上移到我的脸上,眯眼打量了一番,神色不变:“…”   正好卢旭玲给我发了条短信:“陆楠,我打算离家出走,求你带我装逼带我飞。”   狐狸直接到家门口,桃花眼一眯,怒极反笑:“手机。”   我立刻就怂了,把手机放到他的手上,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陆予身后,弱弱的说:“是你威逼我的,不是我把她卖的,我迫不得已才给你的!”   狐狸直接拨通了卢旭玲的电话,等手机那头发出轻微的“卡”一声以后,不等卢旭玲说话,他先开口道:   “一个怀胎五个月,想学董存瑞炸碉堡翻身的女人,敢不敢把自己的身份证先拿走再离家出走?”   我顿时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身边蠢队友的智商。   “…你妹,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回来拿!”卢旭玲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句。   狐狸闻言,他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多了几分柔美,深黑的眸子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挺直的鼻梁下,厚薄适中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心情愉悦的把手机递给我,懒散的说:“好了,我回去了。”   我和陆予默默地看着这出戏。   良久,陆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有她作教训,以后离家出走,你千万要记得带上身份证。”   我一听,警铃大作,连忙抱大腿,以表忠心。   “不不不,我绝对不会干离家出走的这种蠢事!”   巧夺天工的五官精致而华丽,薄薄的唇瓣抿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陆予很满意我这种抱大腿,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行为,赞许的说道:   “乖。”   我回他一个:   “汪!”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   请允许让我仰天大笑一会儿。头一次日更一万!简直..这酸爽   让我算算从中午十二点一刻做到晚上九点 总算码出一万字   明月像饼,你愿赌服输,去码2万字 或者自插双眼 或者你去直播吃翔。   一句话小剧场:   当陆予因公事忙到很晚才回到家的时候,他看到桌上摆着一张写了一行字的字条:“亲爱的, 啤酒在冰箱里第三层, 饭菜在微波炉内,我在床上”。   ☆、(三十四)   这几天,医院那里的小护士都认识我了。其中那个回答我问题的小护士跟我最为娴熟,乳名叫小月,看到我左右手拎着水果篮子,嘴巴一咧,笑了:“你又来了啊?”   我抹了抹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回她:“是啊是啊,不说了,她还在里面对吧?”我指了指vip病房紧闭的第一间门。   她捂嘴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是的,你还真是越战越勇啊。”我颇为苦恼的告诉她:“我就等媳妇儿熬成婆了。”   我推门进去。   李青海已经做到把我当屁一样的存在,随风而逝。我撇撇嘴巴,然后自顾自的把水果篮子放在桌上,掰掰手指头,看看电视,遇到好笑的就哈哈大笑。   “你每天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她终于冷冷的开了口。   我很兴奋的回过头,说:“我还以为你已经打算一直不跟我说话了…”李青海那好看的眉头轻蹙,与陆予有几分相像,她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我,眼中有些浓浓的探究。   我歪了歪头,很老实的说:“因为爱屋及乌呗,因为你是陆予的母亲,就算之前我们之间再怎么不快,我也会来关心你。这理由咋样,充足不?”   她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李青海的头发很黑很长,看的出来保养的很好,脸上皱纹很少,再加上精致的妆容,几乎看不出时间留给她的痕迹。四年前的那一次谈话,她给我的映像就是优雅且不择手段的女强人,而现在,她就像丢失了身上防护的铠甲,脆弱而敏感。   我朝她嘿嘿一笑,说:“小时候,我很皮,性子也比较野,家长来告状了,皇太后就直接拿着板子当着那人的面打我,我哭的稀里哗啦的,身上都已经泛起淤青了,还是告状的人都看不过去了才制止了她。可是,到了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是皇太后站在门口,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给我上药。我疼的倒抽一口冷气,皇太后看着我身上的红痕子,突然就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从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很爱很爱我。”   “天底下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呢?”我正经的看着她,然后左手不动声色的从包装袋里拿出面包,啃咬起来。   李青海问:“皇太后?”   我:“哦,就是我妈。”   一时间,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要不,我明天去买束百合花放桌上挺好看的。”我见房间太空旷,提议道。   她淡淡的来了一句:“不用了,我花粉过敏。”   我挠挠头,傻笑:“我买假花,假花便宜,摆在桌上看着也挺赏心悦目的。”我看见李青海的嘴角细微的抽搐,然后就不搭理我了。   陆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快在椅子上睡着了,腿张的很开,嘴巴估计睡着的时候一直张着,哈喇子都要流下来,这形象…自己都不忍直视啊!   李青海一脸淡定的看着我,然后对上我的视线,很快把视线错开,轻飘飘的又移到手上的杂志上。   我抹了抹嘴巴,一边接电话,嘴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喂?啥事啊?”   陆予:“…你在哪里?”   2   我说:“我在看你妈啊!”   “…咔”   手机那头传来的这声音告诉我,陆予挂电话了。   哎哟我去,我真的在看你妈啊!!   我打算走了,提包打开门,李青海闭着眼睛假寐,淡淡的说:“要百合,看着比较舒服。”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嘿嘿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牙:“知道了。”   走出医院的旁门,阳光刚好照在旁边的树杆上,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懒惰而安详的气息,微微眯了下眼睛,然后一个贼头贼脑,脸上还有不少青渣的男人从一旁窜出来,手里还拿着相机,左右看了看,像做贼一样往我面前凑,一张嘴,顿时熏死我:“妹子,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vip病房里有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年纪嘛,大概快五十这样的。”   我几乎是要昏厥了,右手用力搭住他的肩膀,勉强的说:“…你是有多久没刷牙了?”   拿相机的男人嘿嘿笑了,一口大黄牙,极其猥琐的冲着我说:“像我们这种记者,就要为真相献身,不瞒你说,我已经在这里蹲了快一个星期了。刷牙洗脸什么的,哪有这条件啊。”   我听到他的话,顿时肃然起敬。眼框也溢满了热泪,激动的握住他的手:“哎呀,大哥,我小时候梦想就是做一名尽职敬业的狗仔队,可惜当年人家嫌我体型太胖,不够灵活,硬是把我给拒绝了。”   那男人被我这番深情的告白给唬住,愣了半响:“哦,那一定是他们太没有眼力见了。”   我一脸悲痛的表情点点头,然后表情又一变,很疑惑的说:“对了,很有气质接近五十岁的女人?”我故作在沉思的样子,过了一会,我很肯定的说:“还真有,我这几天看朋友,路过那,左数第三间,可神秘啦,连人都不让看,门基本每天都紧闭着,我上次路过,门口还站着两个人,就那么匆匆一瞥,就看到一个特别有气质的女人坐在病床上。”   男人脸上一喜,一边听我说一边点点头。   我假装好心的提议道:“对了,好像晚上一两点过去的话,也许你可以正好拍到她的正脸。”   小月和我闲聊的时候,抱怨她们护士长自己偷懒,每天晚上十一点这样就偷偷跑到左数第三间里睡觉,因为那间病房是不住人的,所以她就霸占了那间房。   她嘴里的护士长我见过,一个壮如蛮牛,正脸堪比如花的女人,眼睛上戴着一副超大黑框眼镜,黑黑的皮肤上有着,如芝麻似的恶心的麻点,卷过的头发凌乱不堪,就像杂草般,虽然身材很好,曲线呈S形。一个猥琐男人夜闯病房与一个寂寞多时且如狼似虎的女人待在一个房间里,干柴遇烈火,之后的事情…   他还不忘回过头来了一句:“谢谢啊!”   我看着他那头因为很久没洗的头,一边向前跑一边还要伸手扶住额前一小搓刘海,故作潇洒的猥琐样感到了几分趣味,我愉悦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后说:“不客气。”低头看了看胸前,感觉衣服上的红色更加鲜艳了。   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打的回到公司。刚走到拐角处,萃芳大老远看到我,脚踩高跟鞋,手拿一叠纸头,飞快的朝我跑过来,身后陈凯的表情也极其诡异的朝我看来。   …怎么回事?   萃芳表情很喜感,语气很沉重,简明扼要的向我陈诉了一个事实:“公司的合作企业来了一个奔放女来考察,然后趁机对陆予上下齐手。”   我还在想,上是摸哪?下是放哪?   直到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我的身上,我突然反应过来,哎哟我去,竟然有人能对陆予上下齐手!   我深感危机,连忙回办公室先把包放好,然后直冲总裁办公室。隔着一层门,隐约还可以听到里面有女人嗲声嗲气的说话声。我理了理头发,顺便透过玻璃窗看看自己的仪容仪表,确诊无误后,我敲了敲门。   “进来。”   陆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一推开门,两道视线齐刷刷的看过来,前者是深邃又带着点冷清,那是陆予;而后者是带着打量居多的探究,那是之前说的合作方派来的代表。   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女人可耻的穿着低胸装,故意弯下腰,那浑圆的小白兔都快要呼之欲出。她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缓缓的移到我的事业线上,我不自觉的挺起我的胸膛,她轻视的笑了笑。   我不屑的撇嘴,寻思道:“胸大了不起呀?老了以后,胸大地心引力也大,下垂到汤里也不嫌恶心。”然后,我恶狠狠的盯着陆予看。   他除了一开始进来的人是我,深不见底的眸底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转稍极逝。他挑起了眉,薄唇微启:“你来干什么?”   那女人捂嘴笑了笑,然后故意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把长发都挽到一旁,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充满诱惑的姿态。转过头,斜眼看我,一副就知道你是癞□□想吃天鹅肉的姿态。   我变脸变的极快,一下子换上忧心忡忡的表情:“总裁,你又忘记吃药了吗?”最后结尾,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重点就在于我这一叹,实属意犹未尽,引起人无限遐想。   陆予眼睛幽幽,如同冰潭。听到我的话,倒也没什么反应,不过却也没有接我的话。   女人好奇的问道:“吃药?你们总裁得了什么病?”   我迅速的从后背掏出小瓶,那个被我撕了包装纸的维生素C片,语气惋惜:“唉,我们总裁日夜辛苦,为了工作算是拼了命,年纪轻轻竟然不能…那个了!”   陆予冰冷的视线瞬间就看过来。   我握着维生素C片,神情激动:“前几天,有一个专治那个的老医生特地告诉我,为总裁这个情况开了药,效果别提多灵了,唯一要求就是要每天都吃。”顿了顿,我看着他,眼中隐约有泪花闪现:“总裁,千万不要忘记今天吃药啊!”   那女人听傻了,然后握起拳头靠近嘴边,象征性的咳嗽几声,挺直了腰板,恢复正常声音:“那么,我们先来谈谈正事,不过陆总在公事之余,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突然觉得自己在武汉之行被当神经病的仇报了。   陆予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忽而笑了,几乎是硬生生的从嘴巴里挤出来的一样:“谢谢你。”   然后他来了第二句:“你先出去吧,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他有意无意的加重了最后一句话,我听的寒毛直立,惶恐的打开门离开。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因为爱的很深,所以在床上就有多用力。   我已经知道陆予是有多爱我了。   从我第二天的走路姿势看,总裁后援团的成员们纷纷表示很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码第二更的时候突然觉得竹马好有爱啊!!   然后想长期发展男二..把文发展到25万字..   结果蠢作友说要看男女主的CP互动..我顿时就往竹马身上泼脏水啊!!一霎那就黑化了 我心好痛   ☆、(三十五)   听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卢旭玲挺着日渐增大的肚子,每天被狐狸和卢妈管着,待在家里无聊的紧,开着免提,离电话很远,扯着嗓子跟我唠家常:“陆楠啊,你说现在男的每天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我每天费劲心思试图去诱惑他吧,他又不为所动,我不想做的时候吧,他又如狼似虎的扑上来。”   我说:“大概是你大着肚子,很多姿势不方便吧。”我说的很大声,餐厅里很多人都不觉明厉的看过来,我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气场,脸不红心不跳的坐在那里。   陆予拿着报纸坐在对面,看着新闻,压根就没管我多丢脸。   餐厅有些偏黄的灯光打下来,显得他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下,是一双细长中又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   挂完电话。   我连忙娇滴滴的说:“后天中午我去皇太后家吃饭行不?我已经好久没见到皇太后了,晚上到点我再回家。”   也许是家那个字取悦了他,他终于把报纸放下来,用清冷的视线看向我,简明扼要的说了三个字:“早点回来。”   “必须的!”我不忘无时无刻展现我的忠心。   自新闻报道正式宣布SDKI公司进行大规模调整以后,公司内部总算有了紧张的气氛。就连林远红也有了危机感,开始正儿八经的工作,我和萃芳及其耗子等其他男士熬夜加班都是常有的事。   “咳咳,诸位——你们,为什么要锻炼身体,为什么还要学习?因为人生就像是一个大的炼炉,我们需要不断的充实自己,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学到老活到老,意思就是到老了还要学习,那么学习的本钱是什么呢,就是健康,如果你的身体不健康,三天两头生病又怎么能把学习学好呢?”   面前一群老年人坐在小凳子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着我的话很认真的点点头。其中还有皇太后和她的绯闻对象——一个看上去很憨厚的胖男人,姓王,这里的人都叫他王老头,因为他这个人很老实质朴,戴着个老花眼镜,文质彬彬的,早年丧妻,喜欢在巷道口里下象棋。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我站在自家庭院的大树底下,一手插腰,一手拿着大喇叭,向社区里的老年人们,进行无比激励的演讲。   我拿了我儿时的事情做了教材,说到动情处,我泪如雨下,从而忽视了皇太后阴晴不定的脸。   演讲完毕,全场掌声雷动,然后换一个人上场。皇太后一边面对众人慈祥和蔼的笑着,一边用手伸过来恶狠狠的掐着我的腰际,微笑道:“我们就先走一步了,你们继续继续。”我苦着脸被她牵着走。   “哎,吴芳…”王老头一脸欲言又止的跟在我们身后,喃喃的说:“生气对老年人身体不好。”   火速回到家里。   皇太后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王老头也随之跟在后面,看了看,然后顶着老花眼,安静的坐在皇太后身边。本来我也想过去,然后皇太后斜躺在沙发上,一副等着我坦白从宽的表情,睁开她的眼睛,瞪了我一眼。我只好老实的退后几步,像犯人一样,扭捏的站在门口。   “哼。”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我很委屈的说:“我最近没干什么坏事啊?”   皇太后微微抬了抬眼皮,拿她日渐增加的双下巴对着我,高深莫测道:“你好好想想。”   我想了又想,然后摇了摇头。   她见我这幅样子,无语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开口:“那你和昊灰灰是怎么回事?你脚踏两只船?”   一旁的王老头被皇太后直白的话给呛到,咳嗽几声,然后也很语重心长的看着我说:“咳咳…陆楠啊,脚踏两只船确实不太好。”   我虽然有点莫名,但还是被这名字给吓了一跳,连忙抱住皇太后的大腿,嚷嚷:“天地良心啊,我跟他真的没关系啊,你不是也知道我和陆予的进展么,你女儿什么为人,你不是该最清楚的吗?”顿了顿,我转而疑惑道:“昊灰灰是不是来我们家了?你还记得他啊?”   皇太后看我信誓旦旦,也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这怎么回事?”   她解释说:“最近几天,有男人每天来登门拜访她,每次来拎着水果上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陆予呢,结果是一个有点眼熟的帅小伙子,我问他,你是谁?他说自己是昊灰灰,他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不是以前一直跟在你后屁股的小男生嘛。”   皇太后狐疑的眼光看向我,又问了一遍:“你们难道真的没有事?”   我就差举手发誓,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有的事啊!虽然我知道我是长的挺美的,但具体行情你也是知道的,上哪找这么多帅哥都喜欢我啊!”   她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喃喃道:“那倒也是,但是他很明显又是对你有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感觉他跟小时候比,变化挺大的。”   我问:“你也觉得变化大?”   “嗯对……变帅,变高了。”   她又说:“话说,他上次过来,我已经同意今天他要过来和你见面,唉,毕竟也是小时候玩到大的。”   竟然朝皇太后下手…昊灰灰竟然变得现在心计变得这么重了!以前那个活泼可爱又中二的小孔雀去哪了?   我默然了一会儿,然后问:“什么时候?”   皇太后看着我,梳着一头干净利索的盘头马尾,两鬓已经有点霜白,因汗水两鬓湿湿的贴在脸上,但是两眼却非常有神采。身上穿着的蓝底白花的衬衫已经洗的有些泛白,却很整洁,与李青海精心装扮过的妆容不同。 岁月的风霜在脸上刻下的沟壑却掩饰不住她曾经的美丽。   门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先是急促的两下,再是缓慢的一下。“现在。”   我走过去开门,果然敲门的是昊灰灰,在漫天乌云中,天渐渐起了一丝风。他的嘴唇唇形姣好,细致的肌肤,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性感。偏棕色而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与众不同的气质。 他看到我,唇微启:“好久不见啊,我出院你都不来看我。”   皇太后和我对看了一眼,到底是母女之间心有灵犀,她连忙大声的对着王老头说:“咳咳,那啥,我们去外面走会儿吧,今天天气不是蛮好的嘛?”   王老头看了看窗外有些阴沉沉的天气,极其温吞的说:“可是吴芳啊,我和老赵约好的下棋时间到了啊…”皇太后立刻板起脸来,“老赵?那个臭棋篓子?”   王老头立刻辩解:“不,老赵人还是不错的,虽然下棋是烂了点,但是却有一颗好学之心,还是值得肯定的。”他一板一眼的说,脸上的肉摊在那,说话间还带着憨厚男人特有的老实。   皇太后却不吃这套,双手叉腰:“他有好学之心值得肯定,那么你去找老赵吧,别每天来找我。”王老头听到皇太后这句话,面上有点尴尬,喃喃道:“这…你们怎么可以比在一起呢?”皇太后斜眼看他,似笑非笑:“怎么不可以?”   我看着她们,突然觉得王老头跟皇太后在一起的画面很和谐的,替王老头默哀十秒,转过身对着昊灰灰说:“还是我们去外面吧。”   他看着里屋,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那双偏棕色的眸子倒映着我的脸,笑了:“好。”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特意避开了社区举行的演讲比赛,走了一条小时候我和昊灰灰经常走的捷径。   其实,昊灰灰以前和我几乎到了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地步。   小时候,我俩就是光荣的逃学大小队长,在一次学校大型的清理校园活动中,发现北门墙旁有一个能钻一人大小的狗洞,于是就顺便把这个洞给堵上了。绝了我们以往的通道之后,昊灰灰偶然一次发现走这条捷径可以翻墙进学校,我们就一直走这条路。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以前走的时候,路都是泥泞的,旁边压根就没有杂草,而现在几乎都是绿油油的嫩草。   我犹豫几下,还是出口:“哎呀你看,我们真的有一阵子没走这条路了吧?岁月果真是一把杀猪刀呀,就这么磨刀霍霍把我给宰了。”   昊灰灰看着我,那眼神有点空,似乎也是在怀念,末了,眼神回复了清明,然后幽幽的说:“是的,我记得小时候你在这把我裤子给扒了…”   我踉跄几步。   他说的是一件我年幼时干下的最无知的事情。   那时候少女情窦初开,喜欢看些少女言情的小说,正好班级私底下流行艳书,我以为言情小说就是艳书,这俩性质差不多,我就拍拍当时正一脸回味的同桌的肩膀,正经的说:“那啥,把它借我看一晚上吧。”小手还指向放在桌子底下有点泛黄的书   我至今记得我同桌的神色,从僵硬,尴尬,脸红,到猥琐,他摆摆手:“那你记得要好好保存,这我可是从我爸那里偷出来的,一点褶皱都不能有!”   于是我很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包里,留着放到回家,慢慢欣赏。   当我打开第一页,我震惊了。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事?   默默的翻看完整本书,感觉挑战了当时我的三观。我回味了一下,有一个问题深深的困扰着我——为什么男的生|殖器官要叫做X头呢,难道它长的像乌龟的头吗?   总体来说,我还是一个比较好学的人,于是我在一起和昊灰灰如往常一样走在那条捷径上,面无表情的说:“你把裤子扒了给我看看吧。”   昊灰灰一脸震惊中又有“你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吗”的即视感,在反抗无能的情况下,他的裤子还是被我给扒了,那时,他的xx还没有完全,就是个小绿豆芽的形状,完全不可怖。我幽幽的一叹,昊灰灰可怜巴巴的提着裤子,眼角中似乎还有泪光:“好了没有。”   我意味深长的说:“好了好了,唉,跟书上说的根本不一样嘛,你太小了…”昊灰灰直接哭着回家了,尽管他还懵懵懂懂,但那方面的事情,似乎是雄性都知道太小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我看了看四周,没人。顿时安下了心,连忙干笑:“哈哈哈。小时候年幼无知嘛,就别在计较这种事了,我绝对已经不记得了,还有谁说我不关心你,我后来有去过病房,结果你早就出院了!”顿了顿,问道:“对了,你来找我干啥?”   昊灰灰正欲开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我,我大方的说:“没事,你接吧。”他从口袋里掏出正亮着的屏幕,我隐隐约约看到有“丽丽”这两个字。   有点耳熟。   不知道是丽丽还是莉莉。   手机那头的人说了一段很长的话,昊灰灰一边看着我,一边听着,长睫低垂,似乎眼中有黑雾涌动。末了,他单单是说了一句话:“嗯,这件事就这样吧,我在外面,回去再跟你说。”   他挂了电话。   然后歪歪头,笑的像以前的小孔雀样:“最近,我要举办一次个人画展,我想邀请你赏脸看看我的画。”   我送了一口气,“多大点事,我肯定去。”   “那就好。”他伸出手,帮我把从书上掉落到发间的叶子拿了出来。   后来又绕着社区走了一圈,我推辞说累了,昊灰灰就送我回去了。晚饭吃好,走之前。皇太后再三叮嘱我:“你要从一而终,对陆予负责!”我很好奇:“为啥你对他印象这么好?”她说:“因为他姓陆,跟你一个姓,前世就有缘分啊!…”   回到家,明明是踩点到的,却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我推开门,看到——   房子的灯基本都是大开着,漂亮的灯光彼此打下来,颜色姣好的融合在一起,如梦似幻。   一个男人在跳舞。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这两天家里电脑坏了,所以改成白天发文,晚上夜深人静,自己默默码字的时候,突然想起以前和朋友去外地游玩的时候,因为都是几个女的结伴而行,所以我当时警惕性还是蛮高的。当时有一个中年大叔也许是长路漫漫,无聊的慌,就坐在我们面前,想要跟我们搭讪的样子。   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陌生人,搭讪,骗子。于是我就说了一句话:“对不起,请你说英语好吗?我们中文不太好…”当时还故意用很蹩脚的中文发音说出来。说完以后,把那中年大叔给雷的呀。      ☆、(三十六)   陆予在跳舞。   小时候,我觉得会跳舞的男人太恶心了,不是娘炮就是街头杀马特。可是陆予跳舞却不会给人这种感觉。   他穿着那件白衬衫,黑裤子,赤着脚在光滑的地板上踩踏。   一下,一下。   光滑的脚踝像一个圆,没有终点,在半空中滑出一个优雅的弧度。纤细修长的腿充满着爆发力。   白衬衫的衣领随意的敞着,一边立起来,一边是倒着的。最上面的第一颗纽扣未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还有汗珠从喉结处顺势流下来,性感至极。   灯光慢悠悠的打下来,他的头发似乎也泛上了粼粼水光,黑色的发,黑色的眼,低垂的睫毛。灯光似乎在他的全身轮廓处都勾勒出浅浅的暖色。他的眼神淡漠,背影极其好看。   我突然想到了秦杨跟我最后一次的对话:“看到他的背影,我只想到了四个字,他很寂寞。”单单是觉得,秦杨真的很了解陆予。   我好想问问他,你寂寞什么呢?   然后又怕他这样回答我:哦,理由很简单,你满足不了我。   听闻一个玩江湖的网友说,现在中国离婚率这么高,大多数原因都是X生活不和谐。   很多年以后,当我趁着孩子不在家,问陆予这个问题,我永远记得他的答案,那是他唯一一次对我说的这么直白的情话:“我寂寞的原因是,因为那时我觉得你爱我的程度好像比不上我。”他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那一副冷清的样子,但是,那眼里快要溢出来的温柔直接迷乱我的眼。   他的眉,那么好看,像古代男子般的剑眉一般,当对我的话存有疑虑时,他会微微蹙眉,那是我最喜欢的眉。   他的眼睛,那么冷清,像冰川之上的寒冰,又像大海一般深邃幽黑,当他看向你的时候,你会觉得他的眼里只注视你一个人,那是我最喜欢的眼。   他的鼻子,那么高挺,不似鹰钩鼻的夸张轮廓,冬天的时候他的鼻子也会红红的,那是我最喜欢的鼻。   他的嘴巴,厚薄适中,唇形十分好看,尤其笑起来的时候,那真真是好看的不得了,那是我最喜欢的嘴。   当我喜欢的所有东西都集中到一个人的时候,大概那就是爱了吧。   喜欢很简单,是放肆。   爱也很简单,是克制。   等他跳好舞,从卫生间里冲好澡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洗漱完毕,乖乖的躺在床上。   结婚协议里有规定,晚上回家不能超过十点,特殊情况要打电话得到允许。   感受到床的一侧微微下陷,就有一股好闻的皂香味传来。我连忙滚了几圈,然后把腿架在他的小腿上,手总算是揽在了他的腰上。陆予摸摸我的头发,已经到了过肩的长度了,新长出来的头发总是刺到后脖,太难受了。   窗外星光璀璨,远处似乎还有人家在听音乐,声音放的还挺大。   陆予说:“最近几天,要忙起来了。”   我点点头,表示我还醒着。   他顿了顿,又道:“明天下班以后,我要去外面出差五天。”   我又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又幡然醒悟,迅速抬头:“跟那个奔放大胸女一起去?”上次□□裸嘲笑过我的B罩杯的女人已经深深的印刻在我的脑海里。   因为是背光的关系,陆予能看到我的脸,我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大体的轮廓。   他说:“嗯。”陆予很明显依旧还在记恨我之前说他不举的事情。   我很不爽,非常的不爽,特别及其的不爽,连睡意都没有了:“你…”想了想,又道:“那你回来的时候要给我带土特产回来,最好是吃的,酸的或者甜的,玩的嘛,也行。”   陆予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呼出的气体直接喷到我的耳边,引起一阵战栗。他说:“嗯。”   我用脸蹭蹭他的胸膛,感受到他有些偏冷的体温终于被我弄热,满足的进入梦乡去了。   梦到了辣条大叔,只见我很恭敬的问他:“辣条大仙啊,你说的我二十九以后就能过幸福生活,我到底哪里幸福了?难道我要一辈子都要被陆予给牵着鼻子走吗?”他笑眯眯的摸了摸胡子,意味深长的说:“你不是已经幸福了吗?”我问:“哪里幸福了?”   他答:“你的男人每天赚的钱足够你每天吃很多包辣条了,难道这还不幸福吗?”   我:“……”   醒来,我坐在床前回味这个梦,感觉自己潜意识里依旧妄想翻身作主人,感叹一下,幸亏自己还没有大肚子,等到像卢旭玲一样大着肚子再试图一哭二闹三出走,想翻身就来不及了。毕竟,乌龟带着厚壳是很难翻身的。   陆予瞄了眼我潇洒的坐姿,他淡淡的开口:“时间不早了。”奴性比反应快,我呼噜从床上滚下来,开始找衣服穿。   二十分钟以后,我和陆予都到了公司。我是偷偷摸摸爬楼梯上去的,美其名曰:“给自己减肥。”而陆予是坐电梯上去的,即使早上起的有点晚,但穿着依旧是一丝不苟,找不出任何的瑕疵。   自从上次电梯情缘的事件发生,在公司里,和陆予的关系基本处于半公开,也有不少娱乐记者试图偷拍,可是每次到公司,我都是和他分开走的。所以我和陆予的消息报道出来倒有很多,但实际真正有拍到我的脸的新闻却没有,大多数都是一个模糊的身影——我在撒开丫子狂奔的背影,身后的头发狂甩,自然拍出来也就是一个风一样的女子。   大多数新闻是这样称呼我的“神秘女子幽会陆氏总裁”“该女子半夜与陆氏总裁街头散步,看背影疑似孕妇!”   然后某专家跳出来,怒斥道:“这是炒作!这是炒作!”他一脸悲愤的说:“他真是一个聪明人,借用自己的桃色新闻,来转移话题,避开经济敏感…这是一种新的商业策略…”专家说的唾沫横飞,跟他亲眼看到一样。   午休期间,当耗子把网上这段视频给我看的时候,我顿时就笑的抽了过去。手机一提示我本月工资到账,我开心的顺手就又吃了两大碗饭。   下班直奔目的地——   戒指店。   从外观看,金碧辉煌,高端大气上档次。从里面看,金光璀璨,闪烁无比,服务员各个如花美貌,笑脸迎迎。在我眼里,这里就是一个充满血腥的屠宰场,没有硝烟的现场。多少人是好好的进去,出来看上去还是完好的,实际心里受了极重的内伤,哇哇的在淌血啊!   我一股作气,冲了进去:“请问这里有没有这个样式的戒指?”我拿着陆予的那款戒指问服务员。   她看了看我手上的戒指,笑容更大了,说:“这是情侣对戒,女款的在这里。”她的笑容越大,我心里就越惶恐不安,这价钱得大成什么样,才能笑成这样啊。   我跟着她走到左边,下面都是一些情侣戒指,她用手指了指其中的戒指,脸上是商业化的微笑:“小姐,您手里拿着的男款戒指,是去年最流行的情侣对戒,不过这阵子又出了新款的戒指,您可以看一看。”我闻言,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了看,那戒指确实不错,钻花璀璨,好看极了,可惜我不想要,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不要,我只要这种的女款。”   那个女服务员看我的表情带上了几丝怀疑,看我这穷酸样,也不像是能买的起戒指的样子。   我幽幽的一叹:“唉,我的男朋友有暴力倾向,占有欲又强,我前阵子不小心把这款戒指给弄丢了,这才偷偷摸摸趁他出去买烟,过来买一个啊!”为了我说法的真实性,故意露出手臂上前阵子自己不小心磕的青疤暴露在她的视线內。   我的语气有些哽咽:“所以,我必须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女戒,在他没发现之前放回去。”   女服务员听着愤慨,年纪不大,脾气应该也是比较冲的:“这种人还跟他在一起干嘛,分了算了!实在不行就该去找妇女联合会的人去告他啊!”她说完依旧很激动,拿出那款女戒,直接放到我手上,然后认真的告诉我:“其实,我的前男友也是跟你男朋友一个类型的,但是,我最终选择跟他分手,现在过得也很好。”   在她劝我十来分钟以后,店里其他服务员有点看不下去了,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女服务员连忙刹住嘴,拿过戒指,走到前台登记,最后还不忘说了一句:“女人啊!要崛起啊!不能被男人压在下面!”   我几乎是花了三个月的工资,拿着戒指冲出店门口,羞愧的低头冲出人群。   把戒指小心翼翼的放进书房的抽屉里,一对情侣戒安静的躺在戒指盒里,我觉得值了,虽然还是有点肉痛。晚上一个人无聊的吃完饭,然后看看电视,玩玩电脑,和卢旭玲开了视频。   陆予没走之前,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一走,就感觉房子空荡荡的。   空虚啊。   寂寞啊。   热啊。   我算了算时间,陆予差不多已经下飞机了。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我好空虚好寂寞好热。”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回了短信,大概是我半夜起夜看到手机屏幕亮着,他回我:“自己脱衣服,然后再穿上,再脱掉。” 作者有话要说:  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因为没什么想说的 所以就附上新文《你太丑》文案吧:   男主化身复仇小王子   我喜欢你呀 我喜欢到想吃了你的骨头 把你的圆圆的脑袋割下来 吮吸你的脑髓 滑开你的胸腔 去摸一摸还能跳动的心脏 亲一亲 啃一啃 取下你的肋骨 放进我的身体 怎么办 我真的喜欢你喜欢到痛苦的要死掉了 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   ————   温馨提示:   女主非善类,想看圣母小清新,手动再见不送~   男主非正常,时刻想干掉女主,想看深情忠犬再见不送~   总体非血腥,这是一个还算和谐的故事,想看报复社会的再见不送~   这是一个已经爱到变态的男主对牛X女主卷土重来,展开报复的故事。   女主要从下面几个人中找出男主 保住自己的命   1.最近刚搬来有点神秘忧郁的隔壁邻居   2.试图潜规则她的霸道总裁   3.充满危险气息的画家   4.最近有点发神经的竹马   5.找警察求罩   女主表示她很忙T^T   再次强调温馨提示:   女主非善类,想看圣母小清新,手动再见不送~   男主非正常,时刻想干掉女主,想看深情忠犬再见不送~   总体非血腥,这是一个还算和谐的故事,想看报复社会的再见不送~   这是一个已经爱到变态的男主对牛X女主卷土重来,展开报复的故事   ☆、(三十七)      就算男神不在家,也要熬得住寂寞。   我有时候还会跟陆予视频,我坐在电脑桌面前,吃着薯片,嘴巴吧唧吧唧脆,跟他抱怨:“陆予啊,你啥时候才回来啊?家里那个小乌龟都想死你了。”   陆予出差的第二天。我听从狐狸的建议,去花鸟市场溜达了一圈,里面的小狗和小猫看到人来了,都萌哒哒的摇摇尾巴,拿着水汪汪,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来往的众人。有三只白色的小猫挤在一个不大的铁笼子里,其中有一只杂色的小花猫很活泼的趴在铁笼上,用肉乎乎的爪子伸出外面,在空中扑腾似乎是在抓着什么东西。   小猫的脑袋圆圆的,顶着一对尖尖的小耳朵,那大大的绿眼睛瞪得像两盏小绿灯。 它“喵咪”的那一双大耳朵,一天到晚都直竖着,哪个地方有声音,马上往那边转,连同那两只绿眼睛也转来转去。小狗更是不用说了,甩甩毛绒绒的尾巴,然后追着自己的尾巴,原地绕圈跑。几个花色漂亮的鹦鹉呆呆的用眼睛看着自己的爪子,然后对着人说:“傻逼,你是大傻逼。”然后歪了歪头,又道:“妈的,你个蠢逼娘们,闭嘴!老子晚上不给你捏脚了!”   我被这个鹦鹉给逗笑了,进去那家有些偏僻的店里。那里的店主很热情的给我推荐,在一个很小的鱼缸里,趴着一只懒洋洋眯眼睛的花纹有些奇怪的乌龟:“这种乌龟最近特别容易受人欢迎,要不买这个作为宠物吧?而且也不容易死,一天也爬不了多少远。”我想了想,“那么如果我买了它,它能送我什么?”   店主猥琐的一笑:“如果你养的好,它能送你走。”   我眼睛一亮,很正经的说:“哦,那我就买这个吧。”   结果买来以后,那只乌龟就暴露出了本性,看着我就很不屑的张开嘴,然后拿它的小眯眯眼朝我翻个白眼。我决定叫它小白眼,有一个在和陆予视频的过程中,小白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扑哧扑哧的像个大爷一样,横行霸道的爬到我的后面,然后它那个小眯眯眼漫不经心瞥到了正在幽幽发着蓝光的屏幕。   看到电脑上,陆予的如花美貌,那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到了比五角钱硬币再小点的程度,嘴巴微张,发出像人一样倒吸一口冷气的“嘶嘶”声音。我回过头,琢磨下,小白眼也许是看上了陆予了。深深的叹息一下,悲哀的眼神落在它有些奇怪的花纹壳上:“人和动物种族不同,你们注定不能相恋啊!”   多半,小白眼会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懒洋洋的背着壳,扑哧扑哧,很艰难的爬到阳台上晒太太阳,那小尾巴朝着我左一摇,右一摇的。   陆予有些疲惫的捏了捏太阳穴,用手取下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轻垂,他说:“快了,还有三天。”我又跟他扯了很多,比如家里哪哪漏水了啊,小白眼今天拒绝吃饭啊,卢旭玲今天有胎动的迹象了,医生说她生的是女孩,所以她给宝宝取的名字叫秦蝶。   说了很多,陆予看着我,神色淡淡:“不早了,早点睡吧。”   我看着他的脸,然后笑:“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   陆予看了我一眼,眼睛像在太阳照射下的玻璃球,流光溢转,他微微眯起一双眼:“还好,只要小孩别像你就行,那就还有的救。”我哈哈大笑:“我姨妈这个月好像没来过…”   陆予先是很淡定的坐在电脑桌面前,不过我竟然细心的发现他握着鼠标的手在微微发抖,我得瑟的挑了下眉,一边微笑一边:“你到底喜不喜欢小孩?”   我只要每次看到卢旭玲挺着肚子,虽然抱怨自己行动不方便,但眉眼间却有着作为人母的骄傲,心里也渴望自己能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尤其是有一个自己和陆予的孩子。   他挑起眉,淡淡的说:“等我回来再说吧。”   他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沙哑:“晚安。”   “晚安。”   我兴致缺缺的关了电脑,弯下腰用两根手指捏起还在扑腾的小白眼,放到小鱼缸里,关了灯。   正打算把电脑从书房里捧到卧室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叠文件。我暗叫不好,陆予的书房一向都是只有他自己进去的,因为他经常回到家里还要在书房里办公,很多文献资料,都被他用红色的字体圈起来,还有一些公司档案也很整齐的摆放在书架上。   我偶尔也会进书房,拿几本书籍就走。   如果陆予知道我把他的文件弄的一团乱,我可以想象他的表情。   我连忙蹲下来把散落的文件整理起来,其中一张白纸不经意间看到用黑色水笔加粗过的两个人的名字,很熟悉。   第一个是“昊灰灰。”   第二个是“严丽丽。”   严丽丽?   我一怔,想到了上次去武汉被梅红撞得心肝肺来个乾坤大挪移的事情。   “左边的是情妇梅红,右边的是正牌严丽丽。”郑森突然站在我后面,替我解释。   “昨天严丽丽突然就闯进来了,骂的很难听,梅红就跟她对骂,骂了一半就开始动手动脚,打起来了,保安脸上都被抓了好几道印子,闹了一晚上,这不刚停战呢。”   郑森似是面色犯难,一弯凤眼里笑意到达眼底,他说:“是这样的,梅红和王开立在外面还有同党,她故意发疯撞人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那些同党把大部分的钱转移掉。”“如果她为什么选择撞你,估计是…觉得你当时在发呆吧?”陆予静静的听着,末了,他眼睛一沉:“那严丽丽呢。”   郑森此时又转过头,眼底一闪而过一丝差异,然后稍纵即逝。我怀疑他看到我刚才偷偷打了个血盆大口的的哈欠,嘴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我想陆小姐今天很累了,现在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出去说?”   昊灰灰的手机来电显示是…   我突然有点不安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所有人都知道小李的妻子怀孕了,只有小李埋在鼓子里,然后所有人都跑来道喜:“哎呀小李,你老婆怀孕了,真好呀。”小李开心的说:“哈哈同喜同喜。”隔壁老王也祝贺道:“你老婆都怀孕一个多月了,你还瞒着不告诉我们,太不够意思了吧!”小李:“哪里哪里…哎?”   我现在就是那个倒霉的小李。   我登上江湖。   在好友栏里找到了昊灰灰的号,名字依旧是灰色的。我想了很久,想到了以前的日子,思虑许多,还是足足打了很长的一段话。   睡觉的时候,睡得不是很安稳,我以为我是想着陆予睡着的,结果是想着严丽丽这个女人睡着的,那天没仔细看她的长相,只隐隐约约觉得她是一个很标准的家庭主妇,老实,然后没有受过多少文化教育的女人。   第二天,很晚才起床。   小白眼用很忧郁的眼神指控我,它仿佛在说:“蠢比娘们,快来给我喂食物!”   我决定不能这样放任小白眼傲娇下去,于是我捏着小白眼,出门散步去了。   找了一个早饭店,要了一笼小笼包和蒸饺,把小白眼放在桌子上,用美食诱惑它。   我想着:我要让你爱上我,崇拜我,离不开我。   小白眼全程很漠然的看着我。   突然一个女人从我面前走过来,鼻子十分标致;嘴如樱桃般小巧。长长的一头棕色秀发像波浪一般垂在胸前,身穿白色吊带裙,外面穿了一件白色外衣;白皙纤细的手上提了一个淡粉色的包包。脚上穿了一双红色高跟鞋。她脸上带着足足可以掩盖半张脸大小的太阳眼镜,声音有点熟悉:“陆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我用纸巾抹抹嘴巴,不动声色道:“你是严丽丽?”   涂得嫣红的嘴唇听到答案,微微往上扬起,她拿下眼镜,露出一双用眼线笔精致描绘过的眼睛,她温和的笑着:“不,我的名字是闫莉莉。”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节。给大家来点振奋精神的东西吧。   一个头发自然卷曲的男人躺在床上,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性别,有些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散射了浅浅的光在房间内。房间不大,甚至可以算的上小,墙上贴满了女人的照片,有笑的,有面无表情的,也有皱眉的。   风一吹,桌上的笔滚落下来,纸张翻开好几页,全部都用黑色的水笔写了两个字:张雯。   “嗯…嗯哈…嗯…”明明情动却不得不压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得人觉得脸红耳赤。被子下的动作悉悉索索,不停的耸动,男人的面容有些痛苦,因为欲望得不到舒解,手下的动作也有些急促起来。床头摆放着一张女人半裸的照片,因为动作起伏越来越大,而飘落到地上。   “哈…”重重的低喘了一声。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新文内容片段之一。   病态男主哈哈哈   喜欢就戳文案上的链接吧 已更一章。   ☆、(三十八)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总算是吃完了最后一口大饼油条,“腾”的站了起来,我的表情严肃:“哦,你去韩国哪家医院整容的?连名字都改了,整的不错啊,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想整容很久了!”我毫不客气的扒拉下眼皮给她看,“啧,你看我眼皮,都可以积起一堆灰了。”   闫莉莉一脸戏讽的看着我,白色连衣裙的裙角随风微微拂动,她捋了捋飘到脸前的发丝,明丽动人的女人,我很疑惑,怎么一个人前后气质可以差别这么大。她说:“其实你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了吧?”   我收了表情,点点头。   大马路上,虽然时间不算早了,但是人来人往的群众也有不少。看到我和闫莉莉两个女人,相顾无言,两双眼睛隔空相对,恰如多情似水的场景,纷纷投来注目礼。   她的眼睛直视着我,眼里没有任何笑意,但是嘴角却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轻描淡陷的抛下一句话,就好像是在跟我讨论今天去哪逛街一样简单:“那么跟我走吧。”   我想了想,从小学起,别人评价我:你个猥琐女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评价几乎还是没有变,只是多了一个字:你个猥琐老女人。   老板有点敏感的察觉到我和闫莉莉之间不同寻常的电磁场,奇怪的抬了抬头,然后问了我一句:“一碗豆腐脑,一叠小笼包和一笼蒸饺,好嘞,总归五块五。”我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给他,在找钱的时候,老板又说了一句话:“咦,小姐,这桌上的乌龟是…”   我横眉一竖,瞄了眼在风中很可怜缩着脖子的小白眼,“老板,你看看我这气质,像是会养这种乌龟的人吗?”老板是一个很老实的中年男子,被我这么一说,他犹豫了一下。我突然说:“老板,你要是有心,找个箱子就把这只乌龟放在上面,把箱子放门口。也许是来这里吃饭的客人会注意到,也就找到这乌龟的主人了呢?”   闫莉莉有点不耐烦起来,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好了没有?”   我老实的站了起来,最后瞥了眼小白眼,然后随闫莉莉走了。   在这个时刻,我脑子不是想着如何自救,而是小算盘打着飞快,经过她这么一闹,也许还能瘦个几斤啥的,最好把该胖的地方胖起来,把该瘦的地方瘦下去。   闫莉莉明显是有备而来的,走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靠着灰白色的墙,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白色面包车。远远看过去,车上好像还有一个男人正坐在驾驶的位置上,手上夹着烟懒散的垂在窗外。   闫莉莉喊了一声:“昭叔。”   中年男人转过脸,正好对上我的视线,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不很稠密的胡须,由于脸色显出一种病容似的苍白,那胡须看起来倒黑森森的,身板很单薄。我想了很久,总算在寻到了点记忆,就是上次在看守所里安静的站在角落里的中年男子。   陈靖然到底在干什么吃的…   我装作很配合的样子,扮傻道:“我们去哪啊?”那个被叫做邵叔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耷拉的眼角,使得整张脸平增了不少岁数,眼神森冷,却还是回答了我:“画展。”他吸了一口烟,白色烟雾从嘴里喷出来,对着闫莉莉问道:“你搜过身了?”   闫莉莉愣了一下,“没有。”   她干脆利索的向我走过来,顺手拿起倚靠在角落里的球棒,我识趣的抱住头蹲下来:“打人别打脸啊!”   她直接朝我后脑勺挥了一棒,那力道之狠,那劲头之准,我直接就晕了。   头上顶着圈圈的“我”一脸悲戚的看着我,握拳道:“你站起来啊!你一定要快点逃出去!不然可怎么办啊…”头上顶着红色尖角的“我”一脚踹飞另一个“我”,摇摇尾巴:“你是女主角,你只需要保持你高贵优雅的形象,然后等着英姿飒爽的男主来救驾,不是更好吗?”   我考虑了一下,如果陆予看到早餐店门口的小白眼,一定会知道我出事,接下来,就不是我要考虑的范围了。我觉得头顶红色尖角的“我”说的不错,于是,我半是晕半是睡的倒在地上,感觉有点凉,我翻了翻身子,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   大约过了许久,黑暗中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你们等不及了?”是昊灰灰的声音。   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绍叔的声音慢慢的出来:“是的,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耗了…李青海马上要做手术了,接下来,就是关键性的一刻了。”我一个机灵,睁开眼睛,回想到上次看完李青海出医院以后,蹲在草丛里的八卦记者。   勉强抬起头,车窗外,闫莉莉没有说话,反而一脸悠闲的吹着自己十根青葱如玉的手指:“你可不要说我们不信任你,毕竟你俩可是有十几年的交情了。”昊灰灰说了什么,我突然就一下子听不清了,眼前兀然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脸上蒙上了眼罩,被关在一个灰暗的封闭式的小屋子里。   可是我分明闻到了从小吃到大的武大郎烧饼的葱香味以及…空气中浅浅的水粉味。我想到了邵叔之前告诉我的,这里应该是上次新开的画展里的某处。   我大喊一声:“有人吗!”   房间空寂无声,只有鼻间那熟悉的武大郎烧饼的味道依旧在空中飘荡。   我继续大喊:“没有人我就放屁了啊!熏死人不偿命的啊!”   我顺势就放了一个屁。   昊灰灰应该是忍不住了,听他的说话,大概声源在我的左前方:“你不想说点什么?比如问我的目的?”   我吧唧吧唧嘴巴:“现在这个局势已经很明显了,我只想告诉你,你们还是快去自首吧,等到那啥夕阳西下,你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就晚了。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来在法庭上作为控告你的证据。”说了一大串,我最后说了一句:“好了,我说的已经说完了,你要说啥,你说吧。”   沉默了许久,突然眼罩被揭开。   果然如我料想的一样,是画展。昊灰灰站在我面前,穿着深黑色的笔挺的西装,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扬,高挑的鼻梁,略微尖细的下颚,加上一双明亮得像钻石般的眼眸,他看着我,眼神低沉。有这么一瞬间,我把以前那只骄傲的小孔雀和眼前的昊灰灰重合在一起。   昊灰灰看着我:“你一点都不意外?”   我反问他:“我应该意外?”顿了顿,我冲他咧开了大嘴,琢磨了下:“你想要哪个表情?我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冷气,惊恐的望着你:‘啊!原来是你!’还是哭哭啼啼的大喊:‘我要回家,你得不到我的,你放弃吧!’   收回了所有表情,我对他说:“你想要哪个?”   昊灰灰面无表情的走到我的面前,慢慢蹲下来,伸出的手洁白而修长,骨骼很大,中指和食指的中间有浅浅的薄茧,那分明应该是一双握画笔的手。   昊灰灰眯起眼睛,呼出的气息直接喷洒在我的脸上。   “你是不是觉得陆予会来救你?”   “王开立收威兰回扣的整件事情的内部,你未必知道的这么清楚。王开立只是一颗棋子,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一个企业人员内部作乱,贿赂政府官员。实际上,真正的操作手,是闫莉莉。她用钱收买了红梅,让她去勾引王开立,开销大起来,王开立只能从公司资金动起了脑筋,于是就会拉SDIK集团下马。”   “陈靖然就会进入调查,自然也会影响到SDIK正常的运转,股市必定会下跌。再加上只要确证李青海身体欠恙,SDIK集团就会陷入自身难保的阶段,这个时候,新上市的公司就可以连同威兰一起收购SDIK,等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在国内了。”   我听着一怔一怔的,末了只能说了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昊灰灰没有理我,继续说:“所以,在李青海做手术的那天,陆予来或者不来,决定了一切。”   昊灰灰说完以后,见我没什么反应,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最终什么没有说。   我见他打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有点急,“你还记得我有幽闭空间恐惧症么?”   他没有回头。   单单是回我:“不记得了。”   就如同他不记得,当时症发的时候,他说过:“你别怕,你害怕的时候,要记得还有我呢。”别人都说,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但是小孩子却是最会遗忘的。   这就是一个局,昊灰灰费尽心思接近我,先是在游戏里拉近距离,然后计划开始实施,他也就来到了A市。   我不相信陆予会一点也不知道。   就凭那张写着“昊灰灰”和“闫莉莉”的白纸。   我只想知道,我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  清明时候写的 结果拖到现在才发:给大家讲个鬼故事吧。   今天是清明节。   我看了看窗外,还是暗着。黑暗中,饮水机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野兽吞噬猎物前,喉咙里发出的喊声。我的楼上住着一个鸡女,每天晚上带不同的男人回来过夜,以此生存。不知道怎么今天竟然没有叫X声。   我记得我今天叫了一只学生鸡。她的皮肤很白,而且几乎找不到毛孔,就像陶瓷一样光滑的肌肤。我进入她的时候,她叫的很欢,屁股很会扭,我爽到极点,最后累的睡着了。   她就像娃娃一样,安详的躺在我的右边,安静极了。   月亮透过厚重的窗帘,我只能隐隐的看到她的侧面:远山眉,高挺的鼻梁,小红唇。我下身又开始蠢蠢欲动,记起之前进入时的陶瓷一般紧致感,我揽过她的身子,“宝贝,要不再来一次?”   她没有说话。   我手几乎是没有用力,却直接捏碎了她的肩膀,像是玻璃一样易碎的触感。借着月光,我看到,她的另外一半脸竟然是空白的!这根本就是一个陶瓷人!我突然记起来她一直是右脸朝着我,而在床上的时候,关了灯,我根本就看不到。我几乎是摔下床,摸索着开了灯,她下身根本就是一个细小的洞,她“咯咯”的笑了,然后像虫子一样,扭曲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被我捏碎的手臂开始不断的掉壳,里面不断有飞蛾飞出来。   越来越多越来多,最后我的嘴巴、鼻子、耳朵都塞满了飞蛾。它们在我的肚子里,蛾生茧,茧生蛾,欢快的啃咬着我的内脏和血管,挥舞着翅膀,越来越多。   梦醒了。   今天是清明节。   我有点口渴。黑暗中,饮水机亮起的红灯,那猩红的亮光就像野兽般冰冷的眼睛看着这个房间的一切。我拿着水杯走过去的时候,半路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饮水机的灯是两个红灯吗?   然后。   我清楚的看到,红灯眨了眨眼睛。   已经晚了。   ☆、(三十九)   作为一个都市女性,尤其是作为一个心怀大志的都市女人,是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的。   我借着月光,环顾四周,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一些随意摆放在地上的画板,和洒的到处都是的水彩颜料。房间不大,应该也是类此于画展地下室的小房间。一片灰暗中,发觉墙上挂着的都是一幅幅带有欧洲色调的油画。我僵硬着扭动着脖子,长时间枕着靠椅,脖颈处血液不通畅,稍微一动,就觉得酸疼的厉害。   我对昊灰灰竟然真的把我抛弃在屋里这个事实,失望透顶。感慨人生,感慨逝去的青春,以及感慨那一去不复返的逼格,待了好一会儿,我开始闹腾了,大喊大叫:“有没有人啊,我要上厕所!”也许是房间隔音太好,喊了很久,嗓子都生疼了,才听到门外有点动静。   邵叔推门进来,脚步很轻,看了我一眼,冷冷的出口:“吵什么?”   我先是被吓的嘘了声,然后想想不对,壮起胆子又道:“我要上厕所…”他似乎还在抽烟,手里还有闪烁的红光。从鼻间不断有白色的烟雾冒出,一圈又一圈的眼圈慢慢散开。邵叔沉默一会儿,走到里面,从一堆杂货里,拎出一个粉红色的塑料夜壶,面无表情的说:“上。”   我:“…”   这跟我意料的有些不一样啊!   我忸怩的羞涩道:“你能不能先转过头去?”邵叔抬手深深的抽了一口烟,看得出来烟瘾很重,身高不算特别高,身子也有些偏单薄。我目测了一下画板砸晕此人的可行性,然后默默踱步到夜壶旁,作势要脱的动作。   他转过头去的那一霎那,我瞄准时机,抄起随便摆在地上的画板,“喝呀”一声,朝他的头砸去。邵叔动了下,侧过身子,然后一个擒拿手直接把我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给提起来了。他冷冷的看着我:“别动歪脑筋,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我讪笑,打哈哈:“你真会开玩笑,我只是拿画板赶蚊子而已,你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他轻哼了一声,把我放下来,看我不自觉的把手放在肚子上,微微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老实在这里待着。”走出去的时候,他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包香烟,把香烟盖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支,再从裤带里拿出打火机,把火头凑近火苗,将香烟点燃,一边用嘴叼着香烟,大口大口地抽着,鼻子里不时喷出一缕缕淡灰色的气体。   门重新被掩上。   我沮丧的坐在地上,想到了陆予。   地面传来的冰冷温度不断刺激着体温,我不自觉的开始颤栗。我蹲在角落里,双手抱住脚,努力将自己缩到最小,牙齿“咯咯”的打颤,念着那两个字:“陆…予…”咬牙切齿,恶狠狠道:“等我回家,我一定要好好吃一顿牛排,鸡腿,胖头鱼,我还要…”   停了停,四周寂静,幽黑。月光狰狞的像一个饥渴至极的野兽。   “陆予…请你快点来吧…”   “我受不了了。”   “不,你别来了,来干嘛呢,万一你要是变得一无所有了,谁还要你啊,看那个邵叔阴阳怪气的,搞不好还喜欢男人…”   话变得语无伦次,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乱说一气,情绪很激动。幽闭空间恐惧症一发作,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自己明明知道没什么恐惧,就如上次电梯那件事,意识上却不受控制的崩溃害怕。   过了好久,脚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长筒型的物体,咕噜咕噜滚了过来。原来是一捆削过的4B铅笔。我突然觉得好笑,昊灰灰前几天还请我去参加画展,他倒是确实做到了,画展倒是画展,只不过是专属我一个人的画展。   抽出其中一只,我还记得握笔时的触感,习惯性用大拇指和食指相捏,手腕放松,笔尖接触到白纸,发出很清脆的“沙沙沙”声。常年不画,线条显得有些生涩,好在基本功依旧没忘。纸上逐渐显示一个人的身影。   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着魅惑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修长的颈分明的锁骨,性感又不失安全感。那双干净洁白的手指,指甲总是修的很干净整齐。那双狭长的眼睛好像在看我,又好像不在看我。   我看着看着,心里倒是有些悲凉,好不容易,眼看着陆予妈终于要接受我了,却又凭空降了一难。我就是那西游记里可怜的白胖子唐僧,莫名其妙被唐太宗使去西天娶经,中途经历各种劫难。   我记得陆予说过,李青海的手术安排在18号的中午。正好是陆予出差回来的第二天,昊灰灰说,事情取决于他那天到底是来还是不来。来,他会失去所有,然后得到我;不来,他什么都不会少,然后缺了我。   那么,我希望他是来还是不来呢。   我一直以为自己怎么说也有女主光环,再怎么不济作者应该会给我来一个金手指大开,所以心里并不是如何的害怕,不过这一切也只是我以为而已。当我真看到陆予来的时候,我突然就心疼的不行,就好像心脏一下子被抓紧的那种感觉,似喜似难过,一下子哭一下子笑,表情简直丑哭我。   原来所有的金手指被开到他身上了。   阳光很耀眼,透过云层,一点一点放肆的给大地渲染着金色的光芒。陆予穿着深蓝色条纹的西装,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浅浅的光晕。他的皮肤很白,深蓝色的西装正好衬他的肤色,远远望去,只能瞧见他深黑清冷的眼睛,视线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他站在一群人的中间,旁边站着那两个人,一个是笑眯眯的郑森,一个是一脸正气,阳刚的陈靖然。   被锁了几天,导致那天我极其头晕眼花,再加上看到陆予真人,心情也不知道是喜是悲,身后被不知道是谁的人拉扯着推了出去,力道太狠了。   我直接软绵绵的倒在一个充满薄荷味的怀抱里,我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对上他的眼睛,幽黑,深不见底。颤抖的拉上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你你你…”我指着后面那群办事的警察还有打酱油的郑森与陈靖然。   陆予看着我,太阳的碎光透过低垂的睫毛,眼眸流光溢转,特别好看:“我来带你回家了,小白眼还在家里等你。”   我哑然,我竟然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后来大概是体力真的不支了,脑子一热,又被陆予给气得,晕倒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一个人报告说:“邵平逃跑了,其他几个人已经被制服。”陈靖然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如鹰锐利,薄唇微动:“…收队。”   醒来的时候场景很诡异。   地点不是在家里,而且在医院。   左边站着的是眼睛弯成月牙的郑森,右边站着脸上有些羞涩的小月。我把视线渐渐往自己胸上移,上面多了一只手。我咂咂嘴,研究了一下,手指干净修长,连薄茧都没有,不像自己的右手,因为经常被罚抄作业,握笔的手指上都是一个个的薄茧。那双手的骨节圆润分明,指甲边缘没有一丝毛糙,被修剪的很好。   然后,我再顺着那只手往上看,陆予一脸极其淡定的,清冷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   我觉得面对这种情况,我应该说点什么,尤其是作为一个刚刚才被解救回来的人质,我问道:“你…在做什么?你现在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你最起码应该是回到家里再做嘛,多不好意思啊。”   陆予面不改色,拿出一个馒头默默的塞进去,瞬间旺仔小馒头进化成无敌山峰。我默然了,面对他的动作,更加疑惑:“你到底在做什么?”   陆予摸摸我的头,他语气很轻柔,眸子漆黑中闪过一丝流光,稍纵即逝。“乖,待会只要别说话,配合我们就行了。”   我拒绝美□□惑,干脆的转过头,看了几眼打酱油的郑森和小月,小月朝着我点点头。   接着他又往我肚子里塞了一个小枕头。应该是刚刚塞完,突然一群记者破门而出,有手拿摄像机的,还有拿着话筒的,纷纷攘攘的挤作一团。几名瘦弱的医护人员努力的将他们阻拦在门外,嘴里还说着:“病人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你们不能进去,再这样,我们要叫保安了…”像蚂蚁试图拦住大象的画面感,没过一会儿,就被那些记者给推到外面去了。   接着就是如同暴风雨一般猛烈的照相声和闪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我下意识的伸出手遮挡闪光灯时,发现陆予微微侧过了身子,帮我挡去了大半的灯光。   一个男人一边拍照一边上前询问:“陆予,能不能跟我们解释一下这个情况?这个女人是你的…?”他用了疑问语气。   陆予蹙了蹙眉,介绍性的说道:“这是我的妻子,因为我的妻子并不是圈内人,所以我的本意是不想让她曝光在媒体之下,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看到了。那么正如你们所见,她已经怀孕了,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们一点应有的空间,如果有什么好消息,我也会告知大家的。”   我一听他这样说,连忙做出一个孕妇该有的姿态。面容苍白,丰满的胸部,高高鼓起的肚子…增加了不少真实度。   陆予摆明了我的身份,一群记者更加疯狂,拿着摄像机冲着我就是一顿狂拍。   还有人提问:“那么曾经有报道说李青海身体欠恙的传言是…”   陆予答:“家母身体一向都挺好。”   一连串的问题被你一言我一语的抛了出来,“现在是否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对于公司大幅度调整是否会对现今股市有影响?”“前一阵子,网络上泛传的某专家对你的评价,认为是一种新型的商业炒作,你的看法是?”…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保安,就像事先安排过得一样,来了四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都有着小麦色的皮肤,往门前一站,双目一瞪:“医院需要保持安静,出去!都出去!”   那些记者只能灰溜溜的被赶出去,还不忘回头再选了一个好的角度拍照。   赶走了那些记者以后,我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苹果,清脆的咬了一口,然后冷哼一声:“谁来给我一个解释?”   郑森笑了笑,眯起那双桃花眼,解释道:“其实,我们早就怀疑王开立挪移公款行贿的背后,应该还有真正的推助手。”   “为了让她们能有所动作,于是,陈靖然故意从调查红梅到SDIK,最后再到威兰,我们有了解到威兰几个月前和一家新上市的公司签订了合同,由此入手,发现公司的创办人用的是□□。”   陆予坐在床旁边,修长的手指剥开一片又一片的橘子片,我习惯性的张嘴,他把橘子塞进我嘴巴里,淡淡的插话:   “如果闫莉莉是真的受害者,她绝对不会对王开立善罢甘休,至少,她会提钱。”   “但是,他会绑架你,我确实没有预料。”   我说:“所以…”   陆予清冷的看着我:“你瘦了。”   我说:“你看到我眼神了么?”   如果我要是知道,第二天的娱乐头条是以那张我半眯眼,嘴巴微张,脸色又苍白,形象邋遢,与身旁陆予清冷的脸,高挺的身高成鲜明的照片作背景,我一定会提前毁尸灭迹。   大概气消的原因是,陆予从背后环抱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胸膛传来的体温是热的,他轻轻说:“对不起。”脸颊贴着耳朵。   我娇斥一声:“没事,我彪悍到什么境界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的视线很炽热的看着我,我扭过头也只能看到他低垂的黑色睫毛。   “…怎么了?”   陆予微抿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碰着我的头发。   “过几天去领证吧。”   我手一抖,差点从阳台上摔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白自己的这篇文有很多很多的不足 还有大大小小BUG.   等完结后 我要进行修整下 尽量减少BUG还有一些错别字   我要走的路还很长 我一定会加油和进步的 感谢陪我到现在的你们   还有我那蠢逼机油之一 大饼。   ☆、(四十)   “过几天,我们一起去领证吧。”   我此时此刻的表情类似于,猪八戒终于取经回来,逆袭成高富帅,返回高老庄意外发现高翠兰竟然还没嫁人的激动、不可置信等各种心情。   我有设想过,自己和陆予不可能走到最后,那么自己会不会坦然的祝福陆予和那个女生。答案是肯定的,我记得自己咬牙切齿的拍桌,下定决心,如果陆予跟别的女人结婚去了,我一定拿把菜刀放到红包里寄过去,然后大闹婚礼,让那婚绝对结不下去!   兜兜转转八年,八年抗战都把小日本给拿下了,我又回到了陆予的身边。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大姨妈迟了一个多月还没来的问题,问他:“我会不会真怀孕了?”   陆予慢慢把视线向下移到我平坦的小腹上,他说:“把证领完,再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他把玩着我的碎发,似乎在打量着我上上下下,“顺便再去找魏维剪次头发,差不多就可以扎起来了。”   我恍然大悟:“你果然还是喜欢长发!”   陆予淡淡的瞥我一眼,“我喜欢光头。”   “……”   晚上抱着陆予睡觉的时候,还是一阵恍惚。   天花板上的顶灯即使在不被打开开关的情况下,依旧在透过窗户的月色照射下,泛着迷人的冷色光泽,流光璀璨。偏冷色调的现代装潢,带着低调的奢华,风将窗户的白纱帘吹起,也吹起了身旁男人的刘海。一缕清冷的月光照进来,照射到他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上,在脸上撒下扇形的阴影,顿时让我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就好像白天所做的都是一场梦,醒来,自己还是躺在阴冷的地下室里,没有光,没有人,什么都没有。明明希望他不来吧,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内心是希望他快点出现。   我试图把他摇醒,“陆予,我睡不着,我刚才做梦梦到自己在数羊,数到一万八千四,羊竟然开口说话了:你别数羊了,去数水饺吧,我跳了一万八千四,累也累死了。”   陆予慢慢睁开眼睛,如深海般深沉的眸子,倒映着我的脸。他沉默一会儿,突然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很宽厚的手掌,把我的手几乎可以完全包住。   他问:“这样呢?”   摘掉金丝眼镜的眼睛有些迷离,长长的睫毛又黑又翘,即使近看,也找不出脸上的瑕疵。瞳孔像有一层浅浅的薄雾,需要野兽伸出锋利的爪子用力划开薄雾,露出里面的华光。精致的侧脸往下,是微微滚动的喉结,然后是性感的锁骨,下面的风情被被子给掩去了。   经过这么多年,我才突然发现,我就是那头野兽。   我的另一只空闲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伸进被子里,一路摸索着向下,直到碰触到不同于体温的火热。他蹙了蹙眉,试图摆脱我不断做乱的手,冷冷的说道:“你今天身体状况不适合…”   我横眉一竖,嘟囔的说:“我的身体又不是你的身体,好不好当然是我说了算…”我翻了个身,抬腿跨坐在他的肚子上方,贴近他的耳朵,兰眉吐气道:“…还是说,你那方面不行了?”   大概所有男人都对此忌讳的很,陆予听了我的话,眉头紧蹙,抿了抿唇,看着我:“这是你点的火。”我乐得忙接过话:“我点的火,我灭!”顿了顿,我思索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话音未落,一个恍惚,我已被压在身下,他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正好悬在我的眼前,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的视线所触及到的地方,肌肤如火一般炽热无比,一时迷乱。   只见那人俊美无比,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冷清的脸在月色的照射下显得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有些懒散,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有着一头乌黑微卷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狭长的眼睛,眸子里冷漠不再,充满了迷人的感性,让人看了一眼就会不小心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吸引力。   我仿佛像是在大海中沉沉浮浮,海浪一股一股的从远方拍打着沙滩,激起白色的浪花,然后又归于沉寂,随着水流,急促地飘来飘去,没有方向。突然,从远处飘来一个木筏,我只有扶着它,才能在海面站稳身子,等待海面归于平静。   我很明显的感觉到,陆予的动作比以往来的更加肆无忌惮,又快又猛,几乎是进到了最里面。因为运动,黑色有些卷曲的头发紧紧贴着脸庞,从脸庞滚落的汗水滴到了床单上,我不由得搂紧了他的脖子。   我知道,他其实也在害怕。   我也在害怕。   陆予又布了一步好棋。   他借这件事情,让我彻底的明白自己的感情,使我想当鸵鸟都不行,只能坦白面对内心的感情。估计,我这辈子都得栽他手上了。   情动瞬间,我激动的咬着他的肩,一句话脱口而出:“陆予,我爱你。”   话一出口,有些东西也就释然了,说都说了,还矫情啥呢。我看着他,看他情动的时候,眸子流光溢彩,好看极了。   他微怔,然后对上我的眼睛,他一字一句说:“我爱你。”陆予嘴角微微上扬,:“我以为,你是不打算说这句话了。”   我掏掏耳朵,状似惊讶道:“谁说我不打算说?我不光说,我还唱呢。”   “我对你爱爱爱不完,相爱原本总是这么难…”   郭富城上身的后果大概就是,爱进行到了后半夜,我只有哭爹喊娘的求饶的份。   我望着陆予满足□□后,睡得一脸香甜的样子,之前粉红泡泡的场景完全破灭,嗤了一声,暗道:“呸!禽兽!”   后来通过陈靖然了解道,邵平先通过坐火车前往H市,然后再转站去L市买机票准备跑路,因为火车上人员众多,所以没有实施抓捕,所以在登机的时候,警员出动,才把邵平逮捕。而闫莉莉和昊灰灰此时现在正被关在拘留所,等待几天后的法院开庭。   我先去看了昊灰灰,他坐在最里面,低着头,头发黑玉般有着暖暖的光泽,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早上的阳光丝丝缕缕、如同细雨般滴落在窗沿边,铜质的栏杆因为常年被雨淋着而依旧生锈,甚至外墙上都遍布着青苔。手指不小心触及到微凉的岩石,然后马上又缩回手。   昊灰灰黑亮的眸子闪了闪:“你来看我?”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只是来看看以前的昊灰灰,不是来看你的。”   我自顾自的说:“昊灰灰啊,咱俩这么多年交情,曾经都穿过一条裤衩,一起进过男厕所,虽然中途确实失散好多年,但是那时候的感情怎么说,很纯粹很美好,可惜都回不去了。你说说,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有啥不好呢!非得这样想不开?”   他看着我:“高中那年的转学,原因是父亲的公司破产,我妈一下子病倒,连家庭都岌岌可危。”   “破产到我连学都读不起。”   我吓了一跳,我确实没有想到昊灰灰是这个原因而转学,不,是退学。   他平静的说:“你走吧。”   我待了一会儿,在转过身的一霎那,他突然又说了一句:“其实,这么多句话,有一句话是真的。”   我转过头看看他,沉默片刻,歪解他的意思:“大概就是你叫昊灰灰吧。”   出了门口,陆予在外面等我,他把视线淡淡的移到我的脸上,一米八多的身高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他背光而站,黑色的西装外被勾勒白色衬衫加上金丝眼镜,增添了几股禁欲气息。   我屁颠屁颠跑过去,冲着他咧开八颗牙齿:“走吧…”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我奇怪的走姿,摸摸我头顶被风吹乱的发丝,声音清冽:“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随便吧。”顿了顿,我又说:“给小白眼的饲料好像没有了。”   上车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有一人提高了音量的狡辩:“哎哎,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看过去,乐了,那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下巴处长着长长的胡子,眼睛微眯,与几个便衣警察争辩的面红耳赤。竟然就是小时候,被算过命的辣条大仙。   “我可是合法公民!”他嚷嚷。   其中一个年轻的男人瞄了他一眼,皱眉道:“合法个屁!跟踪你很久知不知道?最近风声这么紧,你都敢嫖.娼,胆子不小啊!”   辣条大仙眼睛一转,故作玄虚道:“唉,所以说你们这些新来的便衣警察不懂规矩,竟然认不出老一辈的卧底了。”   年轻男人疑惑道:“什么意思?”   他叹气:“我二十年前接受组织任务,忍辱负重,一直潜伏到如今,而现在新来的都已经不认识我了…”   年轻警察冷笑一声:“哼,你还记得十年前你一次被抓,一个警察听信了你的谎话,被你给逃了,后来被离职了的人么!”   辣条大仙脸一白:“你是?”   他大喝一声:“我是他儿子!”   我啧啧嘴,感慨下戏剧性的一幕。坐上车,把刚才那一幕告诉陆予,他漫不经心的听着,手握着方向盘,偶尔通过后视镜瞥我一眼。   看我笑得前俯后仰,他淡淡的说:“注意形象。”   我立刻收了笑,从包里掏出小镜子,整理了下仪容仪表。   到了民政局,因为是双休日,所以前来离婚和结婚的人很多。   一个女人看了看我们俩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再看了看陆予和我,眼神□□裸的显示着“一朵鲜花就这么插牛粪上了…”,面露可惜,转过头正经的问陆予:“请问…你是否是自愿?”   陆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顿了顿:“自愿。”   我嘴一抽,瞪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白我一眼:“例行公事而已,好了,去楼上拍照吧。”   我怒气冲冲的冲上楼,摄影师是一个男的,眯起左眼,对着摄像头摆弄了一会儿,然后很尴尬的对着我们说:“额…要不,我去拿个凳子来吧…”   我问:“为什么?”   “你们不在一个镜头上…”   不在…   一个…   镜头上!!   我后悔了,我后悔问那个问题了,我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十几章就完结了,都是大甜章 虐狗简直虐到手软..   总!算!要!完!结!了!   让我仰天大笑出门买早饭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十一)      以前那会儿领结婚证才九块八,现在快照都涨到二三十多块了。   我半蹲在地上,盯着手头上的红本子,忧心忡忡起来,现在物价涨的这么快,以后给儿子买房子,卖肾都买不起啊。然后,我抬头瞄了眼身旁的男人,顿时面露欣慰之色,安下了心。   一对小情侣亲热的从民政局里走出来,两个人大概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女的有着长长的头发,男的身材也极为高挑,女生挽着男生的手,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提议道:“不如我们把结婚证撕了吧,这样以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了。”男生赞同这个提议。于是小情侣出了大门,就把红本子,三五下,撕成碎片。   我眼冒桃星,觉得这个场景很美好,年轻真好啊,无时无刻都充满着激情,每天都在直播偶像剧。   然后仰头对着陆予努努嘴,意思是:同样都是去民政局领证,你看看人家,多浪漫,多有情调。   他低着头看着我,阳光的碎光在长长的睫毛间流连,他看了眼渐行渐远的小情侣,淡淡的说道:“他们以后的孩子户口办不下来了,难道你也想学他们一样?”停了停,陆予问我:“你还想蹲在地上多久?”   我尴尬的看着他:“…哦,蹲太久,我腿麻了。”   “……”   陆予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蹲了下来,背朝着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两个字:“上来。”他身上穿着的是被熨的笔挺,没有一丝褶皱的深色西装。背很宽厚,后颈处翻着清爽的白领子。   我趴到他背上,将重心移到他身上,闻到他发间的洗发水是与我一样的香味,鼻子略微一酸,我低头,正好在他脸狭旁。   他慢慢站起身来,然后一步一步向前走。车子停在马路对面,离民政局有一定的距离。   阳光正好,绿荫盎然,路边野花随风轻轻摇摆,昨天刚下过雨,绿化带上的泥土依旧有些湿润,空气中似乎还有泥土与花香混合的香味。透过云层,金光普照大地,从纵横交错的树桠中撒下细碎的光点。   车辆一辆接着一辆从我们身旁驶过,几个老年人看着我们,捂嘴笑笑。   我仿佛回到了八年前,我和陆予也是这样,当时好像是因为在街边小偷趁人群拥挤,偷走了我的钱包,被我发现后,脚踩恨天高,追了小偷十条街,最后把脚给崴了,当然那个钱包也就追不回来了。   等陆予找到我的时候,我正一屁股坐在马路上,高跟鞋的鞋跟掉了,一脸悲戚的表情望着他,很可怜的说:“钱包追不回来了…”   那时候他也这样背着我,走的很慢,很慢。微风拂过脸,额前刘海掀起,他的睫毛轻轻颤抖几下,我就发觉自己的心跳的飞快。   而现在,同样的动作再次上演。   和以前似乎有所不同。   大学时代,是无法抑制的心动;而现在,却是一种难言的心安。我歪头看着他精致的侧脸。   我觉得,我喜欢的男人就该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男人,他的喉结是鸡米碎骨,时不时露出轮廓来的肌肉像裹了小麦粉的鸡大排,手指是冰霜的哈根达斯,耳垂是甜甜的棉花糖,嘴唇是多水饱满的水蜜桃,而眼睛却是除了一面镜子外,其他什么都不是,里面只有我,和我眼里他的影子。   陆予在我眼里就是这样的男人。   在车里,我拿着红本子,瞅着照片看个不停,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抬起头问他:“证都领了,你妈知道么?”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嘴角抿起一个弧度,回我:“知道。”   我好奇:“那她怎么说?”   他的手指有规律的,一下一下轻敲方向盘,挑起好看的眉,道:“她说,拍照的时候让你打扮的好看点,别到时候看起来像从非洲买来的难民小媳妇一样。”   我皱起一张脸,握起拳头,悲愤的说:“我明明这么有气质,有文化,有内涵,要身材有身材,哪里像难民了!”   停了停,我问:“她的身体?”   “没事了,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康复的很快。”他看着路面,街边的景物不断后退。   我应了一声,看到车后面放着当天的报纸,我随手打开一看,那个女人是谁?头发乱得像鸡窝一样,脸色青白,两眼睛还没睁全,半眯未眯,一脸猥琐样对着镜头浮夸的诠释什么叫作慈母。   旁边站着的男人蓄着一头干净的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有些偏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尤为性感。   两者成鲜明对比,更加显示我的形象惨不忍睹!   红色粗体特大标题:【陆氏家的神秘儿媳妇惊现掉马!原来竟是她?!】   在陆予的注视下,我脸色淡定的把报纸收了回去,自觉要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   从家里偷偷摸摸拿出来的户口本不知怎么东窗事发,皇太后打来一个电话,语气阴晴不定,“你把户口本拿走了?”她语音微扬,冷哼一声。   我本来还觉得有点心虚,后来转念一想,自己成年已经很久了,于是回答的理直气壮:“对啊,我已经把证领好了。”   皇太后静默了很久,淡淡的抛下一句话:“晚上回家来,我们谈谈。”没等我说下一句话,她就挂了电话。   我对皇太后这个反应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再怎么不济,也不该是这种冷淡的语气。顿时心有点慌,不断猜测,难道我从小还有一个订了娃娃亲的未婚夫,或者我是伊斯兰教的圣女…   我突然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   陆予见我挂完电话,脸色多姿多彩,然后用很怜悯的表情看着他,他淡淡的问我:“怎么了?”   我面部正经,语气严肃,一字一句道:“皇太后让我们晚上上她那儿吃饭,她说要跟我们谈谈。”   陆予噎了一声,然后窝着方向盘的手停了半响,这才慢慢的说出一句话来:“嗯。”   夕阳西下,天边残霞似红色的娟子,大片大片的红色向远方渲染开去。乳白的炊烟和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形成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妙色彩,远处的高大的建筑物,在夕阳映照下,涂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瑰丽。   傍晚回家的时候,我两手空空,陆予跟在我身后提了两大袋的保健品,正准备上楼之际,突然眼尖的瞅到旁边一群老头子里正在下棋的王老头。   我连忙跑过去,贼眉鼠眼的打算刺探皇太后的军情,搭上他肩膀:“皇太后下午的表情怎么样?心情还可以么?”   王老头顶了盯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很奇怪,啧啧嘴,摸摸并不存在的胡子:“这个,不好说。”他对我语重心长的说:“不过,领证这么大的事情,至少应该先跟家长商量下才对。”   我连称是,退后三步,见王老头心系街坊的棋局,就没再打扰他。我转过身,对着陆予做了一个“上”的手势,陆予用他那冷清的眼睛瞥我一眼,无视我的动作,径直向前走,留我一个人尴尬的石化在原地。   晚上饭桌上。   这种低气压是怎么回事?   皇太后见我一直埋着头,扒拉着眼前的米饭,面无表情的给我夹了一片鱼肉,抛下一句:“这个肉是新鲜的…多吃这个。”   我瞅瞅她,再瞅瞅他。   突然脑洞大开,难道,我跟陆予是有血缘的亲兄妹…我仔细观察了下陆予,然后毅然决然的否定。   皇太后轻咳几声,脸色微沉,把筷子慢慢放下,站起身来:“既然你们已经领证了,那我再说什么,也没什么用了。”   她眯了眯眼睛,平时一向懒洋洋的模样,正经起来还真有点严肃,她对着陆予说道:“我的女儿,我肯定是护犊的,如果你将来以后负了她,让她伤心,我一定拼了命都要找你算账。”   陆予的视线对上皇太后的,眼神幽黑,深不见底。薄唇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不会。”   皇太后点点头,突然掏出手机,脸色由阴转喜,转过身一遍眉飞色舞,一边朝卧室里走去:“她大姨,你听见了吧,嘿,我女儿总算是给我嫁出去了哈哈…”   我刚喝进口的汤迅速喷了出来:“噗噗噗!”   陆予很淡定,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气场镇压饭桌,我试图向他解释:“不,你别听她乱说,其实我还是很抢手的。”   他还没什么表示,突然电话响了。他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看着不停闪动的屏幕,眼睫低垂,接了电话以后,他“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卢旭玲早产,现在在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二)   我吓了一跳,掐指算算卢旭玲这厮怀孕才刚刚七个月出头点,这早产也太早点了,甚至有可能还有生命危险。   我一时间没意识到为什么狐狸有陆予的电话,连忙唤了皇太后,手忙脚乱的坐车去医院。   卢妈和狐狸等在手术室门口,许久不曾看到卢妈,她已经有着岁月无法掩盖的浅浅的鱼尾印迹。不过,她那浓密油亮的短发,仍是那么乌黑。眼睛虽是单眼皮,但秀气、明亮。那高高的鼻梁下此刻有力地紧抿着的嘴唇,显示着她很焦躁。卢旭玲已经被换上手术服,有气无力的躺在担架上哀号,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推着担架,将她往手术室门口里推。   卢妈紧张的扑过去,安慰她:“没事的,你一定会平安的…”   卢旭玲煞白了一张小脸,连嘴唇都苍白的毫无血色,眼睛使劲的瞪大,似乎没有焦距,全凭意识,颤颤巍巍的看着狐狸。   狐狸走到她身边,眼睛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爱过。”   卢旭玲哆嗦的伸出一根手指,“你…”他马上接口:“保大。”   我惊着目瞪口呆,半天没合拢嘴巴。医生早就开始不耐烦了,口罩上方的鼻孔朝天,粗喘着气,说话:“家属好了没有,马上要医治了,处于安全和卫生考虑,请在手术室外等候。”   他推着卢旭玲进了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也逐渐亮起。   卢妈紧张的在门口不停的踱步,还止不住的嘴里念叨着什么,有时候还扭过头问问狐狸,过了多少时间了。皇太后很理解卢妈此时此刻的心情,跑去安慰她去了。   卢旭玲的哀号时不时的传过来,狐狸站在门口,表情好像很冷静,灯光打下来,乌黑色凌乱头发中,深黑色的瞳孔竟泛起微微的幽色,显得更加深邃,眼中熠熠闪烁,平时一向吊儿郎当上翘的嘴角也变成了轻抿,我看的出来狐狸也很急躁。   我也有些担忧的望着禁闭的手术室大门,突然自己的手被握住,很宽厚的手掌,有些偏凉。陆予回望着我,眼眸似深蓝色的大海,他轻声说:“没事的。”我点点头,勉强撑起一个微笑。他微微蹙了眉,却没说什么,只是握着我的力道更加重了些,似是在给我安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生产时间拖得越长,对孩子和大人都不好。   突然手术灯绿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大喊:“谁是病人家属?”   狐狸和卢妈急忙迎了上去,说:“孩子和大人怎么样了啊?”医生看了看他们,摘掉口罩,露出一张较为清秀的脸,面露笑意:“母子平安,是一个大胖小子。”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护士抱着小孩给我们看,小孩脸有些皱巴巴的,但是大眼睛很水灵,似是不怕生,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个不停,脸颊红彤彤的,眼形像极了狐狸。我对狐狸笑道:“恭喜,喜得贵子啊。”狐狸也放松下来,狭长的眼睛中却还有未褪去的血丝,他回我:“你也该努力了。”   陆予依旧冷漠,嘴角微微轻抿,抿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对着狐狸说:“恭喜。”   狐狸意味深长的扬起一个微笑,眼眸微闪:“同喜。”   过了几天以后,我上班的时候打了个哈欠,忙里偷闲刷下微薄,就发觉卢旭玲穿着病号服还在朋友圈里晒亲子照。皇太后看到卢旭玲生的大胖儿子,水灵灵的,讨喜极了,心里特别羡慕,一边还不忘对我进行思想教育,无非是都结婚了,何况陆予的基因又这么好,快点生下孙子,好让她抱。   萃芳伸了个懒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饼干,抽了几块,一边嘴巴里嚼着,一边递给我,问:“你们打算下周国庆十天怎么安排?”   耗子在电脑后面嘿嘿一笑,有些猥琐的眼睛眯得更小了,冲我们发出豪言壮志:“哥终于交到新女朋友了,自然是做友爱的事情去了,只要人人充满爱,世界才会爱!”   我赞叹道:“英雄不问出处,敢问英雄何派?”   耗子学我拱手,粗声道:“山东蓝翔技工学校,新东方厨师,用挖掘机炒菜,味道好!”   萃芳被我们俩给逗乐了,笑了一会儿,趴在桌上,感慨一句:“听说现在去马尔代夫蛮好的,几十作度假岛飘在海面上,几如一座欧洲小镇。想想看,你穿着T恤衬衫和棉质服装。头上戴着宽阔边沿的大草帽,带着墨镜悠闲的走在海岛上,沐浴着阳光,微风拂过,简直天堂啊。”   我想象这个画面感,确实不错。   突然耗子反应过来,嚎叫一声:“哎哟我去,你们都想到哪去了,我说的友爱事情是指爬爬山,游游泳,打打羽毛球…”   下班时间一到,我第一个手提大包,冲出去,走到地下车库,正好陆予开着车,在等我。   回到家,我脱掉后脚踝处被磨破皮的高跟鞋,走进厨房,习惯性的打开油烟机,望着锅中被溅的噼里啪啦,不断奋起反抗的油渍,感慨自己虽然贵为皇后却最终沦为一代煮妇的苍凉感。   他把西装外套褪去,露出里面的白色的衬衣,换了一套黑色的睡衣睡裤,身材修长,肩膀厚实。自顾自的坐在书房的一侧沙发上,洁白的手指随意的从书架上挑选一本厚重的书本放在腿间,翻开书页,埋头看了起来。   陈旧的书皮上写着黑色的大字:《微观经济学》平狄克。   黑色的发,完美的侧脸,整个人与黑暗诡异的融合在一起。很难想象,酒红色的雪莉酒,整个房间散发着西班牙红酒的香甜味,因为书房与主卧是连在一起的,香味扑来,一下子让我有一种不真实的迷醉感。   我端菜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叫了下我的名字。   我回头:“啥事啊?”   他的眼神很诡异,慢慢合上书,似乎在考虑措辞,过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以后,别吃乱七八糟的零食。”   我挑眉,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去医院做的,疑惑道:“验孕结果出来了?”   陆予点点头,然后告诉我一个事实:我没怀孕,我只是得了胃胀气。   我郁闷的又吃了两大碗饭,表示抗议。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开始躺在床上,做一些很简单的伸展操,身体平躺,手脚自然伸直;吸气时右脚屈膝,感觉右腿挤压到腹部;吐气时右脚放下来,然后换左脚再来一次。不知什么时候,楼上竟然还在放最炫名族风,我的节奏就凌乱了。   他的唇角微不可闻的翘起,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我们去马尔代夫旅游吧。”   我眼一眯,丝毫没觉得有内奸,高兴的直拍手:“好啊好啊。”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手拿着旅行箱,头戴宽阔边沿的大草帽,顶着一个太阳眼镜,站在高级酒店的门口。外国人很友好,身材高大,冲着我们很热情的说:“Welcome to sun island, is the largest leisure resorts in the maldives, the four seasons of flowers on the island, bird Zhao Chou, tropical plants looses its freedom to grow, beauty intoxicating!Hope to have a good trip!”   我脑一抽,连忙迎上去,握着他的手:“亚麻爹…”   陆予在身后,脸色铁青。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讲个笑话吧:   一.男朋友嫌我胖,叫我减肥。   第二天我去跑步,刚好一辆公交车过来,司机以为我在追公交,就好心停下来等我。我无奈之下非常不情愿的上了公交。   二.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匹诺曹放学回家,爷爷问道:“在学校里面学得怎么样啊?”   “我学习很认真。”“继续说。”“老师问的问题我都回答上来了。”“继续说”   “老师经常表扬我。”“继续说”“我考试考得很好”“继续说”   “同学们都让我当班长”“好了,不用说了,这个冬天的柴火够了。”   ☆、(四十三)      天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考进H大的,我从小得了一种病,就是一碰英语就头疼症,如果什么时候失眠了,只要拿着英语书连一页都不用翻,直接倒头就睡,而且睡得很香甜。至于英语考试的时候,一向遵循考试守则:三长一短选最短,三段一长选最长,参差不齐选2B,齐头并进就选C.   陆予在身后,嘴唇微启,慢慢的吐出一长串带有标准的英式口音:“Thank you .And we have been scheduled in advance room here Could you arrange it for us?”   外国友人点点头,健康的小麦色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色泽,极快的说了一句:“OK,Please come with me.”他帮我们拿过行李箱,身后几个穿着彩花色短裤的男人接了过去,又询问了几句。陆予回答的很流利,就仿佛英语才是他的母语一样,说话时,他的神情很自然,睫毛长长的,嘴唇即使在说到很绕舌的发音也保持着完美的弧度。   他领着我们拐了很久,终于到了一个靠海的房间。因为预订的比较晚,所以住在265号的沙滩屋,是珊瑚景区。   太阳岛呈东北到西南走向的狭长型,水上屋在岛的南面。排排的水屋架在湛蓝的海水面上,美得像进入了童话世界。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对面的沙滩的沙子很白,很细,水好像也很浅,一直延续到几十米外的海面,好像还有几个中国人在那里浮潜。整个岛的海水非常漂亮,听萃芳嘘唏许久,等到真的身临其境时,感觉还是非常震撼。   海面白帆点点,与天上朵朵的白云相映成辉,几只飞翔的海鸟迎风飞舞着,展示着它那动人的舞姿。海水波光粼粼,太阳一照大海,就像向大海撒下了碎金,向远处的天际望去,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   我窝在房间里,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发朋友圈,秀一把。结果不小心点到了江湖的图标,我确认了登录,依旧是熟悉的音效,和浓郁的古代画风。电脑里的少女一袭青衫,容颜不变,站在古剑之上,飘飘欲仙。看到消息栏一直闪烁个不停,我点了进去。   『白雪韶华』对你说:…   我还没看下去,“啪!”一杯水倒在电脑前,手提电脑颤颤巍巍的发出“嘶嘶”的颤抖,作出最后不甘的抗争,最终还是躲不过黑屏的命运。我试图按开关,根本纹丝不动。我幽幽的转过头,试图用我的小眼神谴责背后的“破坏者”——   陆予换了一身较为休闲的米白色的衬衫,下面穿着宽松的黑色九分裤,站在我身后,明明做错了事,却还是能够面不改色的拿着手里的水杯,从我面前走过。在我愤怒的小眼神的注视下,他先是淡淡的瞥我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低下头,翻看手里的书籍。   我愤然道:“你难道不会对自己做错的事情感到愧疚吗?你自己看看你做的烂局,你觉得过得去吗?你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我说了一大串义愤填膺的话,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嘴边唾沫横飞。   陆予总算把视线从书籍上移到我身上,眯眼打量了一番,神色不变:“…”   我背对着他,对着趴在窗口不知是死是活的蜥蜴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   “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错了?!你倒是抬头看我啊?怎么?知道自己错了所以选择不说话了?”我把蜥蜴想象成是陆予,指桑骂槐,骂得那叫一个痛快。   他慢慢开口:“我觉得你骂得好像很痛快。”   我转过头,立马变为老实的面孔,讪笑:“哪有啊,这个蜥蜴竟然趴在窗口偷窥我玩游戏,简直太可气了!”那个原本我以为是已经死了的蜥蜴,突然抬起头来,伸长舌头,开始动了起来,我用余光瞟到它正开始往我这个角落里爬,冷汗直冒,说出来的话都开始变了音:“陆予…它…它竟然动了!我脚迈不开了!”   陆予摘掉眼镜,放下书本,径直走过来,我立马像熊抱树一般,飞扑上去。场面太血腥,不忍直视,他只是说:“好了,已经没有了。”再看去时,确实已经没有蜥蜴的影子了,我心有余悸的跳下来,拍拍胸脯,安慰脆弱的小心脏。   他说:“大概是这里的蜥蜴有灵性,你这样骂它,它要找你算账。”   我:“…”   下午的时候,收到卢旭玲发来的图片,一张图片里,卢旭玲,狐狸,宝宝还有最下方的一脸震惊的小白眼。我想了想,回她一句:替我好好照顾小白眼,如果你对它好,它能活到送你走。   卢旭玲回的飞快:收到,它正在对着我的男人抛媚眼。默默的看完这条消息,我干脆把手机一关,百度了一下,马尔代夫太阳岛的有趣之处,我决定去看海底世界。由人带领去浮浅喂鱼,路过沙滩,到处是螃蟹和寄居蟹,肆无忌惮的横行着。   我以很猥琐的姿势,走出了最炫名族风的广场舞风范,踮起脚尖很谨慎的绕着那些小螃蟹走路,然后陆予淡定的走过,凡是他落脚的地方,螃蟹仿佛有感应般避开,自动开了一条道路。我琢磨了一下,我面前的螃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到处乱爬,这两个明显对待,我简直不服了,难道陆予脚是仙脚…   不,我觉得我脚应该是不够臭。   没错,就是这样。我总算找到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到了浮浅,海水很清澈,我扔了一点面包进去,鱼一闻到面包的香味就蜂拥而上,花花绿绿的鱼,我一条都叫不出来,只能激动的拉着陆予的手,指着其中一条小鲨鱼大喊:“啊啊啊,你看这个,小鲨鱼…”他看到我这样子,轻笑了一下,然后马上掩去了。伸出手指,帮我把有些散乱的头发重新绑起,有些冰凉的手指在发间穿过,一阵舒服。   旁边一个中国老太太,一边扔面包,一边嘴里念叨着:“神鱼啊神鱼,保佑我儿子工作顺利,今年赚大钱…”说着又撕了一小块面包投了进去。   我一阵汗颜。   后来陆予回沙滩屋看书去了,我闲不住,再加上电脑被他给去了水上屋,不少外国人躺在躺椅上晒着日光浴,戴着耳机,听音乐,看书。芭蕉树下,泳池的水是湛蓝的,荡漾着天空,和一团一团的白云。小院清净安适,几株不知名的花,正粉艳得怒放,正是睡觉的好地方。   我瞅到还有一处空地,连忙抢占了位置。   然后沐浴着阳光,头上芭蕉树叶随着风不停的摇摆,泳池的水泛起一阵阵波纹。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到以前的一些事情,让我忍不住发笑和落泪。   后来不知怎么的醒来的时候,发觉已经到了傍晚,太阳沉落于地平面,金红色的光倒映在泳池上方,身边的老外都走的差不多了,有几个还在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响。我摸了摸快流到嘴边的口水,察觉身边有一大片阴影,连忙抬头,陆予正站在我的后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眸,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深邃的眼神,我依旧看不懂。   我故作羞涩道:“哎呀,你都站多久了?”   他睫毛低垂,“起来吧,去吃晚餐。”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错过我的视线,往酒店里走。   我咕噜的从躺椅上滚下来,望着他的背影,其实他走的不算快,但是怪就怪在我腿短,实在是跟不上他的节奏啊!   我欲哭无泪。   衬衫衣袖挽起了一截,半截手臂暴露在阳光下,他的手经过斜阳的照射,仿佛是被金色的暖光所勾勒,修长的手指,圆滑的骨节以及干净无毛糙的指甲。   前面是太阳,从这个角度上看,很红很大,阳光暖洋洋的撒在人的脸上,我脸被照的红扑扑的。   他的脚步不自觉的慢慢放慢了些,他转过头,看着我,那如深海般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倒映着我如同高原红的脸颊,陆予不动声色的说:“走快点吧。”   我傻笑:“如果我走的很慢很慢,你会不会等我?”   陆予微微眯起了眼睛,挑眉:“我已经等了不是么?”   我一拍后脑勺,恍然大悟道:“哦,你说的很对!”我屁颠屁颠跑了过去,跑到他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两条廉价的红绳子,一根放到他的手上,剩下一根我自己绑上,“这样,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   陆予抿了唇,“如果丢了?”   我慎重的起誓:“保证不会出现第二次,人在绳在!”   他“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但是却还是系上了绳子,红色的颜色映衬着手臂的颜色,好看极了。我对于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有些失望,撇嘴回道:“哦。”   他突然伸出手,握住我的手,面不改色的说:“走吧。”   两条绳子相撞,在空中划过一条弧度。   许我相似引,系我相似结。   海鸟在天空中飞快的划过,然后逐渐飞向远方。   张爱玲说过,在这城市里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想著同样的事情,怀著相似的频率,在某站寂寞的出口,安排好了与我相遇。   我想如果时光让我回到八年前,我依旧会选择对着陆予说:“嘿,同学,你的毛衣质量不错啊,勾了这么长还没脱线。” 作者有话要说:  想说这个英语考试的时候 口诀还是很有用的 我以前同桌真的一点都不懂英语 全靠乱蒙 每回蒙出及格边缘的分数..   正文已结束 番外还有九章.      ☆、番外之大学生活   陆氏夫妇虐单身狗第一弹   我手拿着旅行箱,看着门口金色渡边过的四个字,双手叉腰大笑三声:“哈哈哈,H大总算被我考上了,这就是人品啊!”仔细一看,旁边还有块提板:变态与狗禁止入内。我啧啧嘴,然后艰难的拖着地往门口走,走到校内,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迷宫,一眼根本望不到头。打给卢旭玲和狐狸的电话,两个人都是王琳唱的“伤不起,伤不起,你真的伤呀伤不起…”的手机铃声。我只能忧伤的望着地上被风吹滚的树叶,靠着行李箱,抬头仰望天空,尽是忧伤味。   “同学,你是大一新生吧。”就在我纠结的连眉毛都能夹死一只苍蝇的时候,只听头上传来猥琐中带点小俏皮的声音。我无意识的“嗯”了一声,然后抬起头。   那是一个头发染成墨蓝色,全身上下充满着十足痞子味的男人,耳垂带着一颗晶蓝色的五角耳钉,里衣是浅蓝色的短袖然后披着蓝白相间的外套,宝蓝色的牛仔裤有些磨损,高挺的鼻梁,亮如星眸的眼,带着一波一波的春水波澜,嘴巴很大,眼睛大倒也大,是个标准的鱼泡眼。见我看他,他抖抖眉毛。   我满心的春水呀荡啊荡….   只听我道:“哇靠,传说中的蓝衣侠!”   啪嗒….听见众多包包掉地上的声音。   我惊讶时伸出的芊芊玉指伸向那名被称作‘蓝衣侠’的痞子男,只见他依旧维持着好脾气的微笑,嘴角牵起上翘的弧度,只是仔细看,他的嘴角已经开始细微的抽搐。   他靠近我的脸,说话一股浓厚的大蒜道:“同学,你是要去厕所么?”   我垂头看了看自己靠在墙上的姿势,两腿用着极其龌蹉的姿势交叉,啊,打个比方就像你尿急时使劲两腿交叉阻止,再加上我一脸的紫茄子颜色,很难不让人觉得我是想上厕所…   我这么一想觉得自己有点那么个意思,作揖拱手道:“麻烦蓝衣侠,厕所在哪?”   痞子男上下打量完我的全身,然后失望的撇下嘴角,很敷衍的说:“那你跟我来吧。”他带着我东拐七拐,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在厕所里了,我回过头冲着‘痞子男’微微一笑道:“谢谢啦,蓝衣侠。”说着,大步就要跨向女厕所里走,那表情真的比小偷还贼眉鼠眼。   只听身后痞子声音道:“男厕所不是在这边么?”   我“吧唧”摔在地上,昏倒。然后以僵尸状从地上爬起,阴暗的盯着他,撕开嘴露出闪闪的八颗大牙齿朝着他扑去,喑哑着嗓子道:“小子,睁开你的狗眼,我是女的!是女的!”   痞子男大喝一声,一脸受伤的表情,不甘示弱挥舞拳头:“竟然是女的,装什么男人,你欺骗我感情有种别逃!”   我连忙拿着行李箱跑路,一边跑一边喊:“我好好站着,你自己来勾搭我,关我什么事?”   也许是嘴巴长的太大,牙齿上的银色牙套暴露无疑,然后没看到前面有个人,“啊!”直接撞到对方的胸膛上,以及还没有来的及收住嘴里的牙套。   我捂着头,皱着脸,从对方胸膛里抬起头来,然后对上一双冷清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英俊的五官,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尤其是气质,蓝色的毛衣外套衬托男人的皮肤白皙,干净而隐隐带着禁欲气息,仿佛让看的人勾起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味了,男人蹙着眉的样子好看是好看,怎么老是盯着我?   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到一根蓝色的毛线暴露在空气中,最终在我的牙套上消失。   我惊呆了,简!直!太!丢!人!了!   我咬咬牙,伸出手把毛线给扯断了,然后拿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跑了,甩下一句:“毛线送给你了,我不要了!”   事后我花了一顿饭钱请室友小美,终于打听到那个男人是经济专业的,跟我同姓。   卢旭玲趴在窗台正在研究为什么草是绿的,天是蓝的,花是香的,屁是臭的时候。我一脚踹开寝室大门,一脸兴奋的对着她说道: “陆予学的是经济专业,我也要跟他报一个,这样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卢旭玲白了我一眼,幽幽的说: “当年天蓬元帅也是这样想的。”   我默然。   接着我做天真无邪状: “那我该怎么拿下这个男人呢?”   忽然一个女音在楼下怒吼: “是爷们就该提杆上!展现男人味!”   这句话直击我的萌点,豪气万状的拍了下桌子大喊: “没错!我是真男人!这妹子说的字字珠肌!知音啊!”应小妖有点雷,有点忧伤。我激动的朝楼下看去,看见一个穿着猫儿娘cos装的妹子正在一个摊子面前用括音喇叭吼道: “三十分钟,真男人!”   一个泡沫板用红色的笔写着五个大字: 安全套出售。   我抽搐一下嘴角,忽然眼尖的看到陆予坐在图书馆,几个女生故意在他身边经过几次,幸亏陆予目不斜视,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书。   我深感大任,我应该为成功拿下男神做出一揽子计划。   计划A.搭讪   我第二天特意打扮了一翻,去学校对面有一个洗发店,剪了一头飞机头,加上她淘宝上新到货的黑色铆钉小马甲,脚踩人字拖,就这么故作风流的拦下了卢旭玲和狐狸二人,一手顺着翘起来的飞机头,颇为神秘道: “我是不是很帅?”   说着,头上一小戳挺立的毛就弯了下来。   卢旭玲镇定的竖起大拇指: “亲爱的,你想抢哪家良男回家呢?” 她表示很同情啊!   我暗戳戳的又抚顺了那戳小毛,猫下腰,用手悄悄指了下正在图书馆安静看书的冷清男人。   狐狸眯起眼,挑眉,带有十足的反问语气问道:“经济专业的陆予?”   “他家庭背景够复杂,听说从小是被母亲带大的,人家可是标准的高富帅,你就算了吧。”狐狸很不客气的打击,用他那双桃花眼狭促的看着我。   我坚决的回他:“世上没有得不到爱的女人,只有不肯为爱而努力的女人。”   我随手拿了一本书,走到男人面前,低头娇滴滴的说道:“那个,同学,我能不能跟你拼一张桌子?”他看着我,一双黑眸宛若最上好的黑曜石,深不见底,只一眼就几乎让人深醉其中。他淡淡的说:“旁边不是有空位子?”   狐狸和卢旭玲上场,卢旭玲一屁股占了倆位子。   我眼一抽,学作睁眼瞎:“哪里?你看真没位子了!”   陆予盯着我许久,瞥了眼捧在手里的书,然后慢慢说:“那你坐吧。”   我美滋滋的坐下来,装模作样准备翻书,一看封面,醒目的八个大字赫然在目:论母猪的产后护理。   “…”我淡定的夹着书,灰溜溜的走了。等我精挑细选的从书架上拿了一本《论女神的自我修养》回来的时候,一个女生抢先坐在我位子上,明目张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走过去,好心提醒她:“我刚才坐在这里的,你看我手机还放在这里。”   她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猛力的咳嗽起来,虚弱的说:“其实我的身体不太好,有时候严重还会咳血,但是我非常的爱读书,能不能把这个位子让给我?”我听着好感动,连陆予都抬头在看我,心想着要展现我善良的一面,大手一挥:“不客气,让给你了!”   然后我潇洒的走了。身后狐狸和卢旭玲对视一眼,默然。   大概是走过了食堂的路程,我总算回过神来,大叫: 不对啊!我还没搭讪呢!   A计划失败。   当然还有B计划,写情书!   根据我们班一个自称是恋爱达人的班长吹嘘,他年轻的时候追过百八十个小太妹,十八般武艺全都拿出来用来追求女生这件事上了。   我对他那颗永远不变的门牙上的葱感到由衷的敬佩,我不耻下问道: “王同学,你看这该怎么办?”   王同学一脸深思: “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说的好,不如做的好,写一封爱意浓浓的情书告白就好啦。我可以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替你写情书。”   我大喜,忙问: “班长你是不是就是这样拿下那百八十个太妹的?”   他长叹一口气,有些惋惜道: “只恨我爱意浓厚,一人狂吐不止,住进了医院;一人第二天找了一个泥工匠,结果家庭暴力住进了医院;一人拿着刀找我,说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么;另一人据说到现在还没醒来,其实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她啊!”   “……” 我自动远离三丈。   第二天,陆予在寝室门口收到了一封用粉红色的纸写的情书,上面写着陆予亲启。他萌生了一种不太好的直觉,然后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陆予同学   其实我暗恋你很久很久了,到底有多久呢,我想要从女娲开天辟地,盘古造人开始说起,自从你在窗下回眸一笑,我的心就被你偷走了! 我喜欢你的笑,你的眼睛,你的鼻子,连同你的毛我都喜欢的不得了,你是这么的天然,我是这么的美丽,你是光,你是花,你是我唯一的神话,我们理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不在一起,那么生活有什么意义呢?花儿不再芳香,草儿不再翠绿,天不再莹蓝,屁不再发臭,我的世界一切混乱,我们的爱情天雷勾地火,宝塔震河妖,如果你是那苏妲己,我就是被你挖心的比干,如果你是窈窕,我就是淑女,如果你是哪吒,我就是申公豹,如果你是一只火鸟,我就把你燃烧!燃烧!   啊!让爱情来的更猛烈些吧!   so,can you allow me become your boyfriend?   i very very very very..... very love you!   以上由卢旭玲代笔。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大学生活番外 大概六章 然后再加两章小包子 和一章女主番外   下周五一回来差不多就正式完结了。   总算可以大力更新新文啦!叉腰大笑:哈哈哈哈...      ☆、番外之大学生活   陆氏夫妇虐单身狗第二弹   我火了。   大火的那种。   每当我回想起我的情书被挂到了公告栏上,由众多的大一新生聚在那观赏,甚至H大的贴吧和天涯论坛上到处都是关于那一封情书。我的心就拔凉拔凉的。王班长摇身一变,拍拍肩膀,意味深长的告诉我:“唉,小陆啊,喜欢人也不要这样直白嘛。”他好像忘了那封情书就是他写的,一身浩然正气的说:“写也不要写这么有内涵的情书,一般人怎么看得懂?”   我用死鱼眼看着他,愤然道:“被你坑死了!”   王班长很无辜的耸耸肩,然后对着一群无知群众解释,挽救他的高大形象:“不,我只是试图挽救一个无知少女即将走向跟踪变态狂的趋势。”他一张嘴,露出门牙里镶嵌着经久不变的韭菜,众人纷纷齐退了一步。他的表情很不解,向前一步,“你们后退啥啊?”   众人又“吧嗒”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瞥了眼王班长,然后面不改色的把那封粉红色的情书从板上扯了下来,以你们不懂我的忧伤范愤然离场。   回到宿舍,卢旭玲看到我正笑得起劲,一边用手砸桌子,一边用手在空中不断的比划:“哎呦,你是没有看到陆予当时收到信的那表情,脸拉老长,面色铁青,简直笑死人了。”狐狸宠溺的看着她,倚靠着墙,转过头笑眯眯的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一巴掌把情书拍到桌子上,恨的牙痒痒,发下血誓:“我不追到陆予,我就,我就,我就跟他姓!”   我说到做到,之后的几天,我开始光明正大的追求陆予。   比如窝在角落里等待陆予从宿舍里出来,天气很热,晒得我有些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瞅到陆予从男生宿舍楼下来,一米八多的身高,这么一看,男人的身材很高大,而且是很标准的黄金比例。我看准时机,快速的从树丛里窜出去,如脱缰的野狗,然后小碎步在陆予面前,故意用左脚绊住右脚,身子向前倾,头朝下倒在地上,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哎呀。”   “…”   感觉一阵风从我耳边吹过。   我抬起头,陆予目不斜视的拿着书在路上走着,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微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的刘海,露出一双冷清的眸子,眼角微微上挑,带上了几分魅惑的意味。   我望着他的背影,颤抖的伸出手,“兄弟…”   他没回头,却抛下一句话:“你不是已经站起来了么。”   我低头一看,发觉自己已经无意识的拍拍衣上的灰尘,从地上爬起来了。   我决定换一种策略:柔得不行,就来强的。   第二天。我昨夜夜观天象,感觉今日会有股不同寻常的衰气围绕在我的身边,左眼睛也跳个不停,我小饮了一杯水,然后淡定的和卢旭玲一起走进了班级里,接着,我就开始不淡定了。   全班二十多个女生每张脸上都挂了彩,王班长脸上还戴一副墨镜,我十分奇怪的凑上去问他: “王班长,上课还戴什么墨镜?这都什么情况?”   王班长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倒霉相,我有些欣慰的看到,今日王班长牙缝里终于没有韭菜了,也不戴他那小闷骚的黑框眼镜,王班长抬起眯眯眼,很郁闷的吐出一句话:“你不知道,昨天你走了以后,我去和各位同学交流交流,结果竟然发现这里的女生基本都是我的前女友!”他沉重的叹息一声:“你是没看到,那场面血腥啊!”   我深感敬佩,啧啧嘴,无限唏嘘。   卢旭玲找到话的重点,继续问下去:“那么你的墨镜是…”   王班长的小眼睛晶亮亮的,与眼睛旁的一圈淤青成鲜明对比。他简直恨的牙齿咬的咯咯响,“我没戴墨镜,这是被打的。”   “走好。”我衷心的默念道。   我特意挑了一个很好的位置,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卢旭玲,坐到了陆予后面的后面的两个位置。我开始犯花痴,对着她说:“你看,我喜欢的男人连后脑勺都这么好看。”卢旭玲懒散的抬抬眼皮,表示自己还活着,“都黑漆漆的后脑勺,每个人都一样,有什么不同?”   我想了想,看着进来的上课的老师,瘦落的小身板,书本被夹在他的胳肢窝下,转过身拿着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说:“你看,那个教经济系的李教授头发都秃了,这就是区别。”   “好看的人连头发都好看,丑的人连头发都嫌弃自己。”   也许是说话声音太大,陆予都回过头看着她,嘴角微微往下一撇,又回到了讲台上帮李教授开始点名。   “王明阳。”   “到。” 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讲台的左前方传来。   一连串报了下来,点名结束,李教授用手指顶了顶老花眼镜,语速很慢,指着我们的方向,疑惑道:“怎么你们好像没被报到?”顿了顿,他说:“你们不是这个专业的吧?”   所有人都转过来看我们。   卢旭玲在沉睡,呼噜毫不掩饰的打了出来。   我灵机一动,看着陆予那双黑曜石般深沉,漆黑的眼睛,涨红了脸,憋出一句:“是这样的,我业余爱好很丰富,对经济这种高大上的专业仰慕很久,所以才利用业余时间来听一听。”李教授先是一愣,然后很高兴:“哦,这样啊,那很好。”   陆予倒也没说什么,回到座位上,专心看着李教授讲课,手握着金色的钢笔,笔尖极其顺滑,没有一丝粗糙,黄白色光泽的笔身增加了视线上的冲击,衬托出他手指的修长白皙,拇指与食指微微揣摩,握笔的力度刚刚好,写出的字体在本子上充满着流畅感,钢笔帽盖上的金属片反射了光线直接反射到我的脸上。   此时,我的脑画面是这样的:   我穿着一身青边长袍的道士服,古道仙风之气鼎然,大喝一声: “大胆妖孽,见到本仙还不快速速下跪!” 他化身为一只母狐狸,多情的桃花眼软绵绵的冲着她放电,娇滴滴的说道: “奴家是道长的人啊。”   我哈哈大笑。   陆予将我的反应都收入眼底,轻轻的挑了挑眉,收回一抹笑,转过头去,留了一个后脑勺给我和睡了一觉刚刚醒的卢旭玲。   李教授看了看书,再抬起头环顾四周,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织毛衣的织毛衣,只有我和陆予坐的笔直,面部表情很正常,唯一的区别是陆予在看他,我在看陆予。他拿着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字迹潦草的写了几个字:救市措施   李教授眼神有点不太好,仔细得看了几下,放下粉笔。他低低咳嗽了几声,说道:“有没有同学愿意自告奋勇的来讲一下?随便说,这堂课只是相当于我的一个自我介绍而已,等军训结束以后,才是正式上课。”   所有人拿着一双眼睛瞅着他,不说话。   他把目光移到我的方向,慢慢的说:“请后排第三个没戴眼睛的女生来讲一下。”   众人就瞧着我慢吞吞的从包里掏出一副眼镜,然后以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气场在众人的视线中一动不动。   陆予看着我。   全场安静了几秒。   王班长想:我操,这是世界大战?   卢旭玲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想:不,这是八国联军侵华。   李教授噎了一声,喃喃道:“额,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这堂课就先这样吧,下课。”   整个教室一瞬间就开始活络起来,陆予拿着笔记准备走,我立马撇下卢旭玲,跟上去:“同学你还记得我不?”   “…”他面无表情,嘴唇微微抿起,全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我没有被困难所击倒,继续自说自话:“就是开学第一天,你穿着蓝色薄毛衣,我的牙套把你的毛衣给勾出来的那个女的?”   他停下脚步,仔细的打量我的脸,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记得。”   我摸摸后脑勺,笑的很开心,露出牙套:“同学你的毛衣质量很好,勾出这么长还没脱线,哪买的啊?”我终于跨出第一步,说出在心里说了无数遍的搭讪台词。   陆予的表情很淡定,告诉我:“自己织。”   走到学校里面的小卖部,一群人疯抢防晒霜和灭虫剂,男的女的挤在一起,混战的不行。王班长被人群给挤出去了,他爬了起来,用手拨开蓝色的厚帘子,又重新挤了进去。   陆予走了过去,拿起架子上放的最后一瓶灭虫剂,结账完毕,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好奇的问他:“你们怎么都买防晒霜和灭虫剂干什么,大扫除?”   陆予奇怪的瞄我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薄唇微启,慢慢的吐出一句话:   “你不知道大学开学都要军训么?”   我傻眼,投去怀疑的小眼神: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他冷声道:“而且刚才李教授开头也已经提到过了,你上课在听什么?”   我低头羞涩道:“我在看你啊,怪你长得太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王班长那一段画面感好强。   哈哈哈哈。   正文还是有很多问题 打算番外写完 整个再改改吧..   一边听着我表妹被姑妈骂的哭泣的声音下 一边码完了这章 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我需要看跑男静静!   晚上九点半还有一更吧。   ☆、番外之大学生活   夏季将至,其他市早就将近高达三十多度的气温,唯独A市任性的任由低气压弥漫,不过气温上涨的速度也很快,蚊虫什么的也渐渐多了起来。   蝉鸣在树上的叫唤声也越来越多了,我的手臂被咬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点,“啪”的一声,正欢快的吸着我的血的蚊子被我的“五指山”拍扁,抖动了下俩翅膀,嘴巴一斜,焉了,从手臂上掉了下去。   卢旭玲对于我这种见色忘友的行为感到十分的唾弃,所以十分得瑟的抖动着她的二郎腿,慢悠悠的说:“哟,你知道蚊子它怎么说么?”   不等我回答,她自顾自的接下去:“它在说,我肚子里有你的亲生骨肉,你竟然这样对我!”   我挠了挠手上迅速肿起的红包,无视她,忧心忡忡:“这可怎么办,防晒霜不是问题,主要是灭蚊剂…”   在见证友谊的关键时刻,卢旭玲大义凛然道:“我是不会借给你的,因为我自己也没买,我和狐狸拼着用,你自求多福吧,不过听说军官挺帅的,可以一饱眼福了!”   军训在选择在了一个大热天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   晚上码了一半 表妹占我电脑玩游戏..   我没法更了 发了一点点表示我真的码过了...QAQ   对不起QAQ   PS;我朋友看了完结章说了有点仓促 最好再加两张男女主互动的蜜月之旅.. 你们觉得呢?如果可行的话,我决定延长番外大学篇改成九章...   其实码大学篇我自己也码的很欢快哒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